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守備府中門大開,一群人在東城兵勇的簇擁下魚貫而出,瞬間領兵前來鬧事的秦受等人無法淡定了!南城兵勇一看薛訥分明好端端的站在這里,一些精明點的兵勇生怕被問責,趕緊調轉武器朝著匆匆趕來的秦受所率的北城兵,南城兵看到這里,哪能不知道現在該怎么做?于是乎就這么幾個呼吸的時間,秦受以及他所率領的北城兵馬便被包了餃子!
此時最后出場的徐茂公開口說話了:“敢問里面圍著的是哪里的兵勇?由誰所率?”
看到現在的情形,傻子也知道自己是上了當了!秦受慌忙回道:“額,徐軍師,是屬下秦受,屬下只是聽說守備府被嘩變的南城兵和衙差所困,特地帶北城兵前來解圍的,對,就是來解圍的!”
“哦,竟有此事!”徐茂公捋了捋胡須思索到。
“徐軍師,這秦受他實屬放屁,我剛剛仔細問過我手下兵勇,他們是聽說屬下被軟禁之后,不明真相,才被有心人利用,所以才會來到守備府要人!他們前腳剛來,便看到北城兵馬在秦受的率領下前來替我等助威,還聲稱要攻進守備府,活捉徐軍師,讓屬下跟著他們一起沖!”這跳出來點炮的把總,絕對是個人才,九分真一分假的匯報,直接將秦受等人推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就那一分假的他都承受不起啊!
“你胡說,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攻打守備府了,徐軍師您千萬不能聽這奸滑之人一面之詞啊!這混賬他冤枉屬下啊!”秦受此刻才是體會到什么叫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哦,既然如此,那看來是這幫北城兵前來鬧事的對吧?不然我怎么只看到我東城和南城的兵馬跟北城兵馬相對峙!卻不曾見到你身后的一個兵勇放下武器待命的,那明晃晃的武器有些刺眼了吧!”徐茂公的話音未落,“叮叮咣咣”的聲音便四散而起,只見北城兵全部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對此,秦受也無可奈何!畢竟北城兵雖然人稱“烏龜”兵,防御方面還算差強人意,但骨子里卻沒有軍隊的血性,倒是見風使舵的手段學得了不少!所以在徐茂公連消帶打一番威脅之下,都乖乖的扔掉了手里的武器!
“不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知道今日之事非爾等本意,本軍師可以既往不咎!但此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可以考慮法不責眾,但首惡必須抓,現在本軍師給你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立刻交出首惡!”說完徐茂公對著趙充國和薛訥使了個眼色!兩人此刻哪能理會不到軍師的意圖呢,當即便命令各自的屬下齊聲喝到:“交出首惡,既往不咎!”
炸雷般的吼聲一起,別說還真唬住了這些欺軟怕硬的北城兵!眾人齊刷刷的遠離了秦受和他身邊的幾個狗腿子!秦受幾個人被這么尷尬的孤立起來。
“來呀,眾衙差何在,給本軍師抓起來!”隨著徐茂公一聲令下,眾衙差哪敢怠慢,三下五除二便將秦受幾人摁在了地上!
“徐茂公你敢拿我!我爹可是北城千總秦詬,我叔叔乃是營州巡檢!我看你們誰敢抓我!”秦受一時間色厲內荏的喝到!聽到秦受威脅的話語,眾衙差也是頗為為難起來,畢竟秦受背后的勢力也不是他們這些小嘍啰能招惹的!
“秦受,真沒想到禍到臨頭了,你還敢嘴硬!常言道:縱使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覺得你父親和叔叔能跟天子相比么,嗯?”蕭劍看到秦受死鴨子嘴硬,便忍不住呵斥到!
“那又怎么樣,我看看你們誰敢動我?你們這幫慫包北城兵,是不是忘了你們上頭是誰?啊!”看到衙差們的表情,秦受更加無法無天了,膽氣十足的他居然對北城兵都動起了心思!
“哦,敢問秦大爺,不知道他們上頭是誰啊?我倒是挺想知道知道,不如你教教本縣如何?”這時一身官服的郎鵬才慢悠悠從中門走了出來!
