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宴會廳。
聞猶憐帶著悅君去認識一些她在B市的朋友,邢煜城和紀靈一左一右地跟在她的身邊。紀靈看到邢煜城跟著,覺得他是被林雪櫻說了一通后,自己醒悟了吧,自己的青梅竹馬不護著,還能誰護著。
“猶憐,你手腕上的鐲子真漂亮。”
“這鐲子好像是糯種翡翠做的,猶憐,你有那么多的好鐲子,不至于戴這種吧?”
聽到這話,聞猶憐笑道,“做這鐲子的翡翠可是悅君賭石開出來的,意義非凡啊。”
聞猶憐的話,讓周圍的人驚訝不已,這文家的真千金會賭石?
“據說前段時間玉滿街有個小姑娘買了三塊廢料全出綠了,該不會就是她吧?”
“文家做珠寶生意,真千金有賭石的天賦,文家可是撿到寶了。”
“T市高考第二名也是她。”
“第二名?第一名是誰?”
“還能是誰?自然是邢家二小姐。”
“二小姐?”一個賓客沒反應過來說的人是誰,“邢家有二小姐嗎?”
“你傻了,這認親宴不就是為了她和文家千金辦的?”
“說的是雪櫻小姐啊,我都忘了。”
“文家千金懂賭石,邢家千金會服裝設計,兩家聯(lián)合起來生意說不定能做的更大。”
悅君靜靜地聽著周圍人的談論沒有再開口,聞猶憐將她賭石的事跡傳出去就足夠了。一雙杏眸掃過四周,并沒發(fā)現文朧月,想來也是,林雪櫻當時那樣大張旗鼓的告狀,文家也是擔心邢家會因此不快,可能就不讓她出來了。
倒是省去一些麻煩,雖然林雪櫻讓紀靈陪著自己,可如果文朧月在的話,紀靈一個普通人可擋不住血族的法術。
悅君也不想再出什么亂子。
“邢煜城,你怎么了?”紀靈眼睛掃到邢煜城的臉上,就看到他一直沒有什么笑模樣。
“我有點擔心,今天出的亂子夠多的了,我擔心再出什么意外。”其實,邢煜城沒跟林雪櫻說過他母親的事情,對她來說,他的母親是害她流落在外的元兇。
好不容易才讓她松口辦認親宴,邢少卿自然不會讓秦夭夭來給女兒添堵。在他從B市出發(fā)前就直接將秦夭夭給禁足了,還讓管家好好看管她。
B市邢家。
“放我出去!”秦夭夭被關在房間里,門窗都用法術覆蓋了結界,她根本無法出去。只能拍著門板痛罵,“邢少卿,你為了那個野種就要禁足我這個主母!在你心里我比不上那個女人生的野丫頭嗎?!”
秦夭夭這個邢家主母是怎么來的,整個邢家都心知肚明。
“親王和少爺都去給流落在外的小姐辦認親宴,唯獨將太太給關了起來。”
“據說二小姐的生母快要跟親王結婚了,太太帶著剛出生不久的少爺找上門,一氣之下走了,還跟親王斷了聯(lián)系。話說二小姐也是可憐,出生沒多久,生母就過世了,一直在孤兒院長大。”
“還是少爺認出的小姐,一直主張要讓小姐認祖歸宗。”
“難怪太太這么生氣,原配的女兒回來,心情能好才怪。”
邢家管家聞聲趕來,“都聚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去做自己的工作。”看著傭人們都去做自己的工作,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太太絲毫不得邢少卿的寵愛,夫妻關系淡薄如水,能夠維持到現在也不過是仗著太太是少爺的生母。
別說是邢少卿,就連邢煜城也一樣,就像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流落在外的二小姐回來,這個家可能就不太平了。
也不知道小姐的性情是什么樣子,好不好相處。
管家一方面擔心林雪櫻不好相處,另一方面又擔心她的歸來會給邢家?guī)砀淖儭?p> 跟孩子們在玩游戲的林雪櫻突然感覺到背后一陣寒意,那仿佛是被不知道躲在哪里的人盯上了。
可轉頭一看,身后只有因為不想被千金小姐糾纏在這躲清凈的安攸寧。他正在教冷菁菁手語,根本沒看她。
林雪櫻都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主宴會廳那邊,因為林雪櫻不在,有想拍邢煜城馬屁的人在那詆毀林雪櫻。
“邢家二小姐寧可跟一群沒爹沒媽的野孩子在一起,也不肯多在這里停留,果真是在孤兒院那種地方長大,上不得臺面。”
“這邢二小姐說打人就打人,下手那叫一個狠,莫小姐都快被打破相了。”
“一個在孤兒院長大的,能有多少教養(yǎng)?同樣是私生子,我看還是自幼就在邢總身邊長大邢少好,知書達理,比那個二話不說就動手打人的強多了。”
賓客們踩著林雪櫻抬高邢煜城的做法,殊不知也在刺痛著邢煜城的每一根神經。
那些人張口閉口就是“在孤兒院長大”,可他們知道什么?
私生子,他邢煜城是私生子,是因為秦夭夭算計了邢少卿。可林雪櫻呢?
倘若沒有他的存在,在邢家長大的應該是林雪櫻。
是他鳩占鵲巢,占據了原本屬于她的人生。
那些人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邢煜城一聲暴喝,“住口!”
額發(fā)遮掩的漆黑眸子頃刻燎起怒焰,臉上沒有了溫良和善的笑靨之后,只剩冷肅和威嚴。
“你們有什么資格說我妹妹!”
“邢少……我、我們……”那些羞辱林雪櫻的賓客們被邢煜城的威儀所震懾,剩下的話都如鯁在喉般吞吞吐吐……
“我妹妹在星羽天使館生活十幾年,林館長還有孩子們對她來說是誰都無法取代的親人。難不成,我妹妹應該遠離他們,她一旦那么做了,你們可能又要說她忘恩負義,不懂感恩,找到自己的血脈至親,就迫不及待地跟以前的家人撇清關系。”
邢煜城可是知道這些人什么話都敢說,踩低捧高他可見得多,眸子里的怒意未消,盯著那些人的臉,“莫菲玥挨打是她活該,你們是瞎了還是聾了,沒看見她羞辱我妹妹的養(yǎng)母和生母嗎?”
“邢少,我們只是……”
“閉嘴!”如果今天不是林雪櫻的認親宴,他不想見血腥,如果不是有血獵在場,這些人現在就已經是死人了,“你們了解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嗎,就這么編排她!我是什么樣的出身,你們又對我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