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真元的驅魔人。
通俗點說,其實就是武修。
他們的身體十分強悍。
擅長貼身肉搏的戰斗方式。
只有少許的遠程攻擊手段。
……
而修煉真氣的便是法修。
他們的魂魄方面比較強大。
擅長的是遠程攻擊。
身體素質一般般。
但也有少許的近身格斗能力。
以上這些是關于人類方面的修煉,人類之外的妖族生物,修煉出來的能量也是各種各樣,但是都被人類統稱為妖氣了。
妖怪不管修煉的是道法,還是修煉佛法,亦或是修煉仙法,他們修煉出來的能量,都是與人族不同的。
各個不同種族的妖怪。
修煉出來的能量也不盡相同。
人族作為世界的主宰。
骨子里便有一種優越感。
自然是十分看不起妖族。
所以,人族才將各個不同種族的修煉者統稱為妖怪,也將其修煉出來的各種能量稱之為妖氣。
這些是帶有歧視性的詞語。
妖怪們被叫著叫著也就習慣了。
他們也沒有能力去改變什么。
……
“左鳶姐姐,為什么你的頭發是淡藍色的呢?”苗寒十分地好奇問著,一般人的頭發都是黑色的,這個顏色的頭發,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這個是遺傳下來的,我哪里去知道為什么,我們村里的人都是這個發色。其實很正常的,等以后你們去到外面的世界,就會看到更多顏色的啦!”
年方十九歲的左鳶,身高將近一米七。淡藍色的長發,柔順地披散在她背上。那一雙迷人的眼眸,也是清澈的淡藍色。粉潤的嘴唇之下,是潔白無瑕的貝齒。
她的五官很完美。
無可挑剔。
那精致細膩的皮膚,毛孔比一般人都要細小得多,很健康的小麥色。她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緊身衣,把身材完美地勾勒了出來,曲線玲瓏凹凸有致。
總之很美就是了。
左鴛的肩膀上有兩塊紅色護肩,手臂上也有兩個紅色護臂,膝蓋處……同樣還有兩個紅色護膝。
這些護具,都是用同一種野獸的骨骼制作而成,質地堅硬無比,能在戰斗時起到格擋的作用,需要時也可以用來攻擊敵人。
她背上背著三件武器。
其中有兩把長劍。
一把名為流云。
另一把名為疾風。
這兩把長劍都不是普通的劍,除了名字不一樣之外,都是完全同樣的屬性特質,只有手柄和劍鞘做了防滑處理,此外再沒有任何多余的花紋裝飾。
長劍的劍身有一米二長。
兩指寬,厚度適中。
劍身銀白锃亮。
能夠削鐵如泥。
還有一件武器,名為白骨飛翼,長一米五,呈無底邊的三角形,中間的部位比較寬大,逐漸遞減到兩個尖端。
白骨飛翼是用各種堅硬的獸骨以特殊的方法融煉制成,能夠與主人心意相通,可以甩出去打擊遠處的敵人,還會自動飛回到主人的手中。
流云、疾風和白骨飛翼。
都是左鳶的父親交給她的。
聽父親說,這些武器都是祖上的先輩們打造的,具體用了什么材料,并沒有明確的記載,制作方法也早已失傳。
這三件武器不知傳多少代了。
曲龍山驅魔人的資質一代不如一代,再沒有出現過先輩們那樣的強者,而且現如今還在四處樹了敵,生活已經是過得艱辛無比。
……
十一年前。
左鳶此時剛剛八歲。
她的弟弟左蒙才六歲。
這一天的正午時分,天色略顯陰沉,有一伙神秘的人,突然闖入到曲龍山脈深處,悄然來到他們的村莊之中。
左鳶當時出去采摘野果,并沒有在村子里,當她回到村外時,聽到了村子里嘈雜的響動,走近了一些,又聽到一聲聲熟悉的叫喊和哀嚎。
看到村子里一間間被熊熊烈火焚燒著的房屋,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他們之前都還在家中,此時應該也在家里。
但眼前的情況不明,左鴛心里著急無比,卻也不敢就這樣跑回村子里,因為她知道,即使跑回去了,她也做不了什么。
左鳶十分害怕地躲在村子的附近,她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眼眶中的淚水默默地流淌而下。
她只能遠遠地看著。
看著那些人在村子里胡作非為。
那些人都蒙著黑色的面紗,灰色的衣服上也沒有任何標志,最后他們上馬馳騁而去,留下滿地狼籍。
他們帶走了許多東西。
還擄走了許多村里的小孩。
等那些神秘人完全離去之后。
逃過一劫的左鳶回到了村里。
只見到處都是尸體橫陳。
那是一張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此時那些面孔卻已經都是蒼白失色,他們渾身的鮮血與塵土,已然了無生機。
左鳶不敢細看那些熟人的臉。
她哭著跑回自己的家里。
踉踉蹌蹌的。
回到了家,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奶奶,奶奶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已經沒有了呼吸。接著又看到了自己母親,母親被一只長槍釘在柱子上,耷拉著肢體和腦袋。
左鳶已經哭紅了眼睛。
還有弟弟沒看到。
她找了家里一圈又一圈。
然后又把村里找了個遍。
她都沒有再看到一個活人。
也沒能找到自己的弟弟左蒙。
左鴛覺得他一定也是被抓走了。
第二天早上,在外面的人們陸續有人趕回到村莊,其中也包括左鳶的父親,眾人心情沉重的處理著那些尸體,無一不悲痛萬分。
收到了村子里的求救消息,他們便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卻沒想到還是回來晚了。
整個村子內留守的六百多口人。
就只剩下左鳶一個人還活著。
這個村子是他們的家,老弱病殘妻子兒女幾乎都留在了村里,如今他們的親人慘遭殺害,對方還擄走了他們年幼的后代,這讓每一個人心中都充滿了怨恨。
這是血海深仇!
