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雨滂沱。
噠噠噠噠噠噠——,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到近。
聽著馬蹄聲,恐怕人數在兩千五百人左右。
前方是一片竹林,風雨打過竹林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幽怨,再加之竹林位于深山老林,遠遠的總能聽到一兩聲嘹亮的狼嚎聲,仿佛在聽一曲鎮魂曲。
“吁!”為首的齊王拓跋爍勒住了馬,“今日夜已經深了,再加之此處位于深山老林,貿然行軍,怕是會有危險。”
“慕容奪!”拓跋爍命令道,“你帶上幾個人,去找一個能過夜的地方,大家在此處過個夜,每兩個時辰哨兵輪崗。”
”是!“眾人齊聲道。
慕容奪率領著六個齊衛一下子消失在了竹林中,剩下的人原地休整。
雨越下越大,大家都撐起了傘。
雖然撐起了傘,但是狂風暴雨的拷打還是不斷落在眾人身上,再加上連日的戰斗,即使都是身經百戰的鐵血軍人,此刻也不免感到有點疲倦。
這時,一個士兵突然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怎么了?”大統領何明趕緊上前查看。
“醒醒。”何明拍打著那個士兵的臉,試圖喚醒他。
“大統領,我,我好困······”那個士兵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你不能睡!你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不能睡!”何明開始著急了,提高了音量,因為他知道,在很冷的環境下想睡覺是低溫癥的表現,一睡著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扇他兩耳光試試看。”拓跋爍突然發話。
何明看了那個士兵一眼,抬手就是兩個耳光。
那個士兵有點被痛醒了,意識開始慢慢恢復。
“你們接著打!打到他不想睡為止!”
“殿下。”慕容奪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和那六個齊衛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七人身上的軍裝均已被染成棕色,一看就是走了不少路。
“殿下,我們發現了一間破廢的宅子,有好多房間。”
“好。”拓跋爍說道,“所有人準備出發,照顧好傷員和患低溫癥的人。”
就這樣,兩千五百人朝著慕容奪指示的方向走去。
兩千五百人到達后,數十個齊衛進去探了探路,除了找到一些老鼠之外,什么東西都沒有,就連房子有些都是破損的,都在漏水。
不過總比露天好,這支隊伍總算找到了庇護所。
而且因為長年失修的緣故,房屋里還有許多樹枝,又為隊伍生火創造了條件。
奔波了這么長時間,總算能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許多人徹底放松下來。
反叛軍本身就有干糧,而齊衛們就把剛剛發現的老鼠給抓來當了干糧。
溫暖的篝火,再加上烤熟的干糧和老鼠肉,即使身處深山老林,即使自己現在是一個叛軍,大家也都沒想這么多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到了后半夜,幾乎所有人都睡著了,現在還醒著的只有哨兵、拓跋爍和何明。
拓跋爍實在是睡不著,很多事情圍繞在他的心頭。
自己走得匆忙,卻把陰陽先生留在了帝都,若是讓拓跋武發現了陰陽先生,陰陽先生豈不是性命不保?還有現在他孤身率領2500人前往自己的封地——齊地,雖然說此處是自己的封地,但是自己并無實權,齊地二十萬大軍,全部握在當地的太尉手中,自己的2500人,去和二十萬大軍硬碰硬?這不是以卵擊石嗎?
拓跋爍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太多事情了,快要壓垮他了。
突然,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搭建營帳的聲音,今夜由于是順風,所以聲音傳播得特別快。
拓跋爍頓時心頭一緊,現在一切都是未知,命運也是未知。
“殿下,怎么了?”同樣醒著的何明走了過來。
“有情況。”拓跋爍來不及多說,“快,把全部人都叫起來,命令慕容奪率領十個人沿著聲音前去偵察。”
“是!”何明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慕容奪偵察回來了。
“殿下。”打造營帳的是魏軍,其戰略目的尚且不清楚,但是我看到有二十個做飯用的大鍋。
拓跋爍心中一驚,魏軍中,做飯用的大鍋包了一百人一頓的飯量,二十個大鍋,有兩千人。
“不管怎么說。”拓跋爍說道,“這支兩千人的魏軍在此,我們是不可能安全地離開了,與其等到天亮后,不如趁著天黑,對手摸不清我方人數的情況下,一舉消滅這支魏軍。”
“我贊同!”慕容奪和何明都表示同意。
“好,為了區別敵我雙方,你們把隨身攜帶的白絲巾都綁在頭盔上。”“是!”
因為自從殺出帝都后,為了隱蔽,兩千反叛軍和五百齊衛都換上了普通魏軍的玄色軍裝,而這幾天都沒有發生戰斗,在諸多大事情之前,這件小事就顯得不重要了。
事后證明,發現這支魏軍的行蹤確實是有驚無險,這支魏軍雖然人數有兩千人,但卻是三流部隊,連二流城防軍都比不過,再加之拓跋爍的兩千五百人均為軍中翹楚,這場戰斗,無異于屠殺。
趁著夜色,拓跋爍率軍向這支魏軍發起了攻擊······
這場戰斗很輕松,僅僅用了不到半小時就結束了。
兩千魏軍死傷大半,殘余的魏軍也紛紛丟下武器逃竄,根本就不想持續抵抗。
“報告番號、戰略目的。”拓跋爍把王劍架在一個被俘魏軍中隊長的脖子上,說道。
“我,我們是,大魏,第五野戰軍混編聯隊,我們是整個第五野戰軍的先頭部隊,還有兩萬人在后面,他們被洪水擋住了路,就讓我們混編聯隊放棄重型裝備,繞路前往齊地,協助齊地的防御,防止反賊拓跋爍進入齊地。”
“那么說,齊地的太尉已經知道了拓跋爍即將前往齊地的事情了嗎?”拓跋爍問道。
“應該還不知道,我們第五野戰軍的大將軍寫了一封信,讓我們交給齊地的太尉,那封信應該在我們聯隊長身上。”
“那真不巧。”拓跋爍冷冷一笑,“我就是你們要防御的反賊拓跋爍。”
那個魏軍中隊長頓時嚇得癱軟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看在你透露情報的份上,我不殺你,趕緊脫了軍裝逃吧,下次再讓我看見你穿著魏軍的軍裝,當心刀劍無眼!”
“是,是,謝大人······”那個魏軍中隊長說完,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全軍聽令!”拓跋爍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即刻趕往齊地,不容一絲耽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