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哥,你連趙教習都敢打?”陳寒生看的醉了。
吳越抬頭看著窗外,含糊其辭道:“我打了嗎?”
陳寒生支棱著下巴,恍惚道:“沒打啊,我只看到他打你了。不錯,他打的你,然后他的錘子就碎了。”陳寒生說到最后,已經憋不住滿肚子的壞笑。
吳越自不會把趙文建放在心上,以齊牧的個性。估計趙文建都不敢吭聲。吳越很確定,那個趙助教就是自作主張為高遠撐腰的,結果撐腰不成,反被爆。
不多久,陳寒生就聽到了吳越在大門口跟天王對峙的消息。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吳越,欲言又止。
吳越抓緊時間盤膝修煉,他的魂力剛才連升2級,境界還需鞏固。
天際漸黑,暮光閣的宴會在觥籌交錯間結束。
信王馬崇明跟武神通被安排在暮光城主的大殿內暫住。可是這位從極北的暴風城前來的王爺似乎不喜歡被人約束的生活。趁著城內酒醉燈謎,便領著武神通融入市井之中。不過,馬崇明是黑著臉出去的。
他在一間奢華的酒樓門口停住腳步。
武神通的目光挑落在一扇薄如蟬翼的窗戶前,淡淡的對馬崇明說道:“信王冕下,我查清楚了,他就在那間客房。”
馬崇明低頭撫摸著手指上的玉扳指,慢條斯理道:“里面有多少人?”
“除了二公子之外,還有三個女人。”
“哼,他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去把他帶出來,我在前方竹林等他。”馬崇明朝著前方揚了揚頭,兀自走了過去。
武神通頷首不語,身形掠空而上,好似一股鬼魅的風波竄入酒樓三層的那間客房之內。
此時,馬克諾正左擁右抱,被兩位女子灌的伶仃大醉,再有一位歌姬正在廳內曼妙舞蹈。
突然,窗戶進來一陣寒風,風芒掠過,那歌姬當場化為一團血霧。與此同時,風波掠向馬克諾兩側。
砰砰兩聲,鮮血噴濺五尺,好似一盆瓢潑血雨,將馬克諾噴的渾身是血。
馬克諾醉意頓失,本能起身從榻上翻滾而下,手中已然祭出自己的主手法器,小皮鞭。
啪!
皮鞭破空甩出,鞭撻向那股旋風。
旋風驟然化為一道人影,正是武神通。
武神通的爆發出渾厚無比的魂力氣場,無需動手便將馬克諾的皮鞭凌空格擋了回去。
馬克諾蹬蹬后退,一屁股坐在床榻上,他的皮鞭受到武神通的氣勁反彈,竟折返砸在馬克諾的臉頰之上。
馬克諾頓時吃痛的嚎了起來,他的臉上已是皮開肉綻。
馬克諾是什么人?那是視顏值為生命的人,沒有了帥氣的容顏,他那什么虜獲美人的翻芳心?沒有了風流倜儻的五官,他靠什么博得男友們的青睞?
如今面容被毀,火辣辣的疼痛感直接打破了馬克諾的底線,他癲狂的怒吼道:“我要殺了你!”
可是,當馬克諾沖出兩步時,頓時渾身僵硬,好似被凍僵的茄子一般,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紫青一片。
“武……武督統。”馬克諾顫顫巍巍的說著,下意識的收起自己的皮鞭,看他的神情顯得很是不安,可見武神通從小在他的記憶中留下的印象是何等的尊貴,又是何等的權威。
事實上,馬克諾真不敢冒犯武神通的威儀。因為,這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男人。就連馬克諾的父親馬蘭德大公爵跟信王馬崇明也常以座上賓對待武神通,更將武神通當做其轄境內的驕傲。
馬克諾雖然貴為親王子嗣,可他這個王子在他大哥馬崇明眼中就是一個笑話。雖然說武神通是他馬家的人,可馬克諾知道,眼前這位巔峰的煉金天王只聽馬蘭德跟馬崇明兩位公爵的號令。
若是馬克諾膽敢出手冒犯,武神通真可能把他給廢了。
果然,武神通沒有絲毫怯意,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表示對馬克諾的尊敬,旋即信口說道:“二公子,信王冕下讓我來請你。”
“哦,好。”馬克諾環顧房間,之前的美人好似化作絢爛的血色煙花,憑空消失。他瑟瑟發抖的跟在武神通身后,直到縱身離開酒樓,進入竹林之內,直到他看到自己的大哥馬崇明時,才敢戰戰兢兢的伸手擦拭自己臉上的傷痕。
武神通將馬克諾送到后,便按馬崇明的眼色行事,悄無聲息的走到竹林外,以強悍的魂力將整座竹林籠罩起來。
“大哥,你找我。”馬克諾小心翼翼的走到馬崇明身后。
“今天你在學院里狂傲不羈,差點壞了我的大事。”馬崇明冷冷的說著,幾乎可以清晰的聽出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馬克諾怯懦道:“大哥,您貴為王爺,那吳越卻敢忤逆您的權威,難道不應該打嗎?”
