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四個人打打鬧鬧進了一家小飯館，吃飯的人不多，他們選了一個靠窗的桌子，一行四個人坐下來，許南橙點了一杯檸檬汁之后把菜單給了路招搖，路招搖看了老半天最后也只選了一杯西柚汁，末了還給了許南橙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許南橙想都不用想，路招搖肯定礙著易淮安的面兒不愿暴露自己是個吃貨的屬性了，這眼神等會兒是要再出去吃了。

　　不過許南橙是真心吃不下，沒等果汁上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顧淮南想喊醒她，被路招搖一巴掌拍開。

　　“讓她休息會兒，最近為了學習天天熬夜扯頭發呢。”

　　怪不得黑眼圈那么重，顧淮南伸回手，心想許南橙身邊的人難道都跟她一樣那么喜歡拍別人手嗎。

　　“你們班主任最近又抽風呢，天天布置那么多作業，又不是高三非要整的別人睡不著覺？”

　　路招搖的西柚汁被一個服務員端了上來，她接過的時候不經意瞟了一眼，長得還挺清秀，走的當時流行的小鮮肉風格。

　　“請慢用。”

　　路招搖輕輕地點了點頭，淺淺地笑了笑。

　　易淮安靠窗，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的學生和薄荷綠的香樟樹，余光瞥見路招搖的笑。他記得那天去爬山的時候，她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偶爾笑得時候像只小狐貍，帶著狡黠和一點點天真爛漫，他只是覺得有趣。

　　剛剛他又看見了路招搖的笑，那笑容是那樣燦爛，好像周身的顏色都變的明亮起來。

　　他心底住了一只惡魔，路招搖一笑，那個惡魔就在心底里張牙舞爪。

　　許南橙是被顧淮南舉著檸檬汁冷不丁的凍醒的，她下意識地縮了胳膊，睜開眼睛發現顧淮南坐在她對面，正安靜地做著練習題，旁邊放著她的檸檬汁。

　　她伸手拿了過來，沒想到被顧淮南拿著筆敲了一下，她瞪著他，那樣子好像在說，你打我干嘛。

　　顧淮南接收到了她眼睛里發出的信號，“晚上有物理隨堂測驗。”

　　許南橙想起來了，隨即露出痛苦的表情，喝了一口檸檬汁，翻開了物理課本。

　　路招搖還在光明正大的看易淮安寫作業，余暉灑在那張桌子上，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就連他腦袋上不聽話冒出來的炸毛她都覺得是可愛的。

　　察覺到許南橙醒來之后在做習題，不禁皺眉。

　　“你不是不喜歡學物理嗎？”

　　許南橙想了一會兒，初中的時候剛接觸物理的時候她就覺得學不好，還跟路招搖抱怨物理怎么怎么無厘頭學了有什么用，但是現在還在苦命的背公式做習題，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其實仔細想來，她一直學不好，是剛開始就討厭了，骨子里抗拒。

　　拼命想要學進去的樣子，真的很不快樂。

　　許南橙嘆了一口氣，“哎，生活所迫。”

　　看似一句簡簡單單的抱怨，顧淮南聽后抬起頭，卻好像看見了許南橙發自內心的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