此仇不報,不共戴天!
眾人都發誓要找到那伙神秘人的勢力,要為死去的親人們報仇血恨,以及找回自己的子孫后代。
在外面行走江湖的曲龍山驅魔人,其中有男有女,差不多也有一千多人,而且都是正值青壯年的驅魔人。
屠村事件發生后,有一百多人被安排留下來重建村子,其余人都出去尋找那伙神秘人的線索了。
……
可是那伙神秘人留下來的線索并不多,已經十一年了,他們找了那么久的時間,依舊什么也找不到,有些人對此事已經不抱有希望了。
他們很想報仇。
可也要找得到仇人才行。
村子里的人們,有一部分現在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卻還是有更多人始終都放不下,其中也包括左鳶的父親。
在左鴛滿十八歲的成年禮之后,她父親就出來尋找她的弟弟左蒙了,如今她也不知道父親身在何方。
雖然父親叮囑她要在家好好待著,但左鳶并不喜歡等,十九歲成為一名合格的驅魔人之后,她便帶上了父親交給自己保管的祖傳武器,悄悄地溜出了村子。
等這一天。
她已經等得太久了。
如果弟弟左蒙還活在人世的話,現在也有十七歲多了,差不多是一個大人了,也不知道他會長成了什么樣子。
但不管弟弟長成了什么樣子。
她一眼就能認出他來的。
因為左蒙的兩只眼睛顏色不一樣,一只是淡藍色的,另一只是淡紅色的,清澈明亮深邃靈動,比任何人的眼睛都好看,左鳶覺得。
郁徽是在路上被她救起來的,結果郁徽狗皮膏藥一般粘上了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而且他還美其名目,說這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所以他要做她的護花使者,一路上保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對于他的那些豪言壯語,左鳶卻是深感無語,這一路上究竟是誰保護誰還說不定呢!
不過能有一個人給自己打打下手,其實還是蠻不錯的,因此除了武器之外,她的所有行李都交給郁徽背了。
有人心甘情愿做牛做馬,而且還不用給草,她是不用白不用,以她自身的強大實力,諒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樣來。
要是被她發現有什么問題。
一巴掌拍死他完事。
……
苗雪:“梅家大宅就在這古尤村里,我們倆人就是被父親賣給這里的村長梅良辛的,司鴻哥哥說他昨天已經把那個梅良辛給咬死了。”
四人跟著小云沒走多久,就來到了古尤村的村口,兩個女孩對這里的印象十分不好,此刻都緊緊地拉著左鳶的手。
“不用害怕,有姐姐在。”
左鳶路上已經知道了兩個女孩在這里的遭遇,她對這個梅家已經是厭惡至極,如果等會兒梅家的人膽敢冒犯到她們幾人的話,她一定會給他們一個極其深刻的教訓。
“姐姐保證,一定不會讓你們受半點傷害的,誰要是敢欺負你們,姐姐絕對會把他打得屁滾尿流,至少要讓他三個月下不了床!”
左鳶安撫好兩個女孩的情緒,牽著她們光明正大地走了進去:“我們進村子里去吧,看看能不能在梅家找到他,到時候順便買點東西補給一下。”
郁徽背著一大包東西,慢慢地在后面走著,看到三人已經走進村子,他氣喘吁吁地喊道:“誒,你們幾個等等我呀!”
當四人跟著云兒來到梅府門口時,被兩個仆人攔住了去路,他們一眼就看到了苗寒和苗雪這對姐妹,其中一名仆人立刻進去喊人了。
“他會在這里面嗎?”
將沉重的包裹放在地上,郁徽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不顧眾人異樣的眼光,也不顧地上的骯臟,他一屁墩坐在了梅家門口供人踩踏的石階上。
這次可算是把他累壞了,雖然他的輕功不錯,但是身體素質真的不太行,負重步行的能力就更加一般般了。
他可是一點也不愿這樣辛苦的走路,要是他和左鴛每人帶著一個丫頭,他們兩人施展輕功來趕路的話,一定會比徒步行走輕松許多的。
可是這三個女孩啊,非要說什么男女有別,說什么男女授受不親啥的。
看著她們那一臉防賊的模樣,郁徽也是無言以對了,搞得他好像是在調戲她們這些黃花小閨女似的。
他能占到什么便宜啊!