“你懂什么?”馬崇明轉過身,銳利的眼神死死的凝視著馬克諾,以近乎壓抑的嗓音低吼道:“我雖是王爺,可我們畢竟遠在明煌宮數千里之外。而那夜幕白雖是侯爵,可她卻是明煌大帝身邊的寵臣。這一進一退,我跟她的地位只能算是相當。再說了,你以為王爺很厲害嗎?明煌大帝為何要把我們父子安頓在貧瘠荒涼的邊塞?馬克諾,你別忘了父王不惜那張老臉把你安排到暮光學院是讓你做什么的?不是讓你惹是生非,而是讓你不惜一切代價拿到學院試煉的天賜御令。”
馬克諾撓了撓頭,面紅耳赤的爭辯道:“大哥,我知道我的使命。可是你今晚如此請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過分?我告訴你。你要再這樣下去,家族必會拋棄你。還有,以后最好別招惹那個叫吳越的人。”馬崇明的話音幾乎成為了咆哮。
馬克諾一聽到吳越的名字,頓時不以為然,反而狠狠的啐道:“我不招惹他倒是可以。可是那小子屢次跟我作對。我要不給他施點手段,他豈能知道我的厲害。”
啪!馬克諾的話還沒說話,臉上就出現了火辣辣的五個指印,緊接著馬崇明的啐罵聲驟然傳出:“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你不是那個人的對手,醒醒吧。今天武神通都在那小子手上栽了跟頭。”
馬克諾有點被打麻木了的感覺,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之后,惱羞成怒的說道:“武督統?不可能。今天他占盡上風,要不是學院長老阻撓,吳越今天必死無疑。”
“上風?哼,確實是上風。可是吳越那小子也不簡單。他的底蘊很奇怪,具體哪里奇怪,武督統也說不上來。”馬崇明目光深邃的凝視著竹林深處的漆黑,半晌后他拍了拍馬克諾的肩膀,嘆息道:“馬克諾,忘掉仇恨吧。仇恨會讓你失去理智。難道你愿意一輩子背負蠢貨的稱號嗎?”
馬克諾激動的捶胸道:“我會吸取教訓的。”
“你是我兄弟,我送你一句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要做的就是隱忍。不過,你現在該做的是拿到九層亂武斗場的通關寶鑰。助我找到上古夢靨修羅王的真魂法器。”
“王兄,夢靨修羅王的真魂真的在暮光學院的亂武斗場?”
“這次我專門帶武神通與我同行,就是希望借助他的修羅鑄魂法器感知一下那件上古修羅法寶的存在。結果,武神通在經過那九重高樓時,感到明顯不適。我想那件法寶十有八九就在武斗場內。只要你助我找到進入亂武斗場的寶鑰,其他的就變得簡單多了。”
“亂武斗場的寶鑰一直被首席長老戴宗澤掌管,只有每年一次的考核他才開啟。想要跟那個老東西爭寶鑰,無異于虎口拔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更何況父王給我的指令是拿到‘天賜’御令。”
“二弟,你不用擔心。現在距離帝國六大學院的大考核還有一個月。到時候我自會全力助你拿到天賜御令,可是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伺機從戴宗澤身上偷到寶鑰。”
馬克諾猶豫道:“大哥,這算你我兄弟之間的交易嗎?”
馬崇明會心一笑,動容道:“或許你可以這么認為,你放心,只要你做到。大哥會保舉你當暴風城的下一任的城主。”
“那倒不必了。其實我也知道,無論我多么努力,父親也不會把家業傳給我。更何況即便要傳也得按照帝國的法度,父親是王爺,你也是王爺。豈能輪到我這個可有可無的伯爵?”
馬崇明聽聞此言,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陰沉。正當他以為馬克諾要拒絕他的時候,馬克諾訕笑道:“大哥,我幫你做這件事。但是你得答應我,以后不要干涉我的私事,還有,這次回到暴風城之后,我要你把身邊的那位貼身侍衛贈給我。”
“啊?他是男的啊。”馬崇明本能的驚訝,很快想到自己這位兄弟有那方面的癖好時,立刻爽快的應道:“行,我答應你。”
“這還差不多。不久的將來,你娶郡主,你便是王爺兼駙馬。我馬氏一族的希望就全系與你了。對了,你這次入宮朝圣,能不能見到郡主?”
“不能。雖然陛下已將郡主賜婚給我。可按照公侯之禮,嫁娶尚需一年。但是父王等不了一年,所以我這次入宮就是懇請陛下行權益之事,恩準我跟郡主于本月底完婚。”
馬克諾撓著下巴,似懂非懂道:“是這樣啊。我聽說明煌帝國只有一位郡主,生的美若天仙,不知此言虛實。”
“我也不曾見過。然而,郡主又如何?不就是比尋常百姓家的女子身份高貴些嗎?等我將她娶到暴風城,就算是我們扼住了明煌大帝的一條命脈。何愁大事不成?”
“大哥英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