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月考成績全部出來了，這次235班考得不如233班好，而且233班的張澤海獲得了全年級第一名，吳遠航第二名，陳希到了第三名。235班的平均成績也不如233班，學習流動紅旗被取下來，掛到233班去了。

　　劉老師非常惱火。本來星期五下午第七八節課是文體活動課，同學們可以去參加各種體育活動。有的班會利用這個時間來安排一些自己的活動，有的班就干脆自由活動，放學了。

　　這個星期五的文體活動課，劉老師通知所有人都留下來開班會。

　　有的同學想出去玩，有的同學想去洗澡洗衣服做些私事，現在被劉老師留下來，很多人怨聲載道。等到劉老師踏進教室的時候，看到的是教室里一片鬧哄哄的場景。

　　“劉老師，別開班會了，讓我們出去打球吧。”

　　“好不容易天氣好了，悶在教室里會發霉。”

　　“是啊，是啊，我還想去洗澡呢，我人都要發霉了。”

　　“……”因為平時劉老師很溫和，大家在劉老師面前也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所以這次根本沒發現劉老師的臉色有什么不對，還在貧嘴。

　　劉老師猛拍了幾下桌子，“想玩，怕發霉，是吧？看看你們的成績。”劉老師突然之間大發雷火，教室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語文150分的總分，平均分85，及格線都不夠。數學，何老師說三個班就你們班最難教，一個個看著長得人高馬大，沒腦殼，平均分才96，233班有105。各科老師都反應這個學期開學以來235班的同學上課不認真，說小話，發呆。上個學期成績好一點，就驕傲啊，松懈啊。

　　真應該讓你們去看看高三年級的學習，還有3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要高考了，如果是你們現在這樣的成績，你以為你們能考取什么好大學？上課不認真，平時又不努力，你覺得你們配考上好大學嗎？再過三個月你們就是高二了，離高三也不遠了。

　　每個人的成績都已經通過短信發送給了你們的父母，班上前十名和全校前五十名的成績貼到了布告欄里，也發到了家長QQ群里。自己去看看，找找差距有多遠，好好想想看，是給自己的父母長臉還是丟臉。

　　各科試卷都發下來了。這個周末的作業就是，好好訂正試卷。自己好好反省、總結，哪些知識沒有掌握好，做好今后的學習計劃，周日晚自習交上來給我。

　　給你們安排了幫學同桌，就是要你們互相幫助的。給我上課講小話。這個學期開學之初，我就講了同桌是要共進退、共同受罰的。對于退步嚴重的幾位同學和他們的同桌，待會放學后朱光敏、劉宇凡，孫玨、何明華，蔡嬌、韓曦去操場跑20圈，班長監督，沒跑完不許回家；陳希、廖強，劉暢、李立星，賀志強、姜峻去學校校園撿垃圾，我已經跟工具房的師傅們講好了，待會放學后你們就去工具房找師傅，師傅會安排你們各自的責任區域并教你們怎么做。師傅檢查后說你們可以走了，才可以走。程浩、許冰聰打掃教室衛生，打掃完后到語文教研室喊我，我來檢查。

　　你們怕發霉，想運動？其他未點名的同學都到操場跑5圈，班長和副班長帶頭并記數。有不去跑或者中途走掉的，記好名字交給我。下個禮拜來，抄寫100首詩詞。”

　　劉老師訓完話，同學們懶洋洋地站起來，準備去操場。

　　朱光敏個不怕死的，居然敢討價還價：“劉老師，我可以直接抄寫100首詩詞不？就我這體格，跑完20圈，我得掛了。”

　　“你還好意思說。以那么好的成績考進來，退步得這么厲害，尤其是語文，平均分都達不到。跑完20圈，再抄寫100首詩詞，星期一交給我。”

　　“啊，要死了。劉老師，我去跑，保證跑，別讓我抄寫了。”朱光敏哀嚎。

　　同學們笑著起哄：“不作死就不會死。”