都是隔著衣服呢,就算能占一點點,她們也沒多大損失不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會少一塊肉。
……
“應該就是這里了,在我長期的訓練之下,云兒追蹤獵物從來沒有出過差錯,相信這次肯定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左鳶選擇步行,其實是無奈之舉,因為小云的原因,它在搜尋氣味前進的時候,速度不能太快,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摸了摸手心里的小云,左鳶喂了它一點食物,然后就把它放回了自己懷里,放進衣服內部的口袋中。
看著左鳶放回小云的動作。
郁徽的眼睛頓時都發直了。
此時此刻,他是無比嫉妒的。
他多么希望自己是那只七星瓢蟲,這樣的話,他就可以緊緊地貼著左鳶那溫暖的身體了。
不知道那種感覺會是多么美好。
郁徽陷入了無盡的遐想之中。
像跟屁蟲一樣粘著左鳶,是因為他在看到這個女孩第一眼的時候,就被她的絕世容顏給吸引住了。還有她這一身強大的實力,那看似不茍言笑的高冷氣質,卻是有著一顆善良熱情的心。
這樣的女孩。
打著燈籠也找不著一個。
她的出現,讓他深深地淪陷了。
從此無法自拔。
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那天被左鳶救了之后,郁徽想起自己的母親,她當初是被父親死皮賴臉追了五年之后,才被父親的真誠所感動,才會答應嫁給并不是什么人才的父親。
相比父親,郁微感覺自己就強得多了,五官端莊,儀表堂堂,氣宇軒昂,品德優良……只需看一眼,就知道自己是繼承了母親的優質基因,絕對是個做夫婿的好材料。
于是,以被救為由,郁徽說出了“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在下只能以身相許,愿此一生為姑娘做牛做馬”這種大義凜然的話來。
可能是被他的舉動嚇到了,于是左鳶撒開腿就跑,而且她還施展出了輕功,跑得那是一個飛快,哧溜一下就沒影了。
能遇見讓自己如此心動的姑娘。
要是就這么錯過了。
一定會讓他抱憾終生的。
為了自己后半輩子的幸福,于是,見色起意的郁徽,只能施展出輕功跟了上去。好在兩人的輕功不相上下,他的輕功身法似乎還快了那么一點點,才能緊緊地跟上了左鴛,不至于把人給跟丟了。
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雖然左鳶現在還是挺戒備他,也還沒有成為可靠的朋友,但起碼會跟他聊天說話了,有時她還會指使他去做一些事情,兩人的關系算是比剛開始要好很多了,這起碼也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郁微的嘴角露出了一個蜜汁微笑,他始終堅信,只要自己一直努力地追求下去,總有一天她會被自己這顆真誠的心所感動。
“砰!”
有一只腳突然踹在了郁微的后背上,背對著梅家大門正在傻傻發白日夢的他,一下就被人家給一腳踹趴了,摔在了街道上。
他面部朝地。
蹭出了有半米的距離。
“我的父親因你們而死,我還沒有找你們算賬呢,你們倒是膽大包天,如今還敢跑來我梅家鬧事,把他們都綁起來,我要親自折磨他們一段時間!”
說話的中年人身材臃腫,滿臉橫肉,那雙眼睛只有一條小小的細縫,也不知道他能否看得清東西。
此時他披麻戴孝,指揮著二十幾名手臂上都綁著一條白布的仆人,把左鳶四人給包圍起來,圍了兩個圈有余。
看著面容清純嬌美的三個女孩,那中年人不爭氣地咽下了口水,這三個女孩其中的任何一個,都比他那個夫人年輕的時候漂亮上百倍。
看著那一群已經擺好架勢的仆人們,他威風凜凜地說道:“地上這個男的生死不論,但你們一定不能傷了那三個小姑娘,都給我輕一點知道不!”
眾仆人聞言,紛紛收起了刀。
臉部刺痛的郁微一個翻身站了起來,他吐出了嘴里的塵土,小心翼翼地在臉上摸了一把,發現額頭、鼻子、嘴巴都蹭破了皮,鼻血還嘩嘩直冒。
“我那個日啊,剛才是誰踹的,快點給老子站出來!”郁微疼得呲牙咧嘴,這一下來得真是太狠了。
居然弄傷了自己引以為傲的英俊臉蛋,萬一這張臉上留下了傷疤,自己以后還拿什么去追求心愛的左鳶姑娘。
這可是關乎人生幸福的大事情,他要是還能忍得住,估計就是一只大王八了。
絕對……絕對不能忍!
看到郁徽的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女孩們心里面多多少少有點內疚感,她們本以為他這樣的修煉者,應該能夠清楚地知道那些出現在自己身后的普通人,誰知道結果他卻是像木頭一樣毫無所覺。
如果女孩們早知道會這樣的話,她們肯定就會提醒一下他了,可惜現在再說這個,明顯是為時晚矣。
“郁徽,是那個胖子踹的你。”
左鳶無奈搖了搖頭,就這家伙的這個德行,還說要保護她呢,如今都被一個普通人給一腳踹翻了,卻還不知道是哪個下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