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兒點頭:“不錯,醫學院就是教授醫術的地方,除了西醫外,還有中醫,這醫學院是整個岳州醫學最發達的地方了,教授很多。”
“走走走,我早就想看一下山下的醫術到了什么地步,有沒有我這么厲害。”
任天激動得拉著程水兒就走,而程水兒的臉一下就是黑了。
“混蛋,你走歸走,能不能不要把手放在我腰上?”
任天詫異地轉過頭,這才見到自己的手還握在程水兒的蠻腰上。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程水兒哼了一聲,也懶得和任天計較,帶著任天就是進了醫學院。
岳州大學城附近有很多大學,排名第一的就是岳州大學,這是一所綜合性大學,附近再出名的就是醫學院,醫學院的前身是岳州職業技術學院,后來上個世紀醫學護理專業單獨剝離出來,增強師資力量后成立了醫學院。
經過這么多年的發展,岳州醫學院也是有著不小的名氣,在整個省內都能排到前幾名,為岳州的醫院輸送了大量人才。
程水兒帶著任天進入到了醫學院,卻是見到前面的主教樓有著大量學生,直接帶著任天走了過去。
一過去,程水兒這才發現樓下還掛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歡迎我國知名高級中藥學家、燕京醫藥大學教授,張天海先生前來我校進行講座”,程水兒立即極為興奮。
“任天,這是一個大師來講座啊,走,我們進去聽聽。”
任天也是看到了這這塊牌子,跟著程水兒,兩人直接往教學樓里走去。
來到會場的時候,這才見到整個會場里幾乎是人山人海,而且即使是禮堂后門,更是站滿了學生,要想擠進去都極為困難。
“怎么這么多人?”
程水兒驚訝地看著這大禮堂,每個座位都坐滿了人,甚至連后面都站滿了,門口都堵著,這真的太夸張了。
“那當然了。”
旁邊一個學生掃了他們一眼,臉上有著自豪和驕傲:“這可是張天海教授,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全國知名的中醫啊,甚至中醫教材都是他編的,這么厲害的一個人,來我們學校演講肯定會吸引人啊。”
任天更為疑惑:“編教材,那他很厲害嗎?”
“廢話。”周圍的學生一臉鄙夷地看著任天,“張教授在中醫上的造詣極高,足足有三十多年的經驗,從二十歲就開始學習中醫,之前更是主持修復了一批中醫古籍,《本草醫方合編》知道嗎?之前缺失的中醫古籍,就是張教授主持整理出來的。”
這個學生話語頗為驕傲,而任天有些困惑:“《本草醫方合編》?我師傅說,這本書不過是低下入門之作而已,壓根不值得我看。”
什么?!
周圍距離近的學生,只感覺好像聽錯了一般,不可思議地看著任天。
但隨后,一陣哄笑聲傳來。
“我說你小子,是故意來搗亂的吧?”
一開始那個學生也是冷聲說道。
“沒錯,你看他們的裝扮,根本就不像我們學校的人,張教授來我們學校演講,故意跑過來搗亂?”
“呵呵,《本草醫方合編》可是古籍啊,張教授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照你這意思,你師傅有這本書?”
任天點點頭:“有啊,入門書從《黃帝內經》一直到這《本草醫方合編》,基本全都有。”
那些學生更為嘩然。
“你他媽吹牛逼呢?《黃帝內經》還是入門?”
“呵呵,你是我們學校學生嗎?”
任天搖頭:“不是。”
“不是你來我們學校干什么?滾出去!”
“對,都不是中醫,還跑過來吹牛逼?那照你這么說,張教授在你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了?滾!”
“滾!別來侮辱張教授!”
那些學生一下就是怒了,任天的話語實在是太得罪人了,他們怒目而視,對任天一下極為仇視起來。
任天頗為無辜,自己明明說的是實話啊,自己師傅搜集了那么多的中醫書目,這些的確只是入門而已啊。
程水兒當即生氣說道:“憑什么讓我們滾,張教授舉辦講座,不就是讓每一個人聽的嗎?我告訴你們,他的醫術很厲害,不比你們口中的張教授差!”
