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遠坂時臣也好,也只是派遣使魔前來出席。
余下的幾個使魔應該就是艾因茲貝倫,以及外來的幾個master派遣來的。由此也可以證明在冬木凱悅爆炸事件之中下落不明的羅德.艾盧美羅伊現在仍然活著的事實。
“本來我還特意準備了寒喧的話,但看樣子一個人也沒有來,那么我就直接說了吧。”
簡單的開場白之后,老神父面對無人的信徒席——至少沒有“人類”作為聽眾——繼續說道。
“能夠達成諸位宿愿的圣杯戰爭,現在正面臨著重大的危機,本來圣杯是只會將力量賦予那些追求他的人和英靈,可是現在在這之中出現了一位背叛者。他和他的英靈不顧圣杯之大義,將賦予他們的力量用于滿足自己淺薄的欲望?!?p> 也許是作為神父已經習慣了說教,璃正不顧聽眾的反應獨自地說著。
當然現在坐在信徒席上的聽眾們也只會沉默地聽著。
咳嗽了一聲之后,老神父繼續說道。
“caster的master,昨天我們發現這個男人就是最近在冬木市內連續殺人案和連續誘拐案的犯人,他使用自己的servant進行犯罪,但是在之后將犯罪現場就那么放置在一邊,也不去做隱蔽處理。這種嚴重違反隱秘規則的行為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我想不用我說明各位也會明白?!?p> 雖然使魔們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通過使魔聽到璃正說話的各位master們應該有些動搖了吧。
就像早晨的時臣一樣,這是作為魔術師都應該有的正常反應。
“他和他的servant已經不再是你們各位個人的敵人,而是威脅到圣杯召喚的公敵。
所以我動用自己非常時期的監督權利,暫時地變更圣杯戰爭的規則?!?p> 一邊用嚴肅的聲音發表著宣言,璃正一邊挽起自己的右袖露出手臂。
雖然他的肌肉已經蒼老,但還是能夠看出其年輕時擁有健壯的胳膊……從他的手肘一直到手腕,上面覆蓋滿了像刺青一樣的圖案——
不,那不應該叫刺青。
對于圣杯戰爭的master來說,一眼便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這些,就是在過去的圣杯戰爭中回收回來,托付給作為這次圣杯戰爭監督者的我的東西,還沒有進行決戰便失去servant的master們的遺產——他們還沒有使用完的令咒?!?p> 看到這個證據,便再沒有任何人懷疑璃正神父作為監督的權威。
過去的master們沒有來得及使用的令咒,現在都被他作為管理者保管著。
令咒也被稱為圣痕,是背負著參加圣杯戰爭命運的證明。
其不只包含著命運的含義,也是對servant的一種控制裝置。
令咒這種現象本身就可以被稱做是一種奇跡。
不過master身體上的這種刻印雖然擁有非常強大的能量,但畢竟只是消費型物理附魔的一種,所以也完全可以通過咒語的手段進行移植或者轉讓。
“我可以將這些預備令咒以我個人的判斷轉讓給任何人,對于現在控制著servant的各位來說,應該知道這些刻印的重要性和其價值吧?”
雖然面對的是只負責把聽到的東西轉達給主人的使魔們,璃正神父卻漸漸進入說教的狀態,開始激昂起來。
“所有master們都停止現在的一切爭斗,大家都盡全力先將caster殲滅。而且,我將選擇出將caster和其master消滅的人,贈送給他作為特例措施而增加的令咒。
如果是單人完成則只贈與那一個人,而如果是多人合作完成則給出力的每人都贈送,當確認caster被消滅的時候,圣杯戰爭將再次開始。”
放下自己的袖子之后,璃正神父又追加道。
“那么,如果有問題就在這里提出來吧?!?p> 黑暗中傳出一陣騷動的聲音。挪動椅子的聲音,起身的聲音,離去的聲音混雜在一起,然后又漸漸地消失了。
對于監督的通知既然已經完全明瞭,那便沒有再繼續留在這里的意義了。
對于現在的master來說,根本沒有什么好問的東西,大家都忙著去準備新的競爭了吧。
在終于又恢復真正的無人狀態的教堂之中,璃正神父邊思考著今后的發展邊微微的笑著。
由冬木市的繁華街道向西直行大約三十公里處。
有一條東西走向的國道,橫穿過遠離村莊人跡罕至的大山。
而這條國道的兩旁則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這一森林地帶仿佛被波濤洶涌的土地開發熱潮所遺忘了一般。
