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幼涵下班剛進家門就迎來了一臉不高興的何秋來。
“你跟我媽打電話干什么?”何秋來劈頭蓋臉地問她。
“當然是跟她說,我要出差,讓她來幫著照顧兜兜啊!”俞幼涵看到何秋來的樣子,自己也開始冒火。爺爺奶奶來看孩子,本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況且又不是讓他們天天在這里,只是來幫一段時間的忙而已。
“折騰他們干什么!不就是十天嗎,我怎么也能帶了!”
“你說得輕巧,我這每天按時回家你都覺得忙不過來,更何況我還不在家。之前我每次出差,只要你帶兜兜,他不是發燒就是拉肚子,你讓我怎么放心?”
“那電話也應該由我來打!”
“你打?你什么時候打?我大后天一早的機票就要走,你要等個三五天再跟他們說嗎?我告訴你,我連票都給他們買好了。”俞幼涵每次一提到何秋來的家事都很生氣,她雖然不是一個事事周到的媳婦兒,但也不是個愛生事兒的媳婦,何秋來跟他家里的事情,她從來都不多一句嘴,即便有的時候何秋來抱怨家里對孩子不上心,她也不會做任何評價。但這并不代表她事事都要順從,尤其是她認為需要他們幫助的時候。
“你想想,兜兜白天上幼兒園,他們就是做一頓晚飯給孩子吃,沒什么累活兒的。”俞幼涵順了順氣,好像突然想到了何秋來為什么這么大反應,“是不是咱媽跟你說什么了?”
何秋來沒有立馬回答她,片刻,“反正以后無論是讓他們來還是什么別的事兒,你都別管,我來跟他們說。還有,你說你著急買什么車票啊,你這不是逼著他們來嗎?”
俞幼涵聽到這話,更不高興了,“什么叫我逼著他們來!子女有需求的時候,難道父母不應該幫一把嗎?況且我們又不是讓他們一年到頭、沒日沒夜地忙,就只是過來幫十天忙而已,就十天,而且是來照顧自己的親兒子和親孫子,這過分嗎?”
“你給他們買的什么時候的票?”
“明天晚上的臥鋪,車上睡一覺,后天上午到。”剛進門就吵一架,換誰都沒有好心情,俞幼涵也不想再跟何秋來爭論這個事情。
一夜無話,兩個人心里都憋著一股氣。
第二天一早,俞幼涵早早就出門去了公司,她沒時間也沒工夫跟何秋來生氣,去海口之前,她還有一堆事情要做。
她先是把專欄的文章趕了出來,這次學聰明了,看到趙啟辰今天在公司,就直接去他辦公室交到他手上。
“趙老師,這是我為新專欄寫的文章。”來到趙啟辰辦公室,俞幼涵把打印出來的文章交給他。
趙啟辰正在伏案工作,抬頭看了一眼俞幼涵,接過她手中的文章,立即就開始看了。
“寫得很好!”趙啟辰一邊看,一邊說,“林明的呢?”
“我不知道,我們倆各寫各的。”俞幼涵說。
趙啟辰放下文章,看著俞幼涵,“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但是這個是你們兩個人共同的事情,你們每次都一個人交給我一篇,你們想讓我怎么做?你覺得我是大學教授在看你們的論文嗎?”
“趙老師,我去找他問過關于我們倆怎么一起負責這個專欄的問題,我是很誠懇的,但是是他提出各寫各的。這個我也沒辦法。再說了,這些都是基于我自己的經驗和總結來寫的,也沒辦法跟他合作。”
趙啟辰聞言,無奈地點了點頭,“好了,小俞,我知道了,這篇文章先放在我這兒,關于專欄的事情,等我們這次活動回來再具體談。現在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這個活動上,給你的任務也不少,你先去處理那些事情吧。另外,還有幾位嘉賓的機票沒有訂,我把聯系方式給你,你幫他們定下機票。”
俞幼涵回到辦公室,剛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趙啟辰的郵件就跳了出來。是剛才說的那個臨時加給她的工作,給幾位嘉賓訂機票。
俞幼涵打開郵件,一下就看到了祁小生的名字,他也要去?又看了下后面的聯系電話,確實是他。
看到祁小生的名字,俞幼涵一時間心里有點復雜,她一方面感覺還是有點高興的,祁小生畢竟還算自己人,她知道這次去肯定是要忙亂得焦頭爛額,她也知道,不會有人幫她。所以,有他在,她心里還是踏實的;但也有點擔心,跟祁小生這幾次的見面,都弄得有點尷尬,況且她知道姜總這次也是要去的,大家難免會見面,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些令她不知如何是好的事情。
哎,反正該來的總要來,坦然面對就是了。她心里想著,就給祁小生發了微信問他要身份證號碼。
很快,祁小生就回復了。
“幼涵,你什么時候到海口?”
“后天中午。”
“那你幫我訂跟你一趟的航班吧。”
俞幼涵覺得他真是有意思,干嘛非得跟她一個航班,“我一大早就要走,你去那么早干什么?你去那兒又沒別的事兒。”
“你幫我查查你那趟航班還有座位嗎?”祁小生堅持。
俞幼涵查了一下,“后天沒有了,所有航班都被訂滿了。要不我給你定大后天的吧。”
“你先別訂,我再找人問問。”祁小生回復道。
俞幼涵對著手機嘆了口氣,真不知道祁小生是怎么想的。活動安排上,要求后天只是工作人員到場做一些準備工作,嘉賓最早也是大后天下午才陸陸續續地到,祁小生去那么早干什么呀。不過也說不定他是要跟集團里的人談事情,俞幼涵這樣想著,也就沒再繼續在意這個事情。繼續忙著聯絡別的嘉賓訂機票。
時間過得很快,一天又在忙碌中過去了,快下班時何秋來打來電話,跟她說他父母已經在火車站準備要上火車了,她知道他的潛臺詞,是讓她給他們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以表示關心。其實這些事是不用何秋來操心的,她為此還定了鬧鐘,就怕自己忙起來忘記了。一個女人可以做一個對自己父母大大咧咧的女兒,但是卻不能做一個對公婆有絲毫怠慢的媳婦,這個道理她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