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一把抱住她,淚眼婆娑:“還說沒事,看看你臉上的傷,衣服臟了,頭發也亂了,還瘦了,娘都要認不出你了。”
蘇清禾無言,摟著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少焉,又若有所思地說:“這個時候,蘇文韜應該已經回來了。”
“……”夏妤身子一僵,頓時松開了她,“禾兒,你要干什么?”
“去找蘇文韜。”
夏妤一聽,立馬拉住蘇清禾的手哀求道:“別,別去,禾兒,你別去。”
“為什么?”蘇清禾不解,“娘,要是讓蘇星晚知道你偷了鑰匙來看我,她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你去找蘇文韜,她們姐妹倆更加不會放過我們母女,我們以后的日子就難過了。”夏妤苦苦哀求,“禾兒,忍一時,風平浪靜。”
蘇清禾眼里滿是失望:“娘,難道我們現在不難過嗎?以前不難過嗎?忍讓根本沒用的。”
“我必須去找蘇文韜。”
“禾兒,別天真了,你覺得蘇文韜會管我們母女的死活嗎?”
“也許以前不會,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蘇清禾眼眸中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
只要他還想巴結云景,就不會不管她。
“可是……”
“夠了娘,如果你不想你女兒還沒見到蘇文韜就被亂棍打死,那你就在這里好好待著。”
前院大廳。
蘇文韜看向一旁的蘇攬月,淡聲道:“月兒,今日上朝時,嚴大人跟我提起了你。”
蘇攬月端著茶杯的纖纖素手微微一顫:“嚴大人?”
“就是大理寺卿嚴肅州嚴大人,他兒子一表人才,有空見見面。”
“一表人才?”蘇文韜的夫人楊夢娘表示無法理解,“老爺,那嚴肅州的兒子嚴世卿可就是個一無是處的花花公子啊,你要把月兒許給那樣的人?”
“婦人之見!”蘇文韜橫她一眼。
“我……”楊夢娘撇了撇嘴,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蘇攬月強壓下心中那些翻騰的情緒,輕聲道:“爹,女兒不急。”
一見她這態度,蘇文韜就火大:“不急不急,難道你真要做個老閨女嗎?咱們尚書府可丟不起這個人!”
蘇攬月低著頭,不吭聲。
忽地,蘇文韜似乎想起了什么,聲音冷的跟冰窖一般:“你不會真如外面那些風言風語所說,想嫁給玉生煙吧?”
“……”蘇攬月心猛地一顫,立馬辯解道,“爹,女兒絕無此心啊。”
“我看無風不起浪。”蘇文韜臉色嚴厲。
楊夢娘不禁替女兒辯護:“老爺,外人那么說也就算了,你怎么能不相信月兒呢?”
蘇星晚也摻和道:“對啊對啊,爹,你這可就冤枉姐姐了。”
蘇文韜冷哼一聲:“最好是沒有,有也給我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然最后吃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女兒,謹記爹爹教誨。”蘇攬月面色誠懇,雙手十分端莊地收在腹前,借著寬大的衣袖遮住了兩手糾纏廝打在一塊兒的猙獰模樣。
少刻,一個臟兮兮的小丫頭突然闖了進來,惹得一眾人不約而同地扇了扇鼻。
唯有蘇星晚當下憤怒地瞪眼看向身邊的丫鬟:“誰把她放出來的?”
丫鬟驚恐地搖搖頭,表示不知。
蘇星晚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死死盯著大廳中央的那個人,好像她能被她盯死一樣。
蘇清禾張嘴剛要說話,卻被楊夢娘身邊的貼身老奴搶了先:“哪里來的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