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往
印師
白俠一躍縱身間,
黑五閃身逃一旁;
黃母隨后緊上前,
黑騎竊竊臥紗窗。
這是一篇憶惜我小時,家中養(yǎng)過的四條狗狗。
尤其是詩中的黃母,我記憶最深。還記得當時家中黑五去世后幾年,黃母的到來,撥開了我心間長久揮之不去的陰靄。漸漸地,陰沉的心情變得開朗起來。當時,猛然感到,有一種豁然的感覺,那種感覺很難用言語來描述,只有親身經(jīng)歷才能真正感覺到。
黃母,聽名就知道,它是一條母犬。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被她迷住。全身被黃色毛發(fā)覆蓋,脊背上有一層淡淡的黑色,沿著紋路滿向尾端,又為她添上一層薄薄的黑紗與其鼻尖上的一抹黑色相呼應,異常唯美。還有她那黃黃的臉蛋,在此時,竟露出人態(tài)的表情,好似是羞澀,又好似是別的,我也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在回看她那健碩的四肢,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不好,指尖被玄色包裹,隱約間有一股鋒芒藏匿其內(nèi),就像是狩獵中的獵人,在等待一個機會,逮捕獵物豐盛一番。
黃母比黑五陪伴我的時間長上不少。我對黑五的記憶很少,或許是我當時太過年幼,對于這一點,我很過意不去,在我的記憶中我對他的記憶沒有太過優(yōu)美,只有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而且那些還都是黑暗、悲慘、傷痛的。
在我記憶中,黑五在我家好像過得不是太好,或許應該是很慘,常常我放學回家,就在大老遠聽見黑五的慘叫聲,跑回家一看,就看見我的父親在毆打他,我不知緣由何起。當時,我竟沒上前阻止,等等這還是次要,更忍受不了的是,我還在一旁觀看。你們也許會說我沒有人性,那么小的時候就沒有同情心,不管你們怎么說我,我都接受,并加以改正。因為,就算你們不說,我也忍不了我自己。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回到過去,把我痛扁一頓,阻止我父親,帶走黑五,讓他遠離這些痛苦磨難,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太晚了,我只希望,他可以轉(zhuǎn)世投胎,找到一戶好人家,度過一輩子。
白俠(小白),是我家養(yǎng)的第三只小狗,他通體白色,雖個子小小,長不大,但這,并不影響他活潑好動的性格,每次,我放學回家,就能在大老遠看見他那雪白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當中,像風一樣快。在眨眼間他就向我撲來,伸出舌頭舔舐我的臉頰,搞得我奇癢無比,那日子真是太滋味了。有一句老話說的很好,福之禍所依。沒過多久,在我放學回家的路上,再也看不見小白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他像風一樣的速度,再也感受不到他舔舐我時那種奇癢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心頭少些什么,奇癢、糾結(jié)、不舒、郁悶相互疊織在一起,異常難受。
那天,我聽到這個消息,小白被送人了。我當時,心亂如麻,各種感情和以往種種與小白共度的畫面,涌上心頭,我強忍眼中淚,不讓其流下,快速將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吞入腹中,躺到我的床上,把頭埋在自己有些泛紅的手掌掩面一陣痛哭,(恨自己為什么不在,為什么)嘴中呢喃自語道“你們把小白送走,問過我了么?我同意了嗎?我允許了嗎?”就這樣一直持續(xù)了三天,這三天內(nèi)我賭氣不吃飯,不搭理我父母,也不學習,只是一味的宣泄自己的不滿。到最后怎么走出來的,應該是在小白離去的第四天。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晌午,發(fā)生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我隱約記得,哪是一個夏天的中午,天氣異常熱像個大烤爐,我一如既往地站在小白的窩前陷入回憶,在小白走之后,我便天天在小白我窩前回憶往昔種種。