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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山箓

第二十九回 入靈境小二遇鬼 定魂體老僧解難

平山箓 不會寫詩的貓 6615 2019-11-02 22:44:31

  詩曰:

  為求三寶證,長坐定心禪。

  淡看滄桑換,閑觀世事遷。

  春風拂我牖,秋雨洗吾庵。

  且舍皮囊去,因緣兩不沾。

  話說半仙自冥司歸來,挨不過小二央求,便想隨便教些修真中呼吸的門道了事。哪知小二好勝心起,縱使吸入大量半仙放出的靈氣,強忍身上異狀,也要壓過半仙一頭,以致神思迷失于靈氣引發的浩然異象之中。

  小二那一縷元神有如怒海扁舟,于太虛中顛撲翻滾,起則同星辰飛轉,落又伴鯨鯤遨游。他小小年紀,又未曾修煉,外無真氣凝神,內失方寸守元,如何經得起這般折騰,很快便神疲意乏,變得恍恍惚惚。

  眼見他元神即將潰散,遠處忽有靈光閃爍,仿如指路明燈,隱則幽幽,現則煌煌。小二神智雖喪,幸而尚有一息心火未滅,懵憧中循著光亮跌撞而去,待其與靈光匯合,終于支持不住,沉沉睡去。

  正是黃粱未熟,南柯如舊,也不知過了多久,小二迷迷糊糊間只覺臉上一陣冰涼,隨手撈了一把,不意摸到個物件,入手滑膩柔軟,待要再捏幾下,那物竟然一躍而起,正中小二面門。他吃了一驚,睡意全消,揉著眼睛翻坐起來,定睛看去,原來那物卻是個蛤蟆,此刻正一蹦一跳地想要遠離小二的“魔掌”。

  他輕撫胸口,松了口氣,又抬眼望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巨形石洞之中,洞壁陡峭光滑,洞頂有數個孔穴,幾道光芒從中穿過,所照之處,苔草繁盛,其間點綴著不知名的各色野花,絲絲淡香,沁人心脾。時有蛙鳴蟲語啁啾,間或水滴石潭叮咚,巧奪天工,疑似仙家洞府,渾然天成,仿若世外桃源。

  小二在那里看得癡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自語道:“怪了,這是個什么地方?”

  他本不期有人作答,不料話音剛落,身后卻響起了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此處乃是裟欏小靈境。”

  小二不知后面有人,嚇得原地蹦起老高,回頭一看,只見一名枯瘦老者,身上罩著一塊破成漁網似的罩袍,閉目盤腿,坐于兩棵大樹中間。

  那老者無須無發,眼窩似廢井,面皮若枯樹,一對手臂細如竹竿,兩排肋條凸比階梯。要不是剛才先發話,叫人初見之下,難免認作是饑年的路倒尸,禁不住要給他刨個墓穴入土為安了。

  那兩棵樹更是奇怪,雖然都高及洞頂,一棵枝繁葉茂,冠如華蓋,另一棵卻光禿枯槁,了無生氣。

  小二向后連退了幾步,見老者沒有起身追來的意思,這才停下腳步,猶豫片刻,回想起之前師父的教導,便小心行禮道:“小子無狀,誤闖了寶地,還請老神仙見諒。”

  老者聞言呵呵笑了起來,只是他笑的時候渾身紋絲不動,連面皮都像是上了一層漿糊,看不出半點變化,那笑聲也有如從肚子里發出來一般,十分怪異。

  待笑聲稍止,卻聽那老者緩緩道:“老衲不過區區一只孤魂野鬼,可當不得‘神仙’二字啰。”

  “你是……鬼……鬼!?”這老者本就生得駭人,又加自稱鬼魂,嚇得小二一陣心驚肉跳,不免失言,他話已出口,連忙補救道:“貴姓!我是說老神仙貴姓什么?小子名叫陸小二,正不知該如何稱呼老神仙。”

  老者似乎不以為意,隨口笑道:“眾生皆苦,本無貴姓賤姓,老衲法號滅苦,陸施主叫一聲滅苦老和尚便是了。”

  小二前來拜師途中,與空戒和尚待過一段時日,一路上空戒噓寒問暖,照顧周全,令小二對僧人印象頗佳,是以聽聞老者自稱和尚,語氣又甚和藹,心中稍定,不覺向前走了兩步,躬身問道:“滅苦大師,剛才您說這里叫什么小靈境,請問是您的洞府嗎?”