“拜見營州守備,營州知縣郎大人!”隨著徐茂公一聲高喝,其他人也都跟著喊了起來!在徐茂公一行喊出了郎鵬另外一個身份后,大家才紛紛醒悟,原來郎鵬可是營州城的正二八經的守備!可以統轄守備府親兵和營州四方兵馬的!這下那些被逼無奈,有些蠢蠢欲動的北城兵才反應過來,對啊,營州守備才是他們的上頭,北城那個破千總算個犢子啊
“是你?你不是?你不是早就中毒昏迷了么?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看著眼前出現的那個可惡至極的身影,秦受怎么也不愿相信這是真的!
“真是可笑至極!難道本縣解個毒還需要跟你匯報一聲?來呀把他給我押往營州大牢,聽候發落!”郎鵬命人將秦受拿下之后,讓薛訥,趙充國各自抽調五百兵勇協助蕭劍,陳近南迅速將兩個方向的暴徒強勢鎮壓!東城和南城的騷亂在衙差和軍隊的雙重鎮壓下很快得到了平息!安排妥當之后,郎鵬命趙充國坐鎮守備府,蕭劍做副手,華安居中調度一應所需。囑咐他們看好北城兵馬后,自己則帶上徐茂公,薛訥,陳近南以及守備府,南城,東城加起來3000余人氣勢洶洶的直奔北城而來!
“大哥,你看這可如何是好啊?”堂下一個身影急急忙忙的來到劉洪身邊問到!
“慌什么?我們不是還有兵權在手么?1000北城兵馬,對了,不是還有洪承畯么!他人呢?為什么不來見我!”劉洪強自鎮定的說道!
“大哥,你怎么不明白啊,洪承畯那廝根本靠不住,西城派去增援壽兒的那五百兵勇沒什么卵用!最終除了我們北城的兵馬,其余人都給放回去了!對了,大哥,你知道嗎,郎鵬小兒其實一開始入主營州便居心叵測!據城里的暗子來報,自從郎鵬小兒與薛家結親后,薛家大力扶持郎鵬,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就連南城的薛訥都歸附了郎鵬了,暗地里郎鵬更是提拔了老將趙充國,不僅如此他居然讓趙充國將東城兵擴軍,現在恐怕東城兵已經達到4000之眾了,加上趙充國的訓練,恐怕僅東城兵一支隊伍就足以干掉我們所有人了,現在誰都無法阻止郎鵬的腳步了,我們還是暫避鋒芒吧!”秦詬說完,哭喪著一張臉,訥訥的看著自己的大舅哥!
“怎么可能,他郎鵬小兒有這么大的膽子?居然敢私自擴軍?他到底要干什么?雖說邊軍中經常有將領通過虛報兵員吃空餉,但朝廷是絕對不允許邊軍將領私自擴軍的,那可是謀逆的重罪啊,哼!”剛說到謀逆,隨即想起了自己的現狀,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唉,現在朝廷懦弱無能,各個派系忙著爭權奪利!誰還管得了那些個,而且郎鵬擴充的兵員平日里根本就不在營州城內,包括他的戶籍兵冊都是獨立在東城兵之外的,我們就是揭發他也是沒可能的,而且現在的郎鵬在營州城可謂一手遮天,北市目前也被蕭劍帶人控制起來了,現在的營州城已經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時候了!大哥,要不,要不...”如今的秦詬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自己的大哥了!
“住嘴,你難道忘了你兒子還在郎鵬手里,你不想救你兒子了么?”看到秦詬萌生的退意,劉洪喝到!
“壽兒的事,無非是浪費些小錢的事,一切要以大局為重啊,大哥!要不是這樣,我今晚去找一趟王司獄,他是主管營州城刑獄,大不了多給他些好處罷了,你看可行?”秦詬看著堂上不怒自威的劉洪問道!
“可以,你先去他那里疏通疏通!不行的話我去跟郎鵬服個軟,破點財試試,對了,我妹妹那里找人安撫好,千萬別讓她擔心,尤其是不能讓她知道她的兒子被關進大牢的事,切記!”說完對著秦詬補充道!
“這您放心,大哥,我知道!對了,您看咱是不是再派人探探洪承畯的口風,看看西城那邊能不能再對咱有所幫助?”秦詬問道!
“可以,畢竟他的哥哥跟你們老秦家的關系匪淺,畢竟有這段淵源維系著,他不至于見死不救吧,你下去吧!”說完,劉洪仿佛是丟了魂一般,只顧自說自話了!
“報,啟稟大人,郎知縣帶領大批人馬前來,請問大人,作何處置?”就在秦詬前腳離開后,后腳大堂內便沖進來一個家丁模樣的仆人大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