眼中不自覺又有幾滴淚珠在打轉(zhuǎn),當時,我好像有一種昏昏欲沉的感覺,眼前有些花亂繚繞,在我意念朦朧之際,只感覺眼前有一陣刺眼的光芒出現(xiàn),一個類似女人又不是的身影來到我的身邊,非常溫柔的輕撫我的額頭,淡淡道“不要擔心了,小白現(xiàn)在在哪過得很好,那是他最終歸屬的地方,也是命運使然,他托我告訴你,他在哪每天都很開心,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哪里有無垠的曠野可以任由他馳騁縱橫其中,還有無數(shù)美食在他眼前,對了,他還說自己擁有一個華麗無比的屋窩,不用擔心,只要你每天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成長總有一天會再相見的。”聞言,我心中的郁結(jié)倏然打開,吐出一口郁氣,緩緩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在我昏迷恍恍惚惚時,耳畔響起我父母焦急的聲音,里面包含了無盡的擔與憂。此時的我,確定小白無礙過得很好,心中懸著的巨石落下。再聽到我父親母親對我的焦急憂慮,我感動的眼中再次含淚。原來,我的父母是這么的擔心我、愛護我,心中最后的一點怨氣緩緩的在愛意包裹中消散虛無。大開懷抱,抱住我的父親母親激動道“小白他現(xiàn)在很好,還說要我好好的,開開心心的,會再次見到他的。”我父母聞言,父親露出欣慰之色淡淡道“會的。孩子,一定會的。”而我母親卻更加擔心了,用手擺弄著我的頭,生怕我那里還有沒被發(fā)現(xiàn)的苦痛。嘴中自言自語道“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大熱天的還要出去暴曬,這下可好,中暑了,剛剛又說胡話,腦袋別再燒壞了。”話完,我們一家人都笑了,此事告一段落。因小白所產(chǎn)生的種種不快都消散在歡笑愛意之中。
不過,我想,小白現(xiàn)在應該過得很好,在曠野中馳騁奔跑,美食在旁還有華麗的小窩,應該會很開心。這件事,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我中暑時的遐想還是確有其事,有些茫然不知所為,只能爛熟于心,默默祈禱。不過自那之后,每每見到我家的黃母,都有一種感覺,感覺她就是我見到的那個身影,可是我仔細觀察,也不像啊!除了那一雙有靈性的眼睛。對,說到這,自我遇到那個女人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我家的黃母越來越有靈性,越來越懂得與人相處,有時我會產(chǎn)生一種另類的想法,我家黃母是不是成精了。
不過說到這,這篇就快要結(jié)束了,我家黑騎,是在我家拆遷之后,三年,又重回故地養(yǎng)的,在我家就待了不到一天時間,就被送走,我對他的感情雖不深,但印象很深刻,它是一只寵物犬,泰迪,黑色的。一身被黑色包裹猶如暗夜中的騎士一般,故取此名,不過,他的性格確實有那么一點點不是很與這個名稱相符,他膽子很小,住的不是單元樓嗎?我母親大人不讓往樓上帶,只能在車庫里放著,那一夜,可以說是真正的不眠之夜,整個小區(qū)都回蕩著黑騎的叫聲,是那么的孤獨寂寞。我的感覺是這樣的。第二天經(jīng)我父母轉(zhuǎn)告我,確實是如此,雖說黑騎被送走,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我也沒有像以前那般模樣,哭的死去活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成長吧!
成長,是我們?nèi)松凶畈豢苫蛉钡穆窂剑瑳]有它,我們就沒有蛻變,就沒有所謂的脫胎換骨,浴火重生一說,在生活中,每個人都會有過,在一瞬間猛然感覺到自己一顫,有一種從頭到尾重獲新生,靈魂升華的感覺,這種感覺很舒服也很愜意。
成長,已經(jīng)融合到我們的生活之中,各方各面都面面俱到,了無痕跡的發(fā)生、出現(xiàn)、消失,是那么的瀟灑、從容、飄逸、無限。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jīng)到了成家立業(yè)的年紀,有時回想當初青驄歲月,猶如白馬過隙,曇花一現(xiàn),剎那芳華。
結(jié)語:
人生很短,但也很長。在這期間我們會經(jīng)歷成長許多,與其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不如現(xiàn)在就盡全部之力去疼惜去愛惜還有學習,要是等失去之后再想要去,那就為時已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