“你不要得寸進尺……”

　　“如果我偏要呢？”

　　杜言錫看著她，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

　　“那我還真不陪你玩兒了！”

　　陳淼生氣地站起來走出去，為什么總是和他說不上三句話就要生氣呢？他簡直就是長在她的氣點上的。

　　老板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剛剛不是還吃的好好的嗎？看著杜言錫訕訕地問，“那個，誰買單？”

　　杜言錫眼皮也不抬一下，指著陳淼剛邁出門的背影，“她。”

　　陳淼當然聽見了，只得忍著一口老血退回來。

　　“一共58塊錢。”

　　“哇，真便宜啊。”

　　薛助理感嘆一句，58塊錢就能吃的這么滿足，簡直是一碗大寫的食色生香。

　　“喜歡可以常來！”

　　老板一眼就看出這兩個人絕對是有錢人，能經常來照顧他生意就好了。

　　“好。”

　　這句話是杜言錫說的，陳淼付完錢抬頭看著他，仿佛見了鬼。

　　他說他會經常來吃牛肉粉？還是在這樣一家奇怪，看起來衛生條件也不怎么樣的小店？這人是不是食物中毒了？

　　他們一起走出去，夜涼如水，杜言錫和陳淼很自然地走在前面，薛助理很自然地跑去開車。

　　“為什么你每次對我說不的時候都那么斬釘截鐵，而且看起來好像很爽的樣子？”

　　杜言錫的聲音從頭頂喃喃地傳來。

　　“因為就是很爽啊。”

　　陳淼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以為只要你拒絕，你就穩贏了嗎？”

　　“嗯？”贏什么？

　　“其實你有點害怕吧，因為你害怕愛上別人，害怕感情會傷害你，所以總是在用拒絕給自己設立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外殼。”

　　陳淼有些諷刺地笑了，“愛上別人？你是想說愛上你嗎？”

　　他好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繼續說：“你啊，其實膽子很小，表面上拼命不在意，假裝很頑強很獨立，其實只是因為害怕失去。是因為你爸爸的原因吧？”

　　……

　　陳淼冷著臉不說話，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快步走去。杜言錫邁開長腿，伸手拉住她的手。

　　“放開我。”陳淼沒有發怒，臉色卻是他從未見過的陰沉。

　　“對不起……我只是想了解你。”

　　“你憑什么調查我？”

　　“我無需調查，你在提交DT的實習申請時家庭背景都寫得很清楚。”

　　陳淼重重的甩開他的手，“就算是這樣，也都與你無關。”

　　“那和誰有關？那個混混？”杜言錫聲音突然低沉。

　　陳淼身體不由自主地僵住，“你什么意思？”

　　杜言錫不說話，從西裝口袋里拿出手機，打開一張照片，遞到她眼前——那是她和宋鑫哲在酒店床上的照片。

　　陳淼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頭頂，“這張照片你是從哪得到的？”

　　“一個人發給我的郵件。”

　　“誰？”

　　“你還沒答應我的條件。”

　　陳淼一咬牙，“好，我答應你。”

　　這時候薛助理已經把車開過來了，伸出頭大聲問道，“杜總，你們上車嗎？”

　　“不上，你在后面跟著。”

　　“好的。”

　　薛助理只能在后面龜速前行，哼著歌看前面的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個半個人的距離，一點也不像談情說愛，倒像是……他想了想，談判！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那種。

　　……

　　杜言錫是前天晚上收到照片的，當時他還沒看清楚照片上的人，以為是垃圾郵件。等仔細一看，沒想到照片上的女人竟是陳淼！

　　他當時的第一反應是出離憤怒，還有一絲酸澀的感覺。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恰好也是那天白天他遇到了陳淼和文樹其一起吃飯，在他被陳淼拒絕回來后，薛助理把文樹其告訴他事件的始末一五一十地全部匯報了一遍。所以，這張照片無疑是陳淼設局想抓那個偷拍者，卻智商下線反被抓住把柄的證據。

　　他當即叫來薛助理，把手機和郵件給他看，并命他追蹤這個郵箱的IP地址，查出對方是誰。

　　有了郵箱和IP地址，追查起來就方便多了。

　　薛助理先是查到了這封郵件是從一個網吧發出去的，他跑到網吧找到網吧老板，根據郵件發出的時間，查到當時在那臺電腦上機的人，但是郵件是定時發送的，所以他又幾乎把那天一整天在那臺電腦上使用過的人通通排查了一遍。

　　最后目標鎖定在一個叫孫杰的無業游民身上。他沒有正當職業，長期泡在網吧玩游戲。薛助理還通過他的上網記錄查出，他經常將一些偷拍的視頻上傳到境內外色情網站，還有單線聯系的社交軟件，把視頻賣給個人。

　　“那個人就是【野人14】嗎？”陳淼急忙問。

　　“是的，我們查看了他的手機。”

　　陳淼有些茫然地看著前方，搞了半天，她的方向全錯了，差點沒鬧出笑話來，居然懷疑一個白富美，她一定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你就花了兩天時間，就把他查出來了？”

　　“準確來說是一天半。”

　　他一點也沒露出驕傲的神色，只是嘴角細微的挑起泄露了他的得意。

　　“他現在呢？”

　　“在警察局。”

　　“那些照片和視頻呢？”

　　“都銷毀了。”

　　陳淼總算松了口氣，突然又想起什么，“他們有一伙人，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已經抓了十多個。”

　　“效率挺高嘛！”

　　這時候就連陳淼也忍不住要夸他兩句了。

　　“那些網站也已經被黑掉了。”

　　陳淼吸了一口氣，“你干的？”

　　他答非所問，“我不會讓那些照片有任何機會流出去。”

　　這些照片當然指的是偷拍陳淼的照片。

　　陳淼有些感動地小聲說，“謝謝。”

　　杜言錫卻聲音更冷了，“雖然我知道照片上拍的都不是真的，可那個臭小子演的太逼真了，所以他要長點記性，以后也不能再來找你。”

　　“蛤？”陳淼愣住了，“你對他做了什么？”

　　“哼，你果然還是很關心他的。”

　　年輕的CEO有點受傷，語氣卻像個孩子般不講理。

　　“他是我朋友啊！”

　　“你朋友挺多的。”

　　語氣酸酸的。

　　“好吧，看在你幫了我這么大一個忙的份上，我宣布，從今天起，你也是我的朋友了。”

　　陳淼大發慈悲地說。

　　“我不要做你的朋友。”

　　“？”

　　“我要做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