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蛇臉色一陣青白,一口黑血吐出。“有多少年沒出過手了?”他一邊感嘆著,一邊又不斷爆發著體內的靈力,對著對面的人群轟去,頓時掀起一片血雨。
而在許天蛇后面的,是一個面容陰翳的中年男子,他穿著一身白袍,白袍上染著些許血跡。他臉色陰沉,眸子里似有無盡的怒火。任誰都沒有想到,原本只是一次平淡無奇的擄掠少女罷了,居然會冒出來一個武靈巔峰的老東西,而且這個老東西就像是瘋了一樣,不斷燃燒著體內的靈力。而且,這老家伙似是修煉了什么高階功法,速度奇快,就連男子都追不上。
“虧大了!”陰翳男子心底怒吼道。
當看到老者一擊擊殺了數十名他的手下的時候,男子的雙眼一下變的無比的通紅。這些可都是他的心腹手下,不像江皓殺得那幾個外圍成員,被老者擊殺的這些人,都是男子辛辛苦苦培養出來,充當自己的左右手的武者。他們當中單是武靈境的武者就有七八名,現在在老者手下無一生存。男子一下子心如絞痛,這些武者的生命,他并沒有多傷心,單是所有培育這些武者的資源,這些算是全部都浪費了。
男子一咬牙,雙眼宛若野獸一般,他一拍丹田,體內一股靈力在腳上涌出,頓時爆發出比尋常更快五成的速度,卻是施展了不知名的秘技。僅僅只是一瞬,男子就追到許天蛇的身后,臉上陰沉的一拳擊打在老者的后輩,卻是刻意的避開了老者的要害。
“哼!這老鬼在這里隱居,肯定有秘密,一定要拷問出來!”一想起那個受了自己一擊卻不死的少年,男子心頭就是一陣火熱。
雖然只是自己隨手一擊,但那也絕對有這尋常武靈武者的全力一擊,而那個少年卻只不過是一個身體比尋常人強壯一點的凡人罷了。能夠以凡人之軀承受武靈境強者全力一擊,最后只落了個重傷,這個少年身上絕對有某種異寶!男子的眼中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尤其是還抓到了那個美人!一想起那只發出凄厲叫聲的小羊羔,男子不由就是下腹一熱。
他瞇著眼得意的看著眼前蜷縮在一起的老人,這次可真是賺大了!一只美麗的小羊羔,一個身懷異寶的少年,以及眼前這個絕對有著大秘密的老人,都讓男子心中感動舒暢無比。
“雖然破壞了一些規則,但是,能夠得到這么多東西,也算值了!”他暢快的笑著。
就在男子歡心之時,突兀地,一抹血光自遠方飛過。男子心頭一緊,猛地低下頭,血光自他頭上飛過,一縷黑發緩緩落下。
“是誰!”男子摸著自己的發髻,有些惱羞成怒的厲喝道。
只見一個穿著灰色衣衫的年輕人自黑暗之中緩緩走出。年輕人有著一頭宛若黑鐵一般的短發,不時有血色縈繞在上面。他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只是,當陰翳男子看到年輕人的笑容時,心頭一陣抽搐。他就像是看到了一只餓的骨瘦如柴的野狼,盤踞在黑暗之中,凝實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尤其是,當年輕人展露自己的殺意之時,那股濃稠的血腥之氣,讓男子的胃部都隱隱有嘔吐的跡象。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嘴巴,心頭喃喃道:“這是經歷了多少場殺戮啊!”
“在下白凌,十里花白的白,江州渡凌的凌。”年輕人開口說道。
男子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自己心頭的恐懼,一抱拳問道:“在下乃是七狼幫幫主范紀,不知閣下此舉何意?”
年輕人正是江皓!他笑容極盡溫和,八顆慘白色的牙齒在黑暗之中顯得極為滲人:“這里可是我的地盤哦!”
男子頓時眉頭緊皺,他看了江皓半天,似是在計算著什么,過了半晌,開口說道:“實不相瞞,這幾人乃是我七狼幫的叛徒,在下只是過來追捕叛逆,還請閣下見諒!”
江皓面無表情,冷冷的注視著男子,手里血玉般的短劍在黑夜之中綻放出血色的凄涼。
“把那兩人放了,我便當此事沒有發生!”
