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
在我們之間有著這樣一種叛徒,平常不顯山不漏水,上課睡覺,夜晚爬墻通宵,大聲的叫囂著“學習有什么用”,比差生還差生,比社團老大還老大,無形中便被奉為領頭羊,殊料:這TM是個臥底!
袁杰就是這個間諜、特務,讓袁明十分嫌棄!
天分這個東西真是羨慕不來的!
舞臺上,袁杰一開口,就陸續獲得n多好評,人說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袁明沒有看到袁杰的十年功,只看到了她的臨陣磨槍——光鮮得很!
人比人真的要氣死人!
“你看你酸的,自己妹妹爭氣不是好事嗎?”張婷婷在一旁悠悠說道,眼睛卻一直盯著舞臺。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酸了?我明明是高興。”
“煮熟的鴨子——嘴硬!”
“你還別說,我真有點懷念北京烤鴨了。”
張婷婷對他時不時掉線,不在狀態,早已習以為常,只是淡淡道:“好啊,下午就吃。”
“是北京烤鴨,不只是烤鴨!”袁明強調道。
……
袁杰站在袁明和張婷婷面前重復著自己的喜悅,張婷婷也微笑地任由著她,唯獨袁明心里很失落,自己身邊都是些什么人啊?
合著就自己是個戰五渣?
自己重生一次不是來看別人美好幸福生活的好嗎?(袁明:景呆,你搞清楚,我才是主角!莫得異能莫得系統也就罷了,連才華也沒有,就給我一點回憶,你讓我怎么裝逼?
景呆心虛:經費有限,你體諒體諒!
袁明大怒,一口口水閹,淹了景呆的家,退后,這13還沒裝完!)
袁明在心里默默祈禱:請把主角光環還給我!我要裝13,我要裝13……
當天夜里,張婷婷把袁明叫到她和袁杰的房間里,然后吃宵夜……
宵夜的內容是兩只北京烤鴨!熱乎的!
從此,袁明看向張婷婷的眼光中就多了一絲異樣,更是堅定了自己要裝13的決心,而且是有逼格的裝13!
袁杰要在這里繼續準備比賽,具體時間待定。
等的不耐的袁明本想將她托付給張婷婷照顧,怎料對方擺出你走我就撂挑子的尊容;袁杰也舍不得他走,一見面總是一副慘兮兮的面孔!
袁明電話給張凱求救,張凱非但不幫忙,反而在那端幸災樂禍。
張凱告訴他,袁杰媽已經知道袁明帶她來比賽的事實,看到比賽的當天就想來抓人的,最后還是張四方給壓住的。
人人都知道張四方這些年賺了不少錢,袁杰媽對他自然是信服的,最后答應協商好在開學之前放任袁杰參加比賽。
“發生這么多事,你怎么不告訴我呢?”
“告訴你干什么,是給杰子壓力?還是告訴你,你媽要打的你屁股開花?”
“這又關我媽什么事?”
張凱嘿嘿兩句,不再細說。
掛斷電話,袁明思索著,這家暫時是回不去了,只能在電話里和章語一訴相思之苦了,這破妹妹耽誤自己談戀愛的進度條!
唱歌誤事!
隨著賽事的進行,比賽變得愈加殘酷起來,袁杰也愈加力不從心,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少,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沉厚。
袁明清晰地感覺到,每次在和袁杰對話時,她臉上燦爛的笑容有多虛偽,她心里就有多重視這件事!
不僅是賽事的壓力,隨著時間的推進,開學的日子也近在眼前,之前來自袁杰母親的壓力都被袁明攔截下來……
咄咄逼人的壓力終于在開學前一周結束了,那天,天很藍、陽光很暖,風和日麗的日子里袁杰抱著袁明在大街上失聲痛哭,絲毫不在意來往人群中詫異的目光!
上飛機那天,張婷婷打扮得很美,精致的妝容,落寞的面孔,思緒如亂麻,嘴角優雅的弧度也不如誠心發出的微笑令人舒心。
“一路平安!”
“你假期還沒結束嗎?不和我一起回去?”
“不了,我已經和小張總辭職了,我需要一個長假,好好休息休息,最近腦子太亂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這么長時間!”
“不是這件事,我和妹妹相處挺愉快的,是其它的事!”張婷婷與袁杰對視一笑,袁杰臉上遮不住落寞,顯然不是短時間能走出來的。
張婷婷對袁明道:“好好照顧她,走吧!”