  滅苦緩緩道:“非也,既稱靈境,便是神居,縱然加個小字,也非凡人可以據有,老衲雖久居此地,也未敢自稱此間主人。”

  小二聽得似懂非懂,不好意思道:“我見識少,以前雖然聽師父提到過什么靈境魂境的,卻不知道是個啥玩意兒呢。”

  “無妨,”滅苦頗有耐心地解釋道:“相傳上古諸神,因世上靈魂之氣日漸枯竭,為求存身,便以大神通于天地間開辟隱居之所,便是這靈境魂境了,此等無上境界,自非凡人可以竊為己有。”

  小二四處張望道:“照你這么說,莫非還能在這靈境看到古神?”

  “阿彌陀佛,世事變遷,古神早就不知去向,或有幾縷分神存世,也與本尊相差甚遠,陸施主若想一睹古神尊容,怕是要失望了。”

  小二嘆道:“可惜可惜,我還想回去跟師父顯擺一下呢。”

  “呵呵,我等在古神眼中,不過是螻蟻草芥,真若遇上,尚不知是福是禍,陸施主何必介懷。”

  “是呢,大師說得也有道理,”小二點頭道,滅苦雖然長相怪異,言語卻十分親切,引得小二不知不覺間,與其攀談起來,不過他畢竟也算經歷過生死關頭,不一會兒又警覺起來,一拍腦袋道:“啊!差點忘了正事,大師啊,我之前跟師父打賭閉氣,想是憋了太多氣的緣故,放屁把自己崩飛了,不知怎么就來到了這個小靈境,師父在家一定等得急了,能不能麻煩大師送我回去呢?”

  滅苦聽了小二央求,忽然沉默不語,惹得小二也不禁緊張起來,向后又慢慢退了一步。

  “陸施主,”滅苦沉吟道:“非是老衲多疑,只是這靈境隱秘異常,縱然是仙界耆老,身負通天徹地之能,若無境鑰引路,等閑亦難得入。陸施主年歲未長,靈根未固,若說是一個屁崩進這裟欏小靈境,未免太過兒戲了,實難令老衲信服,莫非是陸施主有何隱情,不愿讓老衲知曉,故而出言誆騙?”

  小二無端遭人懷疑,忍不住申辯道:“不不,我可不是騙子,這事都得怪我師父,大師不知,我那師父表面上是個好人,心眼卻壞得很,我跟他公平打賭,他卻暗中耍賴,也不知做了什么手腳,我不過吸了口氣,就頭暈眼花,只覺身體漲得像個氣球,都快要爆炸了,想來現下平安無事,大概是不知什么時候放屁把肚子里的氣泄了,所以才猜測是被屁崩來這里,大師不要冤枉我。”

  滅苦疑惑道:“你說不過吸了口氣嗎?”

  小二怕他沒聽清,上前幾步道:“是啊,真的只是吸了口氣。”

  他話未說完,突然覺得手腕一緊,整個人便向前飛去,原來那滅苦不知施了什么手段,一條枯瘦的左臂忽然一伸一縮,竟將還離開五六步遠的小二扯了過來。

  小二手腕受制,眼看著離滅苦那張樹皮似的丑臉越來越近,心中大駭:“糟了,這臭和尚一看就是個餓死鬼,自知行動不便,就假裝好人,騙我近身,這下給他逮住,也不知拿我是蒸是煮哩。”

  他不愿坐以待斃,剛一落地,就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大呼道:“大師莫要吃我,我今早上茅房沒擦屁股,臭得很!臭得很!”

  滅苦卻不理他,五根干癟的手指猶如生了根,死死捏住小二手腕不放。

  小二被捏得疼了,橫豎脫不了身,不由怒道:“你這臭和尚莫要得意,我師父乃是謫仙下凡,神通廣大,待他尋到此處,定會開了你這禿瓢替我報仇。”

  滅苦不緊不慢道:“陸施主倒也有趣,先前還編排你那師父來著,怎地遇事卻又要拿師父的名頭唬人了?”

