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府。
洛羽把超然宮的回帖帶給了青子衿。本來聽了青子衿說的拜帖內容,洛羽還痛惜自己的銀子白花了,送了那么個不倫不類的拜帖進去,后悔自己不曾替她代筆。此番收到回帖,驚喜異常。
“這么容易就見到了國師,太激動了撒”青子衿得意著。
“去超然宮還需要遮掩下,那個齊司刑現在大張旗鼓公開了在找你和希仁,街面上的官兵巡邏十分密集”洛羽提醒道。希仁沒這么樂觀,“不知國師與齊司刑是否是一起的,子衿,若國師不幫你,怎么辦?”
青子衿一聽這話,鼓著臉,不說了。
確實,齊司刑和國師萬一一個鼻孔出氣,齊司刑把青子衿當成花染,把她說的十惡不赦,恐怕到時候見了國師,還沒有說清緣由,就被國師滅了。
“我就這么不明事理?”國師玄平現身院中,對青子衿說道,“你還說我‘英明神武’,你是我‘金粉’,莫不是說得假話?”
紫薇花綻放在他身側,翠綠枝葉襯托著他一身白衣如仙,眉間青鸞鳥紋圖騰更顯仙風道骨,玄平國師一把拂塵輕甩,搭在左臂,緩緩朝屋內走來。
怎么走不動?玄平國師側目一看,淡定,淡定,淡定!
可是青子衿已經看出問題,一語挑明尷尬,“國師,你的拂塵掛到樹枝上了。”洛羽也是敢于直言之人,可是此時他們有求于國師,首先想得是不能得罪他,立即把青子衿擋在身后,用自己最美的笑容面對國師,“這紫薇樹長得很不是位置,我早就要砍了它。”
國師玄平略施術法,拂塵從樹枝上脫落,解除了尷尬境地。希仁上前右臂曲在身前,右手虛扶左肩,左臂自然下垂,微微頷首,行的是面見國師的禮節。“拜見國師。”
玄平國師想快一點見到青子衿,讓人送了回帖,跟著取帖子的人就來了洛府。
幾人熱情地招待了國師,說明了來意。
“鎖魂錐是我師傅玄云的法器,不在我手里。”
“我知道不在你這里,但是你總能找到你師傅吧?你幫我找他借一借鎖魂錐可以嗎?”
“可以,不過,我有何好處?”玄平故意刁難道。
希仁回道,“國師仁義寬厚,又愿自降身份主動來見,想來也是有求于我等,還請國師言明。”
玄平多看了眼希仁,沉默了會,道“我并無所求,先記著人情吧。子衿定魂之事不難,不過需要一人為她自愿獻出生命。不知你與門外偷聽的那位,誰愿意舍命救她?”
希仁和青子衿要跟國師說鎖魂錐之事,就把洛羽支走,洛羽不甘心自己被隔離在外,去而復返,偷偷在門外聽希仁和青子衿的小秘密。此時被點破,也不遮掩,推門進來了。
“什么破法器,還要一命換命的!”青子衿罵道。
“我愿意”同時洛羽脫口而出。幾人都看向洛羽,青子衿過去推了下他,“誰要你死?你愿意,我還不愿意呢。國師,你要是不會用鎖魂錐,就把法器給我,我師傅是頂厲害的人物,定能找到不害人的法子。”
希仁開口道,“國師與我等開玩笑呢,既然是救人,又怎會殺人?不過是試探我等誠意而已。”希仁雖然不通道法,但是走南闖北了多年,也見識了些。自知凡是害人性命的,皆是邪術,而國師保衛青鸞國,受國人稱頌,堅守正道,自然不會行邪術,若真是要一命換命,國師當不會告知‘可以’。而國師所說的法子是對著我與洛羽說的,并非子衿,且言語之間,國師似乎與子衿親近。心思回轉,希仁認定了國師意在試探,并非真的‘以命換命’,只是不知為何要試探一遭。
“你倒是聰慧”國師笑道,“確實是玩笑話。”
青子衿:“啊,你憑什么嚇人啊!”
洛羽:“不知國師為何如此?”
玄平為了安撫青子衿說了緣由。他本是從前國師玄云學道,而玄云與番音山風邈是同門師兄弟,風邈是玄平的師叔,青子衿拜師風邈,算是玄平小師妹。青子衿重傷魂破離體之事,風邈已經查知,因在青鸞國境內,所以傳音與玄平,讓他跟進此事,協助青子衿。
玄平諸事纏身,又不能拒絕長者要求,養了幾只尋魂靈鳶,找尋青子衿的魂魄,直到前些日子,青子衿被扶桑抓了,魂魄離體在凈西山溜達被尋魂靈鳶發現,匯報于玄平,玄平才找到青子衿行蹤。
“我師傅果然厲害,跟國師都沾親帶故的,哈哈哈哈”玄平伸手彈了下青子衿的額頭,“叫師兄。”
“我才不要呢,平哥哥。”喊師兄,青子衿總想到山里的那個師兄,十分沒有好感,果斷拒絕了這個稱呼。
“平哥哥”玄平笑瞇了眼,顯然對這個稱呼很是滿意,“子衿,你跟我進宮吧,方便照顧你”。
國師玄平把青子衿安排在超然宮的逍遙閣,還帶著她去見了國主。
未央宮。
國主輕悠悠拿著朱筆,神態悠然地批著奏折。
‘修建黃水河堤壩,申請派發紋銀十萬兩’準奏。
‘某某貪污瀆職,主謀三族,流放無惡城’準奏。
‘無惡城黑熊妖造反,申請就地絞殺’國主輕悠悠朱筆未落,聽得鳥總管稟報,國師來訪。“快快請進來”,把朱筆掛在筆架,合上了未批閱完的奏折。
玄平剛跟國主輕悠悠打了照面,王后三尾后腳就到了。
“悠悠”
“你不是剛走,怎么又來了?”國主輕悠悠嗔怒,見他乖巧坐到身旁,又道,“人前喊我王上,你怎么記不住。”
“你說的對,外人面前就該喊你王上的。王——上——”三尾王后乖巧地應著,外人兩字咬得很重。
玄平國師深知這個準王后的醋意,自己與國主輕悠悠一起長大,還被先王許了婚約,能不被準王后記恨嘛,而且這位準王后可是掩飾都掩飾的。“哎咦,外人面前自然要注意,這里又沒有外人,不怪三尾,他也沒喊錯嘛。”這乍一聽是為他開脫,但是殿中幾人都知道他話中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