那些男生更是怒道:“不比張教授差?你怎么不說你能上天呢?你才幾歲啊,就不比張教授差了?從肚子里就開始學中醫了啊?”
“哈哈哈!”
周圍的人一陣爆笑。
“吹牛逼還跑我們學校來吹了,真是有意思。”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懂醫術?我看你懂個錘子。”
那些學生一陣冷嘲熱諷。
而程水兒氣到了:“你們憑什么欺負任天?”
不知不覺,程水兒竟然是要為任天出頭!
雖然這個混蛋平時總是欺負自己,但再怎么說程水兒還是將任天當自己人,這些外人欺負任天,她肯定不依不饒。
可是,任天卻是拉了一下程水兒,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她胡說的,我們就來聽個講座。”
“哼。”
那些男生都懶得搭理任天兩人了,程水兒氣呼呼的,任天笑瞇瞇安慰說道:“好了,別生氣了。”
“他們就是一群井底之蛙!”
程水兒氣呼呼的。
“好了好了,聽講座,看看這位張教授有多厲害。”
周圍的學生都對任天嗤之以鼻,要是任天再這么吹下去,他們估計就直接動手打人了。
別人張教授都燕京醫藥大學教授,中醫界的知名人士,你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張口就比他厲害?
扯你媽蛋呢。
與此同時,前面的講臺上,一個穿著簡單服裝、有足足五十多歲的張天海上臺了,他一上臺,頓時之間,整個禮堂內全是山呼海嘯的鼓掌聲。
“張教授來了!”
任天一旁的那些男生,也是激動萬分,紛紛鼓掌,眼中甚至都有著狂熱。
張天海教授微微笑著坐下,然后說道:“好了好了,同學們都很熱情啊,其實我就是路過岳州,也聽說過岳州醫學院,所以就過來看看,同學們的精神面貌很不錯啊。”
一番簡單開場白,都是讓所有學生對張天海印象極為不錯,而張天海隨后便是開始講了起來。
“中醫,其實是非常重要的,大家都是中醫學生,我今天主要給大家講一下,我對中醫的認知。”
隨著張天海的開始演講,所有學生都是安靜聽著,甚至還有不少人認真做好筆記。
任天也是在聽,張天海講的,的確是最基礎的東西,他早就極為了解。
隨著張天海的講述起來,內容也是逐漸涉及到高深的地方,程水兒是聽不懂,她聽得一個頭兩個大,而一旁的那些學生,更是挑釁地看著任天:“怎么樣,張教授講的東西,估計你還聽不懂吧?”
任天說道:“全聽得懂啊,他講得很簡單很淺顯。”
“噗!你聽聽,這吹牛吹的,我們都聽不懂,你聽得懂?”
周圍的男生都是嗤笑起來,看向任天的目光,都帶著不屑!
吹,你就使勁吹,他們都聽的一知半解,你就聽得懂?
張天海說道:“中醫學以陰陽五行作為理論基礎,將人體看成是氣、形、神的統一體,人體內五臟六腑、經絡關節、氣血津液的變化、判斷邪正消長,進而得出病名,歸納出證型,以辨證論治原則,制定方法,使人體達到陰陽調和而康復。”
等到講完后,張天海笑著說道:“我差不多講完了,大家有什么問題,可以向我提問,我必定會給大家解答。”
那些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倒是沒什么問題。
周圍的學生更是冷笑看向任天:“你不是很牛逼么,那你開口提問啊。”
“就是,別裝啞巴啊。”
那些男生幸災樂禍,而任天想了想,驟然開口:“張教授,我有一個問題想問,我想請問,八卦六十四針這種針灸方法,有沒有改進的余地?”
唰!
在任天開口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是看向任天。
本來現場極為安靜,而任天這一開口,幾乎是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而且,這禮堂很大,但任天的聲音,卻仍然清晰地回響在整個禮堂。
他真敢問?
