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杰這個時候心里真是有些苦啊,雖然已經到了魯國的近畿之地,可是這位還是來魯國來的少,潛意識里把魯國近畿作鑄國看待。
別看鑄國是周武王封的第一批諸侯中的第一個,可是正如孔子曾經說過的那樣子:“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獻不足故也。足,則吾能徵之矣。“
這軒轅氏雖然名頭上是黃帝后裔,可是大周天下誰不是呢?雖然名義上是周朝少數的七個公爵諸侯國,可是當年周武王時期已經衰敗了,如今的鑄國早已經是風雨飄搖,境內魯軍齊軍逼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就是鑄國內部各個卿大夫也是各自站隊。
有的親齊國的打算獻國來封齊國大夫繼續統治鑄地(從國降地),反正齊國也是對領主管轄寬泛,大不了就是頭上多了一個老大。
這種情況下長大的軒轅杰那里敢自投羅網去城邑里尋求庇護?
那架經過鑄國魔改過的魯國丘甲早已經被妖獸爪牙撕扯過了,后面的追兵無論是蒸汽子彈還是馴化的妖獸犬都是對搖搖欲墜的丘甲是一個大問題。
丘甲的外部防御裝甲在一層層的剝開,有的是被后面蒸汽子彈高壓腐蝕、震動掉的,有的是被妖獸犬撕扯掉的,甚至有些是被軒轅杰自己給卸下來的,軒轅杰這個時候已經是顧不了那么多了,現在他是離開姬沃越遠越好!
“但愿呢封文件會被魯國看到!“
一發重型狙擊蒸汽子彈射穿了軒轅杰的胸口,但是軒轅杰依舊是堅強的嗆了幾口血水,有生命最后的力氣看了一眼姬沃的方向。
望著軒轅杰看向的方向,追兵的頭目臉色有些不對:“軒轅杰的樣子可是不像是沒有完成任務,莫非......”
幾個老兵立刻扒開了軒轅杰的衣甲,馬上發現了一個問題——軒轅杰最近一段時間可是甲不離身,可是仔細觀察之后就能軒轅杰的丘甲有些脫落的痕跡,這是一個人穿卸丘甲才會形成的(機甲這種重玩意可是一個人穿不上去的,除了特殊情況緊急脫出對戰斗力有一定損害)。
雖然不知道鑄國這一次帶過來的是什么東西,能夠染齊國本土命令自己如此大動干戈,但是頭目還是臉色發白的看了一眼武闈方向,哪兒的仇視齊國的領主到現在沒有反應可不意味著自己可以進里面放肆!
頭目回國頭來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沒有了呼吸的軒轅杰,他是萬萬沒有想到人心紛亂的鑄國這個時候還是會有如此忠勇之士,寧愿用自己的死也要保護文件去魯國。
”走吧!“那頭目從牙縫里憋出兩個字,如今自己該干能干的已經干了,雖然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軒轅杰身上代表使命的文件已經到了姬沃空靈舟上,但是人進了武闈,就已經超過了自己的能力范疇。
一眾人馬很是安靜的消失在了黑夜中,那頭目本打算讓妖獸啃食掉軒轅杰的尸體,但是當齊國追兵消失后不久,一隊貌似出來巡邏的魯侯親軍就出現了,幾具丘甲很是輕易的就把已經散架的軒轅杰和他身下的丘甲托上卡車。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安靜,無論是托舉軒轅杰的動作還是最后面的打掃戰場,一切都是那么的輕柔和悄無聲息,不一會兒地上除了軒轅杰的血液之外再無殘留物控訴著今天的事情。
可能等到明天太陽出來的時候,一切追擊與逃跑的痕跡,順帶著軒轅杰的血液都會被大自然給消化掉。
當然也是有消化不掉的,比如說姬沃本人。
事實上姬沃比軒轅杰先一步被魯侯親軍給接走,其中有幾個中層領導還是姬沃的熟面孔,雖然叫不上名字,但是都是去過鐵寨,闖過其中的鼎中世界的人。
要是一個還好說,可是姬沃看到打自己去過鐵寨之后見過的幾個親軍頭目都在,就連脊椎骨都開始冒冷汗——魯侯親軍作為魯國軍隊主干數量不少,這一次性全都見到了,背后沒有陰謀鬼都不信!
姬沃毛骨悚然的被魯侯親軍按進了一輛隔音性能相當不錯的蒸汽卡車里,就連姬沃的空靈舟檢查都沒有檢查過也是被一起塞了進來,雖然四周用繩子固定起來了,可是你那隱隱拉著繩子的白布包裹的空靈舟還是相當矚目。
起碼姬沃見到這個城邑里的士兵遠遠看到這有些議論,但是魯侯親軍的素質卻是更加嚴肅,起碼姬沃是沒有從自己對面的士兵臉上和眼神中看到一點好奇的色彩。
蒸汽卡車后斗后面被蒙上黑布,姬沃看不見后面也看不見蒸汽卡車的駕駛室,只能是迷迷糊糊中接著又睡著了。
因為是坐著睡的,后腦勺上枕著的也是特別冷和硬的鋼鐵,姬沃的睡眠質量難得的差了不少,只是在間接的清醒時候聽車外鼎沸的聲音。
曲阜近畿說大事很大,但是在平整到能讓人睡著的道路上行駛的蒸汽卡車卻是相當快的到達了目的地。
一陣急促而尖銳的”剎車“聲把姬沃驚醒,姬沃還沒有來得及感慨到底是魯侯親軍,帶著一個”親“字果然是魯侯的親兒子,這種不靠“減速——撞墻”停下來的蒸汽卡車光是剎車片一年怕是都得磨上幾十上百片吧。
嘴里剛剛想要說兩句緩和一下氣氛,姬沃一抬眼卻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姬沃面前的既不是冷冰冰的鋼筋混凝土也不是鐵絲網配上崗哨,而是一座氣勢恢宏的中式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