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嚇得心肝顫：“大人，屬下和綠袖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請大人明察。”

　　“……”云景哭笑不得，“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們看起來不只是拿人錢財做事的人，卻為何要跟著我？”

　　聞言，南枝這才長長吁了口氣，回答道：“屬下和綠袖早就認定了大人，不管大人是什么樣的，我們都甘愿為大人效力。”

　　“你們是什么時候跟著我的？”云景詢問道。

　　“屬下和綠袖是在兩年前遇到的大人，那會兒大人才來云中……”

　　南枝話說到一半，云景忽然出聲打斷：“才來云中？我不是云中本地人？”

　　“不是。”南枝搖頭。

　　“那我是哪里人？”

　　“大人是昭關澧縣人啊。”

　　“……”云景不說話了。

　　看著她這一臉陌生的表情，南枝不禁有些心疼：“大人，您真的不再試試能否恢復記憶嗎？”

　　云景婉拒：“若是能想起來，遲早會想起來的。”

　　如此，南枝也不好再說什么。

　　云景又問：“后來呢？”

　　“后來大人在殿試中一鳴驚人，深得陛下寵愛，不到一年就做了御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屬下和綠袖遇到大人的那天，屬下的母親去世不久，我們姐妹倆成了流落街頭的小乞丐，那時大人還不是大人，得您垂憐，賞了我們一碗面吃。”

　　“所以，屬下和綠袖便決定今生今世追隨大人。”

　　“……”云景汗顏，就為了一碗面？這還不如拿人錢財辦事呢。

　　南枝又支支吾吾地說：“本來，屬下和綠袖是想做大人的通房的……”

　　“什么？”云景嘴角抽搐。

　　“但是得知大人您是……”南枝沒有把那幾個字說出來，但云景即刻意會到了她的意思。

　　南枝接著往下說：“我們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跟大人說我們習過武，能保護大人，大人跟我們比劃了幾招，就同意了。”

　　“你們的武功是哪里來的？”

　　“大人當時也問過我們這個問題，屬下的外公在世時是一代宗師。”

　　“那你們多大了？”

　　“屬下十七，綠袖十六。”

　　“我呢？”

　　“大人二十。”

　　二十啊，云景點點頭，挺好的，風華正茂！

　　等等……她忽然想起來什么。

　　“二十，在你們看來是不是很老了？”云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男子二十正值弱冠之年，只不過……”

　　不用多說，云景自是明白的，她是女子，古代女子十五及笄，一般人在她這個年紀，娃都有好幾個了。

　　“但是在南枝和綠袖看來，大人永遠年輕，而且，大人智勇雙全、才高八斗，那些庸俗之輩怎么能與大人相提并論？”

　　“再有，大人俊美無雙，凡夫俗子根本配不上大人。”

　　云景笑了笑：“你這張嘴倒是很會說。”

　　“屬下說的都是實話，屬下希望大人能隨心所欲，自由自在。”

　　云景莞爾，兩個人聊著聊著，竟然走了好遠，不知不覺，天色也漸晚矣。

　　“大人，我們出來有大半天了，要不，我們回府吧？”

　　“嗯。”云景點點頭，應了南枝的提議，許久未活動筋骨，今天就這樣逛逛，她都有些累了。

　　似是看出她的疲倦，南枝立馬又道：“大人可是累了？”

　　“有點兒。”云景如實答。

　　“那大人找個地方歇息著，屬下傳訊給綠袖讓她趕輛馬車來。”

　　“不用了，太麻煩了吧。”云景有點不太好意思，古人高低貴賤的這一套她還真不太習慣。

　　“怎么會麻煩？大人稍等，屬下這就去傳訊。”

　　她還想說什么，南枝卻已經走遠了，云景沒有辦法，也就任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