　　“老虎炸毛了，還敢去捋虎須，朱光敏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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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希、廖強他們六人一起往學校工具房走去。

　　路上，劉暢問：“陳希，你成績那么好，班上第二名，全校也是第三名，就比吳遠航差兩分而已，居然都被罰啊，好冤枉哦。”

　　“是啊，要是我有你這樣的成績，我老媽還不得把我供起來，哪里舍得罰我。”

　　“真是太冤枉了。”

　　“不冤枉，從第一名退步到了第二名。”陳希淡定地說。

　　“劉老師對你也太苛刻了，第一名、第二名對于我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難道非得要你得第一名？”

　　幾個人邊走邊說，剛走到高一語文教研室門口，就碰到了班主任劉老師。劉老師喊住了廖強和陳希。

　　“陳希，你退步了，必須罰。”

　　“劉老師，陳希就從第一名退步到第二名，不至于要罰吧。”廖強也很困惑，當著劉老師的面問了出來。

　　“以她的資質，得不到全年級第一名就該罰。”陳希就知道，這次235班丟了全年級第一名的寶座，讓劉老師不能接受，年紀輕輕這么爭強好勝。當然最后這句話陳希可不敢說出來。

　　“期中考試要努力，必須奪回第一名，否則接著罰。”說完這句話，頓了頓，瞥了廖強一眼，“你不用擔心廖強拖累你受罰，因為他已經退無可退了。”說完，劉老師揚長而去。

　　廖強想了半天，劉老師這話哪里不對。

　　“是說你倒數第一名。”陳希幫他解釋了困惑。

　　“哦~~”

　　“失去了第一名，倒數第一名又在自己班上，難怪他發那么大火，難怪我們要受罰，不冤枉，快走吧。撿完垃圾，好早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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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們走到工具房，果然有個師傅在等他們，其他同學已經開始撿垃圾去了。

　　“你們兩個就把教學樓外圍的垃圾撿一撿吧，主要是紙屑、果皮、飲料瓶什么的，還有樹葉。紙屑、果皮要用鉗子這樣夾起來，紙屑丟到可回收垃圾桶里，果皮和樹葉倒到不可回收垃圾桶里，飲料瓶就裝到這個塑料袋里。一人拿鉗子和塑料袋，另外一人就拿掃把和簸箕吧，樹葉太多太零碎，需要掃起來，才能倒到垃圾桶里。”師傅一邊演示，一邊解說，最后把工具遞給他們。

　　“你們這白白嫩嫩的細伢子、細妹子能做什么事咯。這位男同學你長得這么高大，力氣大些，你就拿鉗子、簸箕和塑料袋，這位女同學你就掃掃樹葉吧。重活兒都讓伢子做。”對于這樣的分工，陳希笑著接受了，廖強還沒有從倒數第一名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也沮喪地沒有說什么。

　　拿著工具往教學樓走的路上，陳希在路邊的公共電話亭，投了個硬幣，給媽媽打電話。

　　“老媽，我被劉老師罰在學校撿垃圾。”陳希什么事都不瞞著媽媽。

　　“因為什么事情受罰？”

　　“這次月考，我從全校第一名退步到了第三名。”沒有說因為自己的同桌是倒數第一名。

　　“你自己覺得怎么樣？只要你努力了，第一名、第三名，老媽都很滿足。”

　　“我沒有偷懶，也沒有松懈。”

　　“嗯，那就好。只要認真了，努力了，名次不重要。”

　　“謝謝媽媽理解。”

　　“傻孩子，成績和名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是否認真、努力。在該好好積累知識，學習本領的時候，不辜負時光，這就是最好的。寶貝，媽媽愛你”

　　“肉麻。”陳希大笑著回復媽媽。

　　陳希打電話的過程中，廖強一直靜靜地跟在她身邊，依稀能夠聽得到話筒里傳出來陳希媽媽的聲音，柔軟，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