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是被人在家門口被人帶走的。
宋柘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也知道了為什么會這樣。
相比于震驚,更多的擔心。
“簽字是夫人,得實惠的是余家,成功了余家人就名利雙收,失敗了夫人就是替罪羊。”
唐煜做事一向雷厲風行。
一個小時,他就把這件事搞清楚了。
要知道,余笙現在的身份還是宋氏集團總裁的夫人。
“我只是不明白夫人為什么會簽下字?”唐煜和余笙算得上是朋友。
他相信余笙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但是這件事卻是明明白白擺在那。
“多少?”
唐煜在桌子上寫了一串數字。
宋柘也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他不是在乎錢。
而是。
而此時余笙已經被帶走調查。
自己進來之前,余笙是早有心理準備的。
律師和自己說得很清楚,只要及時的把錢還上,自己馬上就可以出去。
錢!
余笙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她相信自己的命不及這筆錢的千分之一。
“我可以打個電話嗎?”余笙現在身邊沒有可以聯系外面的通訊工具。
“是給宋先生嗎?”律師很自然的想到的事宋柘也。
“我自己來。”
余笙打電話給的是余翀。
余翀接到電話倒是很驚訝。
原本以為現這個時候宋柘也已經替余笙處理好了。
不就是多拿些錢嗎?
“爸爸。”余笙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律師說,只要把錢還上,我就可以出去了。”
余笙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我害怕!”
隔著一層玻璃,余笙的害怕,無助,甚至是瑟瑟發抖。
“我也是剛知道。”余翀佯裝自己才知道,“你也別怪你母親,她也是為了咱們余家。”
不怪林月影,難道是余笙她自己主動愿意簽下的?
能怎么辦?
簽下這份協議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件事她不可能全身而退。
“你母親和我說了這件事,我知道把她罵了一頓,我把家里所有可以拿來救濟的錢都湊了一下,只是這一次,賠了很多錢,家里的房屋都以為抵押,你既然是他的妻子,他也應該。”
余翀裝作自己一副剛剛知道了。
余笙眼淚依舊繼續滴落著。
只是不僅僅是因為傷心,還有就是,證實了自己內心的猜測。
宋柘也應該,可他憑什么為了妻子娘家的的丑事而去遮掩?
還是一個對自己冷冷的妻子。
原本以為當初林月影做事就已經更狠了,沒想到,余翀更是有之過無不及。
余笙不在乎林月影如何算計自己。
是因為她知道,林月影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她的孩子。
所以自從余笙知道了自己身世,反而心里想開了,放下了,不再糾結了。
但是余翀不是啊。
他可是自己親生的父親。
不管當初他和母親是怎么樣的收場,可是自己始終還是他的女兒。
養自己多年,就真的舍得拿自己去拼嗎?
她心里一直還是有些期待的,因為自己是他的女兒,所以,即便自己不管犯了多大錯,他如何的生氣,還是會對自己不離不棄。
血濃于水啊。
打落牙齒和血咽。
可是自己高估了。
他不在乎。
他在乎只有余晶晶。
所以即便是自己現在身處險境,他也只在乎自己會不會牽連到余家?會不會給他丟人?
余笙知道,這一次自己闖下的禍事,是打了擦邊球。
只要趕緊把錢還上,自己就沒事。
只不過,這筆錢即便是對于余家來說,也是一筆巨款。
等余翀急急忙忙的離開的時候。
余笙已經生生的把眼淚忍了回去。
哭有用嗎?
哭給誰看?
又有誰會在這個時候真的不顧一切為了自己?
余笙伸出手把臉上的眼淚擦干,眼淚已經變得冰涼了。
咸咸的眼淚哭多了,肌膚已經有些疼。
余笙冷笑著。
哼!
沒關系。
她剛才的柔弱本來就是裝出來的。
余笙呆的房間有一張小小的床,躺在床上,余笙閉上眼睛。
只是余笙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個隱蔽的攝像頭將她和余翀的交談悄悄地記錄了下來。
沒錯,是晏思弦。
當康扶蘇把視頻拿給她的時候,晏思弦看到余笙在余翀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的時候,他的心就后悔了。
她哭了嗎?
晏思弦摸著屏幕上余笙哭泣的臉。
“哎呀呀,當初可是你自己出的餿主意,現在知道心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康扶蘇見慣了晏思弦一本正經的樣子,看到他為余笙緊張的時候,不趁機奚落一番,就不是他康扶蘇的風格了。
“宋柘也呢?”
“沒動靜。”康扶蘇一直關注著宋氏的動向。
按理說,宋柘也會為了余笙拿錢買平安。
畢竟這件事爆出來,首當其沖的就是宋氏集團遭殃。
何況誰都看得出來,宋柘也可是很寶貝他這個妻子的。
“你放心,也許她還要在那待幾天,沒什么問題。”
晏思弦知道現在的自己的忍耐。
“余翀這只老狐貍可真是算的精致極了,他算準了余笙和宋柘也是不可能分割的清楚的,拿自己女兒去做交易,即便成不了,還有女婿給他善后,一石二鳥。”
“他從來不在乎別人的死活?”
晏思弦把視頻收好。
當宋柘也來看余笙的時候。
兩個人都不說話。
余笙是愧疚,宋柘也是心疼。
“你就不想問點什么?”
最終還是余笙打破了沉默。
“你還好嗎?”宋柘也看著余笙清瘦的臉頰。
“很好!”余笙以為他會質問自己,為什么要把他拉下水,但是他沒有。
“我已近讓唐煜去處理了,明天我就可以帶你回家了。”
宋柘也其實現在都想帶余笙走,只是這里是有法律,有制度的地方,凡事都是由章法的。
這件事已經是有了開始,自己就是再心急,也不能再讓余笙受到傷害了。
“這要很多錢的。”余笙的嗓子有些沙啞。
“我很慶幸,我有這些錢,可以換你平平安安的回家。”
宋柘也看著余笙,她是一定受了驚嚇的。
“你晚上怕黑,晚上我在外面陪著你,你在里面不要害怕。”
她一向怕黑,這里又吃住簡單,她一定會不適應的。
只是在門外等了余笙一夜還有一個人。
晏思弦并沒有進去見余笙。
他知道余笙呆在那個房間,他就把車停在不遠的路邊。
默默的看著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