  “那是因為我跟師父親近,時常互相取笑,關你這臭和尚屁事!”

  “呵呵,你師父見識淺薄,行事魯莽,難怪沒了師道尊嚴。”

  “呸,你吃我也就罷了,竟敢罵我師父,我跟你拼了!”小二怒極,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小腿對著滅苦就是一通踢蹬,只是那老和尚看似瘦骨嶙峋,身子卻異常結實,反將小二震的一陣酸麻。

  “陸施主不必動氣,且聽老衲道來。”

  “誰要聽你扯淡,有本事先放了我再說。”

  小二只是這么一說,原沒指望脫離對方魔掌,誰知滅苦聞言果然松手,反害他跌了個四腳朝天,他一骨碌爬起來,趕緊連滾帶爬地躲到遠處一根石筍后面,探了半個頭出來,眼珠急轉,一時倒摸不透這老和尚打的什么算盤。

  只見滅苦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陸施主見諒,老衲方才并無歹意,只是要驗證心中一點猜想。”

  他倆離得甚遠,滅苦說話也不響,這幾句話卻似長了眼睛,徑直飄入小二耳中。

  “哼,你這臭和尚,別以為我年紀小就能隨意哄騙,你之前說自己是鬼魂,怎么一下又有肉身來抓我?明明就是扯謊騙人,不安好心。”小二心中驚懼,嘴上卻不愿示弱,順帶還對著滅苦做了個鬼臉。

  “陸施主這卻是錯怪老衲了,靈境之中,容不得肉身,既入得此間,即為魂魄,老衲自可碰得陸施主。”

  “莫非我也死了!”小二心頭一跳,再看向自己身體,果然罩著一層虛影,衣服上更有絲絲青氣飄出,他抬手往身上一摸,激得青氣四散,身體竟似要隨時崩潰一般,嚇得他不禁驚呼起來。

  滅苦見狀連忙大聲道:“元神出竅,最忌妄動死念,陸施主切勿自疑,只需凝神守元,當可無恙。”

  “這……這……啥叫凝神守元,我不懂呀!”小二見青氣飄出,心中慌亂,便想要伸手撈回,可他越是這般手忙腳亂,越是引得青氣亂竄,連帶著原本完整的身形,也漸漸模糊起來。

  滅苦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串佛珠,一邊掐捻,一邊念誦起經文來,一時間鳥緘蟲噤,花拜草伏,但聞偈頌梵音生玉樹,能見禪心妙意吐青蓮。

  若是佛門弟子在此,自能識得滅苦所念《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可惜小二于佛理一竅不通,可謂是對牛彈琴。他本已左支右絀,聽到滅苦在那念經,心里反而罵道:“這臭和尚壞得很,嘴上叫我不可尋死,這便開始念經超度我了,氣死我也,啊喲,怎么又想到了死字,糟糕糟糕!”

  小二本以為這下必死,不想自從心經之聲入耳,凌亂的心境居然漸漸平復,周身四散的青氣也緩緩聚攏,不消多時,原本模糊的身形終于不再晃動。他驚魂甫定,小心地伸手在臉上擰了下去,直痛得差點流出淚來,這才放心,緊接著便從石筍后跳了出來,在滅苦跟前拜倒:“多謝滅苦大師救命之恩。”

  滅苦待念完一遍心經,將佛珠又復收起,方才言道:“陸施主,尚疑老衲否?”

  “不了不了,之前是小二無知,錯怪了大師,小二這便向您賠罪。”小二說罷咚咚咚磕了三個頭,起來揉著額頭齜牙咧嘴道:“只是這靈境也太奇怪了,為何明明是魂魄,身體衣物卻像是真的一樣呢?”

  “呵呵,以老衲愚見,古神深諳天地運轉之道,這靈境既為他們所創,要模仿世間事物,自非難事,故而我等肉身連同衣物,皆可在靈境中重現,不過這些都是老衲一家之言,未必便是如此。”

  小二腦筋急轉,忽然面露喜色,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

  滅苦看了一會兒,忽而笑道:“陸施主,人之所欲所有,孰真孰偽,這靈境自會分辨,若是心存貪念,想做那無中生有的勾當,恐非易事。”

  小二本想靠這靈境重現事物之力變個蔥油餅出來吃,誰料被滅苦一語道破,臉上微紅,睜眼道:“嘖嘖,原來這靈境還挺聰明呢,大師,你之前抓我手腕,是說要驗證什么猜想嗎?”

