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們的腿腳都很快,再加上有官道的捷徑,在一周之內,各地太尉都紛紛收到了這道圣旨。
在這些日子里,原本就人老燈枯的原太尉們紛紛去世,現(xiàn)在各地太尉里面,有一半都是繼承了父親爵位的公子哥,其中不乏紈绔之人。
十地太尉里面,有的雖然不太情愿過來,但是無奈是圣旨,也只能苦著個臉過來了。
于是在拓跋爍的緊趕慢趕下,十地太尉總算在規(guī)定時間內趕到了帝都,不過衛(wèi)隊可就沒走的這么快了,每個太尉到達帝都的時候,身邊跟著的衛(wèi)士基本上就只有三四十人,據(jù)他們自己說,大批的衛(wèi)隊還在后面跑著呢。
看到十地的太尉都到齊了,拓跋爍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愛卿,此次為北燕主動邀請我們大齊參加聯(lián)合軍事演習,諸位一定要拿出我們大齊鐵軍的氣勢!讓那些北燕人刮目相看!”
其實說實話,像這樣的垃圾戰(zhàn)前動員,別說那些太尉了,就連拓跋爍自己都不愿意弄,若不是為了拖住那些太尉,這種事情肯定就交給劉長繁去做了。
與此同時,近百名軍官在劉長繁的帶領下,悄悄地溜出了帝都。
“各位注意。”劉長繁正色道,“現(xiàn)在每個人發(fā)一塊兵符,兵符上注明了每個人要去的部隊番號,記住,到了地方上之后迅速把控住軍隊,那些底層軍官看到兵符,不會輕舉妄動,在同一塊地方的人都相互照顧一下,都要相信自己的抉擇,心中記住一點,到了那邊的軍隊里,自己就是主將。”
“是!”近百人齊聲道。
“出發(fā)!”
隨著劉長繁一聲令下,近百人紛紛跨上戰(zhàn)馬,朝著自己的目的地疾馳而去。
當拓跋爍發(fā)表完戰(zhàn)前動員之后,不免覺得一陣口干舌燥,再看看下面的太尉們,一個個都昏昏欲睡,若不是不能坐著,估計這十個人一大半都得睡著。
拓跋爍雖然表面沒有說什么,但是內心卻是一陣暗喜:最好這群人睡得再死一點,這樣就可以為現(xiàn)在正快馬加鞭趕往各地的軍官們再多爭取一點時間。
這時候,宮門外的戰(zhàn)鼓聲突然響起,巨大的戰(zhàn)鼓聲頓時將幾個站著都快要睡著的太尉驚醒了。
聽這個鼓聲,拓跋爍就知道,北燕軍來了。
“諸位愛卿,貴客來了!”拓跋爍說著一拂袖子,就朝著門外走去。
太尉們見皇帝都走了,便跟著拓跋爍一起走了出去。
果然一切都不出拓跋爍所料,這支北燕軍還是由皇帝淳于毅親自帶隊,雄赳赳氣昂昂的朝皇宮走來。
一見到拓跋爍等人在等候,淳于毅頓時伸手示意軍隊停下,隨后翻身下馬,徒步來到了拓跋爍身前:“辛苦齊皇等朕這么久。”
自從拓跋爍當了皇帝之后,淳于毅說話似乎也有了分寸,當著眾人的面會叫拓跋爍齊皇,而不是之前的小爍。
“哪里。”拓跋爍笑臉相迎,“燕皇不辭辛苦來到我大齊,作為同盟國,更作為東道主,出來迎接是應該的。”
淳于毅哈哈一笑道:“齊皇說話還是這么客氣。”
“請。”說著,拓跋爍和太尉們?yōu)榇居谝阕岄_了一條道路。
一路走過來,駐扎在城門和城樓上的城防軍和禁衛(wèi)軍的士兵紛紛對著隊伍行軍禮,城防軍士兵一律身著亮銀色鎧甲,禁衛(wèi)軍士兵則身著清一色金黃色鎧甲,金銀相襯,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和閃目。
走了好一會兒,終于到了目的地——大齊皇宮比武校場。
由于拓跋爍十分看重軍事實力,于是便要求工匠在皇宮內建造一個校場,并且不斷擴大,現(xiàn)在的比武校場,總面積占整個皇宮的三分之一,觀眾席可以容納一萬多人,因此也是禁衛(wèi)軍的重點防御地帶。
本次軍事演習,為了公平起見,齊燕兩軍各自派出十二個裁判,分坐在四邊,齊軍裁判看北燕軍的“傷亡”情況,北燕軍裁判看齊軍的“傷亡”情況。
見各個裁判都已經就位,淳于毅沖著拓跋爍咧嘴一笑:“齊皇,那朕就不客氣了!”
說著,淳于毅拿起了桌上的令旗,猛然揮動了幾下。
一扇扇鐵門頓時被打開,就在鐵門被打開的那一刻,一陣馬蹄聲驟然響起,隨后因為戰(zhàn)馬奔跑而升起的塵埃頓時彌漫了整個比武校場。
太尉們紛紛驚呼道:“是北燕軍聞名天下的騎兵部隊!”
煙塵散去之后,一批批身著重甲的騎兵出現(xiàn)在了眾人視野之中,他們一半的人手持木制馬槍,另一半人則拿著長弓,不過箭袋里裝的卻是沒有箭矢的羽箭。
眾人再仔細一看,好家伙,北燕軍的戰(zhàn)馬都披著層層重甲,幾個年輕的太尉有些怕了:“怎么會這么強的戰(zhàn)力········”
對此,拓跋爍只是不動聲色的冷笑了一聲,隨后也揮動了令旗。
與北燕軍不同的是,鐵門打開的那一刻,傳來的,卻是整齊的腳步聲。
幾個太尉大驚失色,陛下這是瘋了嗎?步兵怎么可能打得過騎兵,更何況是在平地情況下。
此刻,淳于毅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很明顯,他的想法跟那些太尉的想法一樣。
然而,走出來的這支齊軍部隊卻不太一樣,雖然采用的陣型還是原先的陣型,但是最前面的盾牌兵臉上都戴了鐵做的面具,而且個個肌肉發(fā)達,虎背熊腰。
拓跋爍淳于毅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后不約而同的再次揮動了手中的令旗。
只見最前面的北燕軍騎兵大叫一聲,戰(zhàn)馬頓時驚起,隨后朝著齊軍軍陣疾馳過去。
其他北燕軍騎兵更是不甘落后,紛紛跟著沖了過去。
北燕軍率先發(fā)動了攻擊,手持長弓的騎兵們紛紛朝著齊軍軍陣齊射起來。
沒有箭矢的羽箭沒有殺傷力卻有粘性,兩陣齊射之后,十多個身上粘著羽箭的齊軍士兵垂頭喪氣的退了場。
不得不說北燕軍戰(zhàn)斗力強盛是有原因的,盡管對面有著盾牌,士兵們依然可以做到對敵軍造成不小的殺傷。
北燕軍裁判們紛紛記錄:兩陣齊射,齊軍十余人退出演習。
北燕軍的齊射仍然在繼續(xù),現(xiàn)在看來北燕軍似乎根本沒有認真對待演習,騎兵們紛紛停留在原地,任憑弓弩手不斷對齊軍軍陣展開騎射。
這樣下去,就算北燕軍不發(fā)動沖擊,齊軍也總有一個時候會被全部“射殺”。
淳于毅甚至都不看演習了,整個人靠了下來,在他看來,北燕軍贏得演習就是時間問題。
就在這時,齊軍全體人員,就像提前說好了一樣,做出了一個讓全場人都大為震驚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