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落的肩膀微微顫動,起初只是輕微的抖動,隨后越來越劇烈,她低下頭,雙手緊緊抱住膝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仿佛這樣就能抵擋內心撕裂般的疼痛。
慢慢的她哽咽出聲,淚水。一個大客的管路。濺在衣服上留下了氤氳的淚跡。
她手指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腳,指節泛白,指甲幾乎要陷入掌心。她的眉頭緊緊皺著,眼神無力,充滿難以置信和深深的自責,仿佛父親的離去是她無法承受的罪責。
不明所以的小秦翻了個身下了床,來到她的身邊,低聲詢問道,“落落,你發生什么事了?”
秦桑落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而迷茫,臉上淚痕未干,嘴唇微微顫抖著,像是想要說什么,卻終究什么也沒說出口。
她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像一尊失去了生命的雕像,任由悲傷將她徹底淹沒。
良久之后,秦桑落哽咽著開口,“我爸過世了,可我竟然沒能見到他最后一面,也沒能為他料理后事。”
小秦看到秦桑落手中的家書就明白了,原來是家中出了大事。
“那你現在要回家一趟嗎?”小秦問道。
秦桑落艱難的搖了搖頭,“我暫時回不去,家里那邊日機轟炸,我遠離故土不僅是為了生存,還是為了有朝一日,我有能力去收復國土,保護家園。”
小秦看到她這么傷心,也想到了自己的往事,對她說道,“我爸媽也不在了,他們也是死于敵人的屠刀之下,我僥幸逃過了一劫,四處流浪,才找了這么一個容身之處,那段日子確實很艱難,但是想到被我治愈的那些軍人士兵,漸漸的我就被治愈了,我能力很弱小,但我只要還活著,就要救下更多的人。”
秦桑落聽此一言,潸然淚下,把小秦抱在懷里,兩人相擁哭泣起來。
這夜過后,秦桑落的情緒一直處于低迷之中,直到季槐安來看她。
“桑落,如今我入了第九軍區,以后出來的機會就少了,所以便想著出來再看一看,”這時季槐安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這么紅腫?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你跟我說是誰,我算是你的哥哥,當不成你姐夫也要為你出氣的。”季槐安義憤填膺的說道。
秦桑落吸了吸鼻子,“沒有人欺負我,只是前不久收到了阿姊的家書。”
提到秦洛桑,季槐安眸子深了深,“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還是她遇到危險了?”不論是哪一種情況,對季槐安來說都不是好消息,心情也變得糟糕起來。
秦桑落搖了搖頭,“她跟我說,我父親過世了,在那次空難當中。”
秦桑落的聲音還是有些嘶啞,像是快要哭出來了。
季槐安眼神一暗,想到從小到大對他都還不錯的伯父,心情也變得異常沉重起來,咽下了一次苦水,他揉了揉桑落的腦袋,“逝者已矣,別太難過了,桑落,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