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叢林,無數細流匯聚而成的小溪出現在李玄劍面前,清澈見底的溪流在陽光下散發淡淡光澤。
溪邊是沖刷掉泥土后露出的石塊,有一群飛禽走獸正在此飲水。
李玄劍漫步過來,在溪邊一看,心中一喜,果然此處的溪水中有不少肥美的溪魚。
接下來李玄劍解下綁在身上的木劍,在溪中開始了捕魚。
李玄劍本來以為自己一身氣力超過九百斤,五感敏銳,身形迅捷,抓幾條溪魚自然不在話下。
然而李玄劍開始捕魚后卻發現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木劍一浸入水中,力道傳遞到水中,在水下壓出暗流,推擠著溪魚滑向兩邊,李玄劍一連數次都沒有刺中溪魚。
然而李玄劍盯上的那只溪魚還是冒著白肚皮浮了起來,這是被李玄劍的力道激起的暗流給拍死了。
李玄劍臉有點黑,他的想象中自己應該是一劍一只,輕松將幾只溪魚串在劍上,然后上岸烤魚。
但是水中使劍,尤其是木劍,與岸上手感相差實在太大,木劍在水中遇到的阻力既會影響劍的舞動,還會造成暗流影響溪魚的位置。
李玄劍將魚挑上岸,開始尋找自己的下一個目標。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李玄劍終于能夠將劍刺中溪魚。
畢竟李玄劍煉體八重以及劍感的底子在這里,輕易地便習慣了溪水的阻力帶來的影響。
李玄劍將溪魚甩上岸邊,木劍浸水變得沉重了不少,李玄劍卻感覺出了水面反而一陣快意,習慣了水中阻力,此時突然沒有了那股阻力,木劍浸水變重反而比之前靈動。
李玄劍隨手甩動,木劍擠壓空氣甩出一尺氣刃,突然李玄劍一愣。
“這是?”
李玄劍再次甩動木劍,木劍再次斬出一道氣刃。
“好像......《斬風劍式》有所突破?!”
敲骨震髓,內斂勁道,通力達劍,外放一線!
李玄劍發現似乎自己使用《斬風劍式》的勁力技巧時,斂勁變得更加純熟凝練,表現出來的現象就是自己斬出的氣刃距離稍微有了增加。
要知道,越接近一門武學的極限,想要有進展甚至突破便越難,不然為何稱之為“極限”?
李玄劍一步跨入水中,木劍開始在水中舞動。
逐漸李玄劍找到了小溪最深處,腰部以下都浸泡在了水中。
《斬風劍式》,其精髓就在于力道的凝練和傳導,力道集中在一條線上,將力量在極致地一瞬間從劍上傳遞到空氣上。
空氣就是力量的載體,然而空氣實在太過送散,所以氣刃中蘊含的力道在三尺之內便消散了。
既然空氣可以,那么溪水不能作為力道的傳導嗎?
李玄劍將《斬風劍式》中記載的勁力技巧用在了溪水當中。
力道傳遞到水中,水面上出現了一道尖銳的波浪,蕩出數尺之遠。
答案是肯定的,溪水和空氣一樣,皆可為刃!
李玄劍一劍斬下去,勁力傳遞連空氣都會被凝聚為能夠傷人的氣刃,而水中阻力更大,且水流被劍排開的過程更加舒緩明顯,同樣的聚力斬出的水刃力道也就更為凝聚!
因為力道更加凝聚、水刃成型更加延緩的緣故,李玄劍在水中可以比岸上更加清晰地感悟自己力道傳遞的過程,而如何讓水這種介質隨著自己的劍斬出去而非被排擠開來,這是李玄劍在苦思冥想的事情。
“空氣可以為劍所斬,溪水也可以為劍所斬,劍力所達,萬物可斬!”李玄劍突然豁然開朗。
頓悟間,李玄劍一劍斬出,溪水中出現一道看不見的刃形暗流,凝練無比,在水下橫跨一丈之遠,沿途一只溪魚毫不知情地游過,被刃形暗流直接斬斷,化作兩半。
這就和李玄劍之前所領悟的以己之長攻彼之短一樣,乃是劍道中的劍理,領悟了劍理以后若是遇到劍理相同的劍法劍技則會比其他人更快、更容易地掌握。
甚至劍理掌握得足夠高深后,就可以以劍理為基石,創立屬于自己的劍法!
