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章 你是慕荀吧
逐漸靠近的黑影變得躁動,其中有道黑影直奔小孩而來,荊初梨搶先一步抱起小孩。
“魔頭!放開小塵!”一位和荊初梨手中的小孩差不多高的女孩怒指荊初梨。
“認識?”
“嗯。”小孩拿著烤魚呆呆點頭,顯然沒理解面前的情況。
荊初梨放開這名為小塵的孩子,讓他回到他們身邊。
荊初梨記憶力很好,正眼看過的人幾個月內都有印象,更別提說過話的。
但她與這小孩不過萍水相逢,沒有詢問名字的必要。
在這種情況下得知,將來偶遇又得糾結要不要打招呼——她記得對方,對方卻不一定記得她。
女孩見荊初梨放回小塵,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荊初梨坐下拔出一條烤魚吃,見小白仍舊皺眉瞪眼,遂順順它的毛,讓它坐下一起吃。。
“再不吃,烤魚就要糊了。”
“小塵,你怎么會和人類在一起?”
“她,不是壞人……我、我迷路了,她收留我,還給我魚吃。”小塵手忙腳亂比劃解釋。
“我是不是壞人取決于你們的判斷標準,總之我沒傷害這小子。”荊初梨將最后一口魚肉收入肚中,到河邊洗手。
小白也輪換著伸只爪子到河水中晃。
荊初梨疑惑道,“洗了不也一樣會弄臟?”
“嗷。”小白將洗凈的一只爪烘干放到荊初梨腿上,緊接著又放上另一只。
荊初梨理解它的用意,將它抱起,替它洗凈剩余兩只后掌。
“冒昧問姑娘一句,這可是谷霄?”黑影中走出一位身著水綠色衣服、面容出塵的男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與你無關。”這位男子眉眼間總給荊初梨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她沒辦法對他和氣。
“此言差矣。姑娘有所不知,谷霄與我族關系匪淺。”
“我確實不知。我只知寡不敵眾。”
“姑娘誤會了。”
“我知道你們并非惡類,我天亮就離開,你們沒必要在我這花心思。
小白是不是你族尊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是我的伙伴。
它若愿意跟你們走我會尊重它的意愿,若它不愿,我死也不會放手。話已至此,諸位還有什么想說?”
“姑娘何必咄咄逼人,出門在外交個朋友總沒壞處。”
“若非你先前制止你師弟傷害小白,我和小白恐怕早被仙盟抓住,我是感謝你的。
我不打探你北斗派執(zhí)劍長老和獸族族長的雙重身份,也請你別兜圈子,有什么目的直接表明。”
“能識破鄙人身份,荊姑娘果非池魚。鄙人便如愿直說,請姑娘和谷霄到族中共商封魔大計。人族已被封單控制,無望了。”
“敢問族長,獸族知道的又比人族多多少?”
“人族又怎能和獸族比!獸族知道如何引發(fā)谷霄真正的力量,人族知道嗎!”女孩激動反駁,立即被獸族族長喝止。
“千樹失禮了,回族后定會處罰她。然確如千樹所說,我族能引出谷霄體內的鳴泉之力。”
“鳴泉之力?”
“是的,鳴泉封印封單后將星辰之力一分為二,由獸族和人族分別繼承。
我族素來只有谷霄能繼承鳴泉之力,無奈自從世間最后一只谷霄隱世人間,我族再無谷霄誕生,姑娘手中這只,恐怕是世間唯一一只谷霄,這也是我們想帶回谷霄的原因。”
“可否告知引出鳴泉之力的辦法是什么?”
“事關獸族秘法,恕難告知。”
“一個月內,我會帶小白回來。”荊初梨看著小白若有所思。
“好。”
這一夜注定睡不安穩(wěn)。
荊初梨醒后整個人都是飄忽的。盤踞在附近的黑影早在夜間離去。荊初梨帶上小白繼續(xù)趕往京城。
但因腳力有限,連續(xù)幾夜沒有好覺睡,荊初梨現(xiàn)在見個樹蔭都想癱在那睡。
見狀,小白變成先前抵擋仙盟那般高大,將荊初梨駝在背上。
“小白,沒有你我可怎么辦。”荊初梨成垂掛的“大”字趴在小白的背上,雖然顛晃,但小白的毛十分柔軟。
它一躍,周身都是陽光和涼風的味道。
荊初梨稍不留神就跌入夢鄉(xiāng)。
睡睡醒醒,眼前仙境將荊初梨的意識從游離狀態(tài)拉回。
此處樹木參天枝繁葉茂隔絕陽光,唯有小白所處的空地可以看到藍天。
附近靈獸追溯光源聚集于此,見到外來者竟也能友好相處,更有熱情者與變回幼態(tài)的小白追逐打鬧。
空地中央有塊巨石,石面平整光滑足以容荊初梨躺在上方睡一覺。
荊初梨從巨石上跳下,茫然看著與小白逐鬧的靈獸們,轉身看見巨石石身上刻有三個大字——小君山!
荊初梨想起云倚曾對她說過“若有一天無處可去,可來小君山。”
“小白,為什么要帶我來著?”
“嗷!”
“‘嗷’是什么意思……”
小白很快被年幼的靈獸們纏上,短時間內無法脫身。
荊初梨嘆了口氣,跳回巨石對著藍天躺下,躺在這塊巨石上倒是能看到光源出左邊樹枝的長勢都朝右邊,而右邊的樹枝相較稀疏,以她的角度看這個“森林之洞”是心型的,這樣就辨別出南北了。
云倚只告訴她到小君山找她,卻沒說要到小君山哪里找她。
印象中,魔修應該會比較喜歡陰森森的地方,可云倚看起來挺熱情陽光的,那她應該會住在南面。
不管這個猜測是否正確,有目標總比茫然無措好。
“小白,快點回來,我們要出發(fā)了。”
“嗷……”
“那你在這玩,我去南邊逛逛?”
“嗷!”
“你跟它們說,下次再來找它們玩。”
待小白與靈獸們道別,荊初梨才擺脫帶小孩的錯覺。
在南面沒有找到云倚,荊初梨從東面繞去北面時倒是發(fā)現(xiàn)了云倚居住過的蹤跡。
根據(jù)木屋里堆積的灰塵量判斷,這里至少有兩個月沒有人居住過。
床頭小案正中央的的灰塵與空氣中飄落的不一樣,厚重得有些刻意——這里有什么東西被人拿走了。
打開門時,空氣中漂浮的灰塵持久不散。
荊初梨原以為是小白撞門進來震落門上的灰塵,現(xiàn)在想想,門上的灰塵怎么會厚重到持久不散,應是不久前有人撒下。
此人知道自己會來小君山,又預料她不會這么快到東面搜查。
實際上從南面到北面是最快的搜查方法,若不是太陽漸落,一個傍晚搜不完一面,荊初梨打算明天早起借著東升的朝陽一口氣搜完東北兩面,她確實會越過山頂?shù)奖泵妗?p> 但荊初梨和這個人都沒想到自己會改變主意。
“你是慕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