  “正是。”

  “可既然只是猜想,為何又要說我師父不是,我可不愛聽呢。”

  “正所謂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陸施主若是不愿聽,那老衲不說便是。”

  “這……”

  二人就這么沉默了片刻,小二耐不住好奇心,終于還是撇了撇嘴道:“大師就不要賣關子了,我聽就是了嘛,最多我回去不告訴師父就好了。”

  “阿彌陀佛,陸施主從善如流,善哉善哉。”

  這話雖是夸獎,小二聽了總覺得不甚快活。

  只聽滅苦接著道:“適才老衲探查陸施主魂魄,發現其中混雜著不少裟欏小靈境的靈氣,只是這靈氣中又摻了少許冥界陰氣,恰好驗證了老衲先前的猜想。”

  “什么猜想?”

  “陸施主之所以流落至此,乃是因為尊師粗心魯莽所致。”

  “呃,這個嘛,我師父雖然老是欺負我,不過做事還是挺把細的,怎么會因為粗心就送我來了這里呢?”

  “陸施主可知這裟欏小靈境的由來?”

  “我連這幾個字都不會寫,又怎會知道,不過既然叫小靈境,自然有個大靈境了。”

  “不錯,我佛家自古便有傳說,當年佛祖于裟欏雙樹下入滅,乃是以大智慧脫出六道,進入了古神留下的靈境之中,這靈境便為后人稱為裟欏靈境。”

  “咦,這般方便,那你們和尚陽壽盡了,都跑去那兩棵樹下圓寂,豈不是都能去聽佛祖講經了?”

  “呵呵,此事縱然真如陸施主說的那般容易,無奈當年那兩株裟欏早就因仙界門派爭斗,湮滅無蹤,這裟欏靈境,更是無從尋起了。”

  小二打小最愛聽故事,此時早已聽得入迷,急切道:“哎呀,這么好的東西,大家一起用不好嗎?打來打去的,這下可好,都沒得用了。”

  “陸施主有所不知,這靈境之內,靈氣之濃密,勝過凡間萬倍,縱然是仙山靈脈,與之相比,亦是云泥之別,若是修真之人得以元神入內修行一年,少說可抵得外界數十年,無奈元神離體,于肉身極為兇險,唯有本派信任之人護法,方可安心,更無與他派共享之說,故而數千年來,雖時有靈境現世,大多也都因門派爭斗,甚至門中內訌,而一一毀棄,這裟欏靈境,說來也不過是重蹈覆轍罷了。”

  “既然是這樣,那這小靈境又是怎么來的呢?”

  “此事說來話長,當年老衲接下上代掌門衣缽,其中恰好有佛祖入滅處的兩棵裟欏樹種,原本這兩顆種子已然壞死,難以栽種,只是當做掌門信物流傳罷了。誰知老衲晚年于冥界超度亡魂,機緣巧合之下,這兩顆死種竟靠著一處石窟中的純陰之氣生根發芽,生出一個小靈境來。老衲有鑒于過往靈境之事,為免這冥界中生出無妄之災,只得拼盡修為,將這裟欏小靈境封閉,本身魂魄,也被困入其中,及至今日。若非陸施主無心闖入,以后不知還要等待多久,才能與人說上話了。”

  滅苦這些話說得十分淡然,小二聽來卻感到異常心酸,試想自己若是被困在這種地方,幾十年幾百年永無盡頭地待下去,恐怕早就瘋了,這老和尚說起來竟好像別人的事情似的,這番定力,就算是自己那師父,怕是也望塵莫及了。想到此處,他忽然猛地跳了起來,驚叫道:“我的媽呀,大師你這樣厲害都出不去,那我不是更不用想了嗎?”