周圍的那些男生都是準備看任天出丑。
張天海也是看向任天,當即笑著解釋說道:“這位同學,八卦六十四針,這是《黃帝內經》上記載的一種針灸方法,但實際上,這些針灸方法是完全沒用的,我們已經試過了,這些針灸方法,完全沒用,更別提改進了,而且目前的針灸,只能起到一個輔助作用。”
任天頗為詫異:“怎么沒用?明明有用啊,張教授,這八卦六十四針,可以依據人體的情況,分化演變出不同的效果,甚至能起到封閉人的五感,進而催眠的作用。”
張天海皺了皺眉:“這位同學,你是從哪里聽來的,這些所謂的針法,完全沒用,我們已經嘗試過多次了,這個問題我不再回答,你還有其余問題嗎?”
任天想了想,又是提出了自己之前想過的問題。
“蘭云藤要怎么搭配才能發揮出它的全部功效?”
張天海:“……”
蘭云藤?
這是什么鬼藥材?
此刻,禮堂內所有學生都是看著任天和張天海。
張天海再度皺了皺眉:“這位同學,你問的這樣藥材,中醫典籍里面并沒有記載。”
“是嗎?”
任天更為疑惑了,不會啊,這樣藥材只是師傅那些藏書里一樣較為普通的藥材啊。
難道山底下的醫術都這么差嗎?
“同學,你要問的話,不要問超出自己能力的地方,比如說你說的那種針灸之術,壓根就不存在,目前而言,主流醫學界的看法是,針灸只能起到一定輔助作用,用一定的熱能刺激皮膚,你說的那種八卦六十四針,并不存在。”
任天搖頭:“但它確實存在。”
張天海微微皺著眉:“這位同學,你怎么說不聽呢,針灸功效是疏通筋脈,調和陰陽,扶正祛邪,但也不可能運用針灸來直接驅除疾病,它是一種輔助手段。”
周圍的男生見到任天被駁斥,都是哈哈大笑。
“讓你裝逼呢,怎么,被張教授批評了吧?”
“裝,使勁裝,不是說你是神醫嗎?”
“壓根就沒張教授厲害,還在張教授面前賣弄,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魯班門前弄大斧?”
“哈哈哈!”
程水兒有些生氣,剛要反駁,任天卻握了握她的手,“沒關系。”
而就在這時,有學生說道:“張教授,給我們講一下針灸唄。”
張天海說道:“針灸醫學,最早是起源于兩千多年前的《黃帝內經》,這被認為是針灸起源鼻祖,這經書里記載的針法,很多都能適用于現代……像剛才那位同學說的八卦六十四針,其實是沒用的……針灸理論最重要的是刺激體內關聯筋脈,緩解疼痛……”
張天海又是說開來,在禮堂前面還坐著不少岳州醫學院的領導和老師,他們一邊聽一邊點頭,所有學生也是聽得很認真。
等到張天海說完,他又是問道:“誰還有問題嗎?”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張教授,你剛才的理論說錯了。”
唰!
幾乎所有人,都是看向任天!
張教授說錯了?
前面的領導臉上有著不悅:“這是哪個學院的學生?這么不知分寸?”
“怎么又是他?”
“呵呵,剛才被張教授駁斥了,心里不服?”
“這傻逼吧?還說張教授錯了?張教授什么人,你什么人啊?”
一旁的那些男生,更是極為嘲諷:“你這家伙,想裝逼想裝瘋了?”
“傻缺!”
幾乎所有人,都是議論紛紛,看向任天的目光,更是極為不善。
張天海見到又是任天,也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這個學生,給他很不好的印象。
“這位同學,你不要好高騖遠,之前說的八卦六十四針,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學來的,但你學醫,要根據主流醫學界的來,不然會誤入歧途。”
張天海循循善誘。
任天很無辜:“可是,你剛才的理論,就是說錯了啊。”
禮堂內,議論和嘲諷聲音更大。
“這個時候還敢頂撞張教授?”
“我可沒聽出張教授哪里錯了。”
程水兒見到周圍那些學生的目光,也是內心有些虛,但想起任天的醫術,又是理直氣壯地站在任天身邊。
張天海見到任天不識好歹,也是怒了。
“好!你說我理論錯了,那你來說,我錯在哪里?!”
唰!
禮堂內安靜下來,所有人看向任天,旁邊的男生都是幸災樂禍!
完了,張教授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