范紀冷哼一聲:“閣下當真是霸道,只是,不知閣下有沒有和這股霸氣相匹配的實力!”他目光死死盯著江皓,手中光華吞吐不定。
就在二人對峙之時,一旁的許辰突然一下撲到許天蛇的身上:“天蛇爺爺,你怎么了!”
看到許辰,范紀陰翳的面孔更為的低沉了,他陰笑一下,對著江皓一字一頓的說道:“閣下這是打算和我七狼幫為敵了?”
“哦,不知你七狼幫到底是什么大勢力呢?是比這北蒼王府還有強大的大勢力嗎?”江皓一聲輕笑在這黑暗之中響起。
范紀頓時閉上嘴巴,就算男子在怎樣自負,也不敢在這北蒼城說出這等妄言,以北蒼王那等勢力,恐怕男子一說出,就會被知曉。
他惡毒的看著江皓:“那么,你就是要與我為敵了!”說罷單手做刀狀,砍向江皓。這一擊,匯聚了男子體內五成的靈力,他有把握這一擊將眼前的年輕人擊殺。雖然這個年輕人讓他感到無比的忌憚,但是他終究只是一介武師罷了,和自己相差不是一星半點。
江皓瞇著眼睛,冷漠的注視著男子,絲毫沒有一絲躲閃的意愿。眼看著范紀的手掌離江皓越來越近,江皓甚至可以看到范紀臉上那殘忍惡毒的面孔,那是一種無比扭曲的面容。
“唉!”江皓一聲幽嘆,張開雙臂,任憑范紀的手刀落在他的胸口。
‘嘭!’宛如擊打在鐵器上的聲音,從江皓的胸膛傳出,震得范紀手臂微微發麻。
范紀臉帶驚駭,指著江皓,顫顫巍巍的說道:“怎,怎么可能!你居然有這等強橫的肉體!”
江皓指尖自胸口拂過,灰色的衣衫下,閃爍著黑光的皮膚若白玉一般,顯得無比神奇。
“看來,你連我的身體都破不開啊!”江皓的低語就像是惡魔的聲音,在范紀的耳邊響起。
“本尊不信!”范紀瘋狂的嘶吼著,全身靈力閃動,顯然動用了全力。
白光閃過,江皓摸了摸脖子,只見一道淺淺白色痕跡浮現。
“原來你不過只是弱者而已!”江皓不屑的說道,深邃的瞳孔之中不帶一絲感情:“只是一個不懂得謙卑的家伙,自以為有了強大的力量,卻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卑微。”江皓這番話同那日趙君雅嘲諷諸多鬣狗的話語一樣。
“不過,也是啊。你們這些家伙,沒有一個完整的傳承,只知道欺凌這些凡人罷了,又如何會知道那之上的廣闊世界呢!”
范紀吐出一口鮮血,身形極為的狼狽,他死死的看著江皓:“我也知道那些傳承,只是,像我等這般天資低下的武者,又怎么可能獲得那些傳承呢?那些世家、宗門,怎么可能讓我們這些散修獲得真正的力量呢?”
江皓幽嘆一聲,站在原地,身上殺意憑空消去。就在這時,范紀眼中閃過一抹厲光,手中打出三顆黑球,頓時冒出濃郁的黑煙。
一道血光劃過,只聽得黑煙里一聲悶哼響起,隨后便陷入了死寂。
待到黑煙散去,江皓收起血鴉劍,臉上有些不好的凝視著遠方,那是范紀逃跑的方向。
“讓你這家伙給跑了,有意思!”
江皓沉吟片刻,看著地上躺著的一眾武者,那是被老者打傷的范紀手下。他一劍架在一個武靈武者的脖子上,沉聲問道:“那個少女呢!”
那個武者結結巴巴的回應江皓:“奉幫主的命令,先把那個女孩押到七狼幫駐地了。”
江皓瞇著眼,一道厲光劃過:“那你應該知道七狼幫在那吧?”
武者有些遲疑,江皓一劍劃過,登時那武者一條手臂出現一道長長的口子。
“你若不說,或者騙我,我就將你一劍一劍地折磨死,你信嗎?”
武者急忙搖了搖頭,強忍著手臂的劇痛,討好的說道:“大人請,小的這就帶路。”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