這片土地或許是國有的土地,但是從土地的登記名簿上看卻是屬于一家外資企業的私有土地,而這家外資企業是否真正存在尚無法確定。
如果非要對這塊土地進行調查的話,那么第一個讓人費解的就是這個神奇的都市傳說了。
傳說這片茂密森林的最深處,有一個“神話之城”。
當然,這個傳說只是一個無聊的怪談。
雖說這片森林尚未有人開發,可是從冬木市區驅車不到一個小時便可抵達這里。
如果真的有一座那么奇異的城堡的話,一定會眾人皆知。
實際上,過去也曾經有人數次在這片原始森林進行土地測量,可是一次也沒有發現過人工建筑物的痕跡。
可是每隔數年,總會有人重新提那個傳說。
一群孩子們懷著一半游玩一半探險的心情走進了這片森林。
還有一個迷路的徒步旅行者。
他們看見在迷霧中突然出現了一座古城,這個城堡由巖石砌成,十分壯麗。城堡中沒有任何人居住,好像一座棄城。
可是城堡中設施齊全,一切都井井有條,讓人不由得產生似乎有人居住在這里的錯覺。
據說是一座異常離奇的古城。
當然了沒有人會相信這個傳說。
它充其量也只是苦于沒有新聞素材的三流雜志,在夏天的怪談特輯中用一頁紙的版面來講述的一個故事。
只有極少數的魔術師知道這個城堡是真實存在的。
這個城堡每隔六十年才迎接一次為參加戰爭而進入城堡的主人,總之是一座魔道的城堡。
這個城堡被多層的幻術和魔術結界所籠罩,除了極為偶然的情況之外,決不會顯露在外。
這是一個奇異的空間。知道這個城堡存在的人們都把這片茂密的森林叫做“艾因茲貝倫森林”。
彼時正值在冬木市舉行圣杯戰爭,艾因茲貝倫家族的族長尤布斯塔庫哈依德覺得在死對頭遠坂家的直屬領地上設立據點,是不妥的舉動。
所以他充分利用家族的財力,買斷了距離冬木市最近的靈脈之地,作為艾因茲貝倫家族的根據地。
那是第三次圣杯戰爭的前夕,恰好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前那個劍拔弩張的時期。
這片廣闊的原始森林被結界籠罩,與外界完全隔離,艾因茲貝倫家族把自己原有的城堡全部轉移到了這片森林里。由此可見艾因茲貝倫家族的龐大財力和對追逐圣杯的執著非同一般。
當時遠坂家為了在冬木購買土地進行了種種交涉,并為在當地的隱蔽工作而勞碌奔波,這些與艾因茲貝倫家族相比,只能是令人發笑的舉動了。
沉悶的空氣使愛麗絲菲爾數次嘆氣。
“——你累了嗎?愛麗絲?!?p> 切嗣問道。
愛麗絲隱藏起憂郁的神情,微笑著搖了搖頭。
“沒什么,我不累,你接著說吧?!?p> 愛麗絲催促著切嗣。
切嗣又接著講述有關冬木市的各種情報。
在切嗣眼前的桌子上,展開著一幅描繪了整個冬木市的地圖。
“——有兩個地方是整個地域的中心,一個是master遠坂的宅邸。
另一個不用說大家也知道,那就是圓藏山。
周邊一帶的所有靈脈都匯集在圓藏山上。
詳細的情況就如阿哈德族長所講述的那樣——”
仆人們先于愛麗絲菲爾等人來到這個城堡,把會場的一切都準備妥當,然后離開。
所以舉行會議的會場顯得無可挑剔。
從桌腳到茶杯都是一塵不染,花瓶中還插著生機盎然的花朵。
使人完全想像不到這里已經是六十年都沒有人居住了。
說不累是騙人的。
可是愛麗絲菲爾好歹還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一會兒。
而切嗣卻是一刻也沒有休息。
切嗣與他的助手久宇舞彌在到達了城堡時,已經是將近正午了。
可是他們剛到城堡就接到了冬木教會的傳召,操作使魔,確認監督者的通知等等,切嗣馬不停蹄地忙于處理各種雜務。
昨夜,倉庫街之戰過后,切嗣等人襲擊了lancer的master凱奈斯,甚至還遭遇了言峰綺禮。
又進行了一場激戰。
可是切嗣沒有顯露出一絲的憔悴,那么愛麗絲菲爾也沒有理由會抱怨勞累了。
不,愛麗絲菲爾嘆氣另有隱情。
“——以圓藏山山頂上的柳洞寺為基點設置強有力的結界,如此一來,除了servant以外,其他的自然生靈都只能通過山路進入結界,saber行動時要注意這一點?!?p> 這種提醒saber注意的話,直接面向saber說就可以了。
可是切嗣還是沒有看那個身穿男裝、站在愛麗絲菲爾身后的少女一眼。
使空氣變得凝重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saber對切嗣表現出了堅決拒絕的態度。
saber的這種態度并不是現在才有的,而是從到了艾因茲貝倫城堡之后變得更加明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