  “陸施主不必驚慌,此事尚可轉圜。”

  小二聽滅苦如此說,將信將疑道:“真的嗎?大師,要真的出不去,也不必瞞我的,不然最后要是花了好幾十年才知道真相,我怕自己受不了,直接就瘋掉了。”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陸施主,老衲曾言,陸施主來到此處,乃是因為尊師無心之失。之前諸多解釋,也是為了說明此事。”

  “是啊,可我就算弄懂了怎么來的,也出不去呀。”

  “不然,老衲肉身早成腐土,與靈境外失了聯系,所以才不能脫困,而陸施主肉身尚在,只要弄清如何闖入靈境,自然也可原路返回。”

  小二聞言只覺絕處逢生,幾乎喜極而泣,連滅苦的丑臉也不再嫌棄,上前拉住滅苦手臂問道:“大師,快教教我,好讓我早點回去,對了,到時候我再帶上大師一起出去,我師父在冥界有關系,我求他開個后門,一定能讓大師找個好人家投胎。”

  滅苦笑道:“陸施主知恩圖報,倒是有心了。”

  “哪里的事,大師救我魂魄,又教我出去的辦法,這些是應該做的。”

  小二說到此處,只見滅苦身體微微抖動了幾下,奇怪道:“大師是要站起來嗎?我來扶你好嗎?”

  滅苦擺了擺手道:“多謝陸施主好意,老衲只是活動一下身子罷了,不妨事。”

  小二扯了下衣襟:“這里風景雖然不錯,就是有些氣悶,我也有些喘不過氣呢。”

  “這些都是小事,”滅苦的身子不再抖動,又對小二道:“言歸正傳,陸施主之前對老衲說,來此靈境之前,曾于外界吸了口氣,是否如此?”

  “是的是的,當時師父正要叫我修真的呼吸之法,與我打賭來著,我吸了口氣,就到了這里,莫非是那口氣有問題?”

  “若老衲猜測不錯,你師父教你之前,可曾去過冥界?”

  “去過的去過的,大師真是神機妙算,這也知道。”

  “嗯,那便是了,老衲以為,尊師在冥界之時,不知因何事去了那個栽種裟欏雙樹的石窟,以致沾染了雙樹靈氣。又在教你呼吸之時,將這些靈氣散布于你四周,陸施主不明就里,便將這靈氣吸入,本來這也無妨,只是陸施主靈根異于常人,以致這雙樹靈氣僥幸得了根基,更同這裟欏小靈境起了感應,這才牽引陸施主魂魄,穿過老衲當年的封印,到得此處。”

  小二恍然大悟:“聽大師這么一說,還真是這么個道理呢,難怪我師父一點都不怕跟我拉勾,原來他不是在我身上做手腳,是在我周圍動手腳,哼,大人還真是狡猾。”

  滅苦微微頷首:“你師父將不知何處來的靈氣,隨意取用,未免有些托大,不過世上知道裟欏小靈境的,也只有老衲一人罷了,此乃無心之失,陸施主也不必責怪尊師。”

  “怪不怪的等回去以后再說也行,大師快教教我回去的辦法吧,既然來的時候是吸氣,是不是我把氣吐出來就能回去了?”

  “倒也不是這般容易,陸施主吸氣的時候除了雙樹靈氣之外,還有其他靈氣,只需以陸施主自身功力激發這些靈氣,自可與殘留于肉身內的同種靈氣產生感應,如此便可出去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該怎么運功激發呢?”

  “此事不難,雙樹靈氣乃是從齦交以下二十八穴遍布周身,陸施主只需反其道而行,將本身靈氣轉而上行,自長強穴運至齦交穴,再行激發,自可收效。”

  “嗯嗯,大師,這長強穴又在何處?”

  “這長強穴嘛,就在……”滅苦的手指懸在半空忽然停住不動,過了一會兒才道:“陸施主,莫非……你師父尚未教過你靈氣運行之法?”

  “是啊,有什么不對嗎?”

  “阿彌陀佛,原來陸施主于修真一道尚未入門,這可難了。”

  “沒事沒事,大師現教就好,我師父說我腦筋活絡,很快就能學會的,大師,不知半個時辰夠不夠呀。”

  “這……恐怕不夠。”

  “哦?這樣啊,那得多久呢?”

  “此間并無靈藥輔助,縱然陸施主天賦異稟,若要打通任督二脈,恐怕也要……”

  “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

  “恐怕也要一年。”

  “一年?!”

  滅苦此言有如兜頭一盆冷水,澆了小二從頭到腳一個透心涼。正是:

  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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