向登機口走了幾步,袁明回身道:“我們以后還有機會見面嗎?”
“當然,你要是來蘇京的話,我做東!”
兩人相視一笑,袁明快走遠了,張婷婷又喊到:“你以后會來蘇京嗎?”
袁明回過頭來向她揮手道別,風很大,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些什么;距離很遠,遠到看不見他有沒有張口!
張婷婷怔怔望著遠去的飛機,聯系方式都還儲存在手機里,可這一別或許就是永遠!下一個航班也要到了,張婷婷沿著他剛走的路,進入登機口!
臨下飛機時,袁杰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哥哥,我覺得姐姐喜歡你!”
袁明一愣,隨機施展摸頭殺,調笑道:“我也是!”
袁杰顯然低估了他不要臉的程度,從密布的憂愁中擠出一道光,“真巧!”
接機的張凱張開大大的懷抱,想要和表妹來個親密地擁抱,袁杰只是靦腆的站在那里笑笑,張凱也不在乎,依舊想著法逗著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表妹……
剛將兩人送回家,張凱就第一時間撥通了袁明的電話。
“你是怎么照顧我妹妹的?好好的人你就給我照顧成這樣?”
袁明任由張凱發泄著不滿,他知道張凱幾乎是把袁杰當成女兒來疼的,他本身有沒有兄弟姐妹,只有這么一個表妹(袁玲也是后來才有的),對袁杰的疼愛是有目共睹的。
“說完了沒有?你以為我想這樣嗎?”
……
袁杰自從回家后,不吵也不鬧,總是安靜地坐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袁杰:“我吃飽了。”
袁杰媽:“再吃點!”
“好。”
整個人不喜不悲,你問她怎么了,她說沒事,不反駁,不爭辯,平靜的心下蓋著落寞空虛的心。
袁杰媽不怕女兒和自己吵架,從小就活潑的袁杰,沒少讓自己生氣,無論是大事小事,基本上是吵一架就過去了,最多也不會超過一天……
如今,三天都過去了,袁杰還是沒有一點靈氣,雖是文靜,卻猶如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袁杰媽終于開始慌了,想找個人商量,自己主心骨又常年在外務工,小女兒鬼主意雖多,幾天下來卻也是無濟于事,思來想去,終于還是決定找個機會問問袁明再做打算!
……
農村的男人常年在外務工,家里都只剩下些老幼婦孺,袁明家里也不例外,只有袁明和母親二人!
清晨,廚房里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袁明在睡夢中被吵醒,大喊道:“媽,你不去上班,在做什么?”
喊了幾聲,也沒聽見回應。聲音小了些,卻依舊讓袁明無法入睡!
袁明光著膀子,穿著短褲,趿著拖鞋,迷迷糊糊走到廚房跟前,頭也不抬,道:“媽,你在做什么呢?”
“你是在問我嗎?”
悅耳的聲音傳來,既陌生又熟悉,袁明疑惑的抬起頭,怪叫一聲,連忙跑回自己房間。
農村房子的隔音并不好,李媛敲門道:“喂,你沒事吧?”
忙著穿衣服的袁明隔門道:“你怎么在我家?”
“怎么,不歡迎啊?這可是阿姨叫我來的!”
袁明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開門道:“我媽?她人呢?你們怎么認識的?”
李媛眉頭微皺,“你這是在審問犯人呢?”
袁明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生硬,歉意道:“不好意思,主要是我沒想到你會出現在我家里。”
這還差不多,你想不到的還多著呢!李媛只說了前半句,后半句則在心里默念。
“阿姨去碾玉米了,你以為都像你一樣起這么晚?”
袁明不理會她的吐槽,“那你又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家里?”
“這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袁明嗅嗅,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氣息,接著道:“你在廚房里做什么?”
“呀,我給忘了!”
李媛像想起什么,連忙跑去廚房,袁明跟在后面。
菜入熱油,“長臂猿”躲得辣么遠,忘記放鹽,菜出鍋,還碎了一個碟子,話說,大姐,柴火快燒到您的腳腳了……
在她摔碎了一碗一碟子后,袁明終于忍不住了,將她拉到廚房門口,自己鉆了進去!
