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漁翁回到住處,老漁翁還有一女,名喚阿花。
連瓊不喜孩童,自然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桉洺更別說,現(xiàn)在跟個復(fù)制版冥逆一樣不茍言笑,阿花自然也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只有芙城和阿花玩的開心。
“不過三四里路就到南越城,天色已晚,不如明日起身,將近酉時便可到達(dá),正巧可以趕上香節(jié)!”老漁翁給三人倒了茶,心情甚是明朗。
“香節(jié)?”連瓊正在四處看看,聽到這話回過頭來:“香節(jié)不是八月初七嗎?”
“哎呦夫人,你那是什么黃歷了?現(xiàn)在的香節(jié)是七月初八!”老漁翁也坐了下來,捋了捋胡子:“之前的香節(jié)和陵王的忌辰犯沖,早就改啦。”
“老人家可知九藏夫人?”桉洺幻聲問道,連瓊也坐了下來。
“嗨,全南越誰不知道九藏夫人?”老人家喝了口茶:“九藏夫人人美心善,是世上的活菩薩。”
“您見過九藏夫人?”桉洺皺起眉,不遠(yuǎn)處的芙城都被吸引了過來:“畫本上明明說九藏夫人沒有出過陵王府。”
“怎么沒出過,”老漁翁瞪了芙城一眼:“自九藏夫人接入陵王府后,便和陵王在南越附近接濟(jì)百姓和病患,也正是如此,九藏夫人才名聲遠(yuǎn)揚(yáng)的,不過可惜,陵王染了重病,即便是九藏夫人也沒辦法,最后只得以身殉夫。”
“以身殉夫!”芙城驚訝的站起來:“怎么可能有九藏夫人不知的重病?”
“自然是有。”老漁翁嘆了口氣:“陵王英年早逝,九藏夫人不堪痛苦便放血做棺保存了陵王的尸體,原本這事甚是詭異,但兩人功德無量,南越便把陵王府改了廟宇,以供祭祀。”
聽完,三人都沉默下來,門外的阿花喊叫著肚子餓,老漁翁便起身去安慰了。
連瓊側(cè)頭看桉洺,見桉洺也眉頭緊鎖,便開口:“你也覺得我們要找的是九藏夫人?”
桉洺點(diǎn)了點(diǎn)頭:“九藏夫人曾是帝君最看好可以升佛的女仙,就算她死了,也會有佛光渡身,但自天雷之后,再無她的消息了,連地府也是。”
“你是說她沒死?”連瓊皺眉。
“不知,畢竟在九棺酈時我也不知外界發(fā)生的事,是死是活,明日去了南越便知。”桉洺道。
入夜,老漁翁家只有一間草屋分了里外兩床,讓給了三個女孩子,在屋前生了火和桉洺聊起來。
“還不知怎么稱呼您?”
“鄙人姓趙,”老漁翁摸了摸胡子:“行官嗓子可是水土不服?”
“無礙,稍感風(fēng)寒而已。”桉洺禮貌道:“趙長輩。”
“叫我老趙便可。”老趙見連瓊也出來坐在桉洺身邊,便開口道:“兩位穿著不凡,可是遠(yuǎn)道而來?”
“我們是從北蜀來的!”芙城顯然精神得很,也跑了出來一屁股坐在連瓊身邊,搶先回答道:“北蜀……林家,對對對,北蜀林家。”
老趙看了眼芙城:“老朽從未離開過南越,北蜀林家……看來是大家,可是經(jīng)商?”
“不不不,”芙城咳了咳:“我家老爺在官場行事,少爺也是佳名在榜。”
“沒想到林公子居然在少功榜上?”老趙眼前一亮:“那老朽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
“少功榜又是什么?”連瓊皺眉小聲問芙城。
“是江湖上青年才俊功過榜,登少功榜者天下少有之人才。”芙城坐在連瓊身邊小聲解釋。
“你別說的太離譜了。”連瓊瞪了她一眼。
“沒事啦姐姐,少功榜不是誰都可以看到的,這個老漁翁無從取證的啦!”芙城伸出手烤火。
“對了,還不知林公子和尊夫人名諱?”老趙問道。
“林……林桉,在下林桉,這位是我夫人連瓊。”桉洺面色無常的介紹,倒是連瓊聽見我夫人三個愣了一下,被芙城輕輕撞了下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后就低著頭不做聲了。
不再多做疑問,連瓊拉著芙城進(jìn)屋里去,阿花早就熟睡,連瓊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水喝。
“連瓊姐姐喜歡桉洺上神。”芙城坐在塌子上,輕聲肯定。
“我那日勸說應(yīng)莫喜歡一個人無所禁忌,實(shí)則我卻不知怎樣才叫喜歡一個人。”連瓊沒有否認(rèn)芙城,撐著下巴思考起來,朱雀掉落九棺酈那日她曾與塑引說她喜歡桉洺,但也不過與桉洺相處幾月,若說是喜歡,不如說是習(xí)慣,但喜歡和習(xí)慣又有何分別?
“我也沒有喜歡過一個人,”芙城想了想:“畫冊里只寫喜歡一個人就時時刻刻想著他念著他離不開他,盼與他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連瓊低聲重復(fù)了一遍芙城的話,便趕緊趕芙城進(jìn)去睡覺,自己卻在床頭坐了半宿,卻還是想不明白。
第二日連瓊聽到響聲便醒來了,天色微亮,打開門便見桉洺站在門外火堆旁,老趙已經(jīng)不知所去。
“老趙呢?”連瓊走到桉洺身邊,順著他的眼光望向剛出一點(diǎn)光亮的太陽。
“說是在前面的河里存著魚,打算拿到南越城賣掉。”桉洺收回眼光,回答連瓊。
連瓊笑了一聲:“二十兩足夠他和阿花過好一輩子了。”
桉洺沒有說話,不久老趙便提著一網(wǎng)子魚走了回來,見到連瓊笑了笑:“夫人起的早。”
連瓊瞥了眼他網(wǎng)袋里的魚,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我們合適啟程?”
“再等一會兒吧,太陽出來。”老趙把網(wǎng)袋往火堆旁一扔,問兩人:“可食烤魚?”
桉洺沒說話,走到火堆旁坐下,連瓊走到網(wǎng)袋蹲下來看看里面不跳動的魚:“大早上吃烤魚?”
老趙笑了笑,回道:“這里離城太遠(yuǎn),我多是半月采購一次,若糧食提前吃完,便只得這樣了。”
“何不住在南越城邊?”連瓊也坐下來,看老趙熟練的清理魚。
“南越城常年車水馬龍,城邊是禁止居住的,且南越城寸土寸金,更是不可能住去,都是為了討生活,夫人行官的二十兩,也只得使我們衣食暫無憂。”老趙拿了幾根木棍支起來,處理好的魚放在上面烤,連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老趙打聽南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