李玄劍不知道他今日所領悟的劍理將為其今后的劍道打下了重要基石,他正沉浸在悟劍的喜悅中。
木劍在李玄劍手中仿佛變成了神兵利器,在水下瘋狂舞動,一道道暗流水刃激射而出,水中仿佛變成了劍刃地獄。
李玄劍拔身而起,從水中躍出,木劍已然碎裂,李玄劍毫不在意地拋掉木劍。
“《斬風劍式》我已經達到大成之上的境界,可謂登峰造極的圓滿之境了。若是百鍛寒鐵劍在手,我感覺自己能輕易斬出五尺氣刃!”
五尺氣刃是什么概念?五尺氣刃已經比劍身還要長了,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李玄劍五尺氣刃斬出,幾乎已經超越煉體境能夠做到的事情,可以媲美凝氣境的手段了。
“可是為何我感覺這《斬風劍式》猶有未盡?似乎還有可以挖掘的部分。”李玄劍開始回憶當初觀看《斬風劍式》秘籍的時候,書中記載的點滴。
“這《斬風劍式》似乎是某個劍決的簡略版,或者說立意之基礎。”李玄劍根據記憶揣測完畢,隨即搖了搖頭。
“想這些對我來說太遙遠了,和母親留下的那個遺物盒子一樣,都是我目前沒有能力去追究、破解的。”
對于這樣的事,李玄劍看得很開,既然不沒有能力去破解,那就當做不存在就好了。
李玄劍用藤條穿透溪魚的尾巴,串了十幾只后便回了自己的住所洞穴。
在回去的路上李玄劍在思索一件事情。
那就是既然《斬風劍式》有著大成之上的圓滿境界,那么《虎豹雷音》呢?是否也有更進一步的余地?
李玄劍覺得這完全是有可能的!
“索性我的劍法進步,干脆過段時間去撩撥一下那只吊睛白額大蟲的胡須吧!”李玄劍做下決定,他要去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
至于李玄劍口中的吊睛白額大蟲,是李玄劍在山林當中生活時所偶然碰見的,哪怕李玄劍所見這大蟲只是在簡簡單單的游蕩,那威勢也及其驚人,自覺力不能敵。
然而李玄劍此時劍術有成,又有之前攻擊弱點殺死一只力大無窮的棕熊的經驗在,便自覺有了一絲信心去接觸它。
李玄劍開始處理起了這十幾條魚,這一點魚本不足以補充他的氣血消耗,但是李玄劍本來也只是想換換口味,溪魚隨便烤烤的味道比烤肉那要摻雜著血腥的味道好多了。
吃完之后,李玄劍再次浸入腦中,來到天衍碑之前。
【擁有一門圓滿武學,是否進行推衍?】
李玄劍剛觸碰到天衍碑,一道新的信息便傳來了,李玄劍一愣,隨即精神振奮。
“天衍碑竟然出現了新的功能?!”
李玄劍立刻選擇了進行。
【境界不足,無法推衍,《斬風劍式》推衍最低所需:凝氣境】
“......”李玄劍皺眉,隨即無可奈何,既然天衍碑傳來的信息說自己境界不夠,自己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等實力進步后才能探索這個新出現的功能了。
“不過沒想到天衍碑還有如此功能,不知道這塊我腦海中的神秘石碑還有多少未知等待我去探索。”李玄劍嘆道。
“明日便要去找那大蟲的麻煩了,希望能給我一絲突破頓悟的靈感。”
接著,李玄劍便開始了《龍虎合意樁》的修煉,一連持續了兩個時辰,直到山間完全進入了夜色,李玄劍才停下,開始了修整和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