本欲倒掉那不知名的糊糊,瞅瞅一臉期待的李媛,算了,大不了待會不吃就好了。李媛像發現新大陸般,眼睛里發出奇異的光,廚房內,袁明動作利落,飯菜在他手中有條不紊的烹制著……
袁明看她一眼,她立馬低下頭,待袁明目光移開,李媛繼續盯著她,如此反復,就像一個猴兒……
袁明準備好早餐,收拾好摔碎的碗碟,端著飯菜走出廚房。李媛立馬低下頭,低聲道:“碗碟還有材料,我會賠給你的……”
“不用,你還是跟我解釋一下,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吧?”
李媛沒有回答,卻是楊玉媽的聲音傳來,“臭小子,我請來的不可以嗎?”
楊媽放下沉重的玉米粉,接著道:“你天天在外面胡混,我請媛媛來陪我聊聊天,不行嗎?”
“媽,看您說什么話,怎么能不行呢!不過你們是怎么認識?”
“這時候知道關心你老媽了?”楊媽坐到餐桌前,三人開始邊吃邊聊。
“你媽我不是在鎮上工程隊找了個活嗎?媛媛就是我和你提的那個姑娘,媛媛不僅心眼好,主動幫我做了不少活,還幫我教訓了幾個工地上的不長眼的家伙。”
李媛不好意思道:“沒那么嚴重,舉手之勞……”
“怎么沒那么嚴重……”楊媽繼續添油加醋,話癆的老毛病又開始了。
“……哦,對了,媛媛爸爸還是鎮上項目的老板呢,比這個大的項目,他爸還有十多個呢……”
“沒阿姨說的那么夸張,我爸只是其中的一個小股東……”
“你看人家家境那么好,媛媛還到工地上幫忙,你看看你,整天拿著那點獎學金到處鬼混……”
楊媽就連損兒子都不忘了獎學金的事,這是迄今為止她所知的袁明最有出息的事!除此之外,就是到處惹禍,比如不知天高地厚,帶著袁杰參加華夏好聲音……
在母親的絮叨中,袁明漸漸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他對母親被欺負的事情持有保留意見。
楊媽向來擅長和外人打交道,不能說人見人愛,起碼也算融洽,上世的記憶中,這是絕對沒有發生的,這種反饋而來的變化究竟是好還是壞,
袁明別具深意的看了李媛一眼,對方臉色微紅,示以微笑!
“那你來我家干什么?”
袁明這句話是對著李媛說的,卻被楊媽當場斥責道:“你怎么說話呢?我不是跟媛媛聊到你,她說她也有一個跟你同名的同學,這才讓她來看看,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誰都這么稀罕你?人媛媛有一堆人追,其中還有一個技術總監呢,跟你聊天時看得起你……”
李媛剛聽還覺得順耳,越聽心里越嘀咕,誰稀罕他,又臭又硬,再聽就覺得要遭,自己來這里可不是吵架的,自己是給袁明一個好印象的,好在袁明似乎也習慣了母親的責罵,并沒有像尋常孩子那樣爭執起來,反而乖乖地給自己道歉!
李媛現在充分相信自己這條思路是對的!
一頓早飯吃的心事重重,袁明很不喜歡這樣,也不想和李媛有什么交集,不過現在看來,她似乎在逐漸融進自己的生活里!
袁明不知這是好是壞,不過,楊媽似乎很高興!
楊玉上班去了,李媛像是被遺忘了,脫了涼鞋,晶瑩的腳丫放在沙發上,胳膊支持撐在膝蓋附近,單手托腮,調換著電視頻道……這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咳咳”袁明咳嗽幾聲,想引起她的注意,奈何她不接茬,袁明只好直接道:“你沒什么事要忙嗎?有的話就去忙吧。”
意思很明確,沒事就趕緊走吧,別在這里磨蹭了!
“沒事啊,你有事嗎?說出來聽聽,我可以幫忙的。”
話說到這個地方,再趕人就顯得不地道了!
袁明只好干坐著,陪著她看一些沒有營養的節目,沒多久,袁明已是昏昏欲睡!
“哎,你快看,這是袁杰嗎?”李媛突然說道。
由于華夏好聲音是錄播的,此時的她依舊光彩照人,整個人散發著自信靚麗的氣息,淡雅的妝容展現著活潑青春的生機,為她專門量身訂制衣著將她曼妙的身姿展現的淋漓盡致……
不得不說,張婷婷的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如果讓袁明評價,那就只有兩個字:好看!
轉瞬想到此時的袁杰,袁明又不禁為之心疼。
李媛自是不知道袁明在幾個呼吸間,大起大落的心情的,只是一味看著屏幕,她很難想象屏幕上這個女孩就是那個和自己作對的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