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和紅的交界處,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似鮮紅傷口,越演越烈。一個少年正襟危坐,沒有昨日的嘻嘻哈哈,運一口劍氣,源遠流長,在初露旭光的天地間,劍氣悠悠帶著紫青色,吞吐間,鋒芒畢露,流轉于四肢百骸。
“劍氣養人?老鬼,你是覺得我活著容易是吧?”
“相信我,可以的,我一開始發掘這東西的時候也就練死幾十個人。”
語塞,寂靜,少年盯著老頭
一口微弱的劍氣艱難的進入身體。
“你怕是瘋了,小子。”
少年臉色漲紅,一口鮮血吐出。
“老鬼,你玩我?”
“你不得要領,什么我害你”
可那臉上分明寫著幸災樂禍。
“劍氣可剛可柔,劍氣貼近于氣,不同于氣。”
然后看了一眼少年,悠哉悠哉
“劍殺人,劍氣殺人,劍意殺人。句句不離殺人。劍,君子正身之物,有雙鋒,一面示人,一面示己,懾人,醒己......”
少年又是一口血吐出,聲音模糊
“我...要...死了,老鬼。”
老人似乎忽略了少年的話
“殺人者人恒殺之,提起劍就會受傷,忍著。”
一道柔和的氣流向少年,似劍氣也不是劍氣。
“你不糟良心嗎,老鬼?”
“偷雞摸狗,你死了,是為民除害。”
“......”
少年沒有說話,眼里有著什么。老人也停下了嘴碎
少年又是一口劍氣入體
“你是真的瘋了,會出內傷的,你對劍氣的掌握,還不到家。”
少年好似沒聽見,又是一口鮮血,少年徹底倒下,眼中滾著淚花,模糊的喃喃。
“我...不應該...活著...”
那個晚上,火跳躍在一座宏大氣派的府邸上
人聲嘈雜,火光四起,尖叫聲,砍死聲,痛哭聲。以及一句
“捉拿逆賊余孽,王府之人殺無赦。”
一個少年,藏在假山后,顫顫巍巍,滿目火光,和他有關的人,地方,都沒了。
天明了,帶著死氣,霧靄,朦朦朧朧。
郊外,一個少年,目光呆滯,手指緊緊攥著一把鐵劍,艱難的爬著。
有一個慈祥的老人告訴他,
“有的人必須活著,有的人卻不想讓他活著,所以,活下去,你必須活著。”
“為什么,為什么?”
疑惑,不解,痛苦,憤怒
“為什么,為什么對我好的人都死了,為什么給我容身的地方都沒了。”
那個少年聲嘶力竭的吼著
“為什么!”
聲音稚嫩,卻有著野獸將死般的凄厲。
他似乎驚擾到了追他的,密密麻麻,卻不見身影。只是一道道目光投來,只不過不是少年而是遠處。
一個老人,搖搖晃晃,腳步踉蹌,拎著酒壺走來。一個個兇狠的目光,盯著他
“閣下是要趟這趟渾水?”
那老人慢悠悠的走向少年,問
“想活嗎?”
少年看著那個老人,哭了
“關心的人都死了”
老人摸了摸少年的頭。又問一遍
“想活嗎?”
少年搖了搖頭,卻道
“但,我必須活著”
“哈哈哈”
笑聲傳蕩在空曠的郊外,霧氣似乎散了幾分。
老人握住少年的手和劍
“看好。”
劍尖一指
“這一劍叫蟄”
無風無塵,萬物皆靜
“這一劍叫伏。”
風塵,飛沙,走石,斷臂,殘肢
“這一劍叫驚鴻”
在那個的早上,沒有霧氣,沒有陰霾,只有湛藍的天,只有明媚的光。
和身后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