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長了獠牙
李嬤嬤思來想去,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最后只能應(yīng)了下來。
好在這家茶樓雖然寬敞,消費卻不高,來喝茶的基本都是些普通百姓,她倒是不用擔心出什么大亂子。
不過臨走前,她還是再三叮囑云翎:“小姐先在這里歇息片刻,千萬不要亂走,也莫要跟陌生人搭話,老奴很快就回來。”
“知道了嬤嬤,你快去吧。”
云翎柔聲應(yīng)道,臉上還帶著一抹溫軟的淺笑,明明是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病弱模樣,那笑容卻莫名的令人覺得安心。
李嬤嬤便不再耽擱,挎著籃子出了茶樓。
結(jié)果李嬤嬤前腳才走出茶樓,三個衣著華麗的青年就從外面走了進來,目光肆意的在茶樓里打望一圈后,落到了云翎身上,然后大搖大擺的朝她走了過去。
“喲,小美人一個人在這喝茶呢?”
其中那藍衣青年故作瀟灑的撩開衣擺,單腳踩在了云翎旁邊的長凳上,手里拿著一把提了字的扇子,裝模作樣的扇著,不懷好意的看著云翎笑道。
另外兩個青年也是一臉壞笑。
兩人分別站在云翎的身后和一側(cè),和藍衣青年一起將她團團圍住,垂涎的目光更是肆無忌憚的落在云翎臉上,儼然已經(jīng)將她看做是待宰的羔羊。
茶樓里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搖頭嘆息,卻無一人上前制止。
不是他們不想制止,而是那藍衣青年的身世背景太過強大,他們這些普通老板姓,就算心中再如何憤慨,也是有心無力。
哎,可惜了這么一個乖巧惹人憐的病美人,怎么就被這個惡魔遇上了呢?
看那小姑娘弱不勝衣的模樣,身子骨只怕不是一般的差,這要是被這三人帶走,下場只怕是兇多吉少啊……
“春寒料峭的,你扇扇子不冷?”
就在眾人心中感慨萬千,深表同情之際,云翎聲音平靜的開了口。
清冷無波的語氣,和之前那溫軟柔弱的態(tài)度判若兩人。
三人聞言一愣,彼此對視一眼后,都咧嘴笑了起來,藍衣青年更是口無遮攔的調(diào)戲:“嘖嘖,原來還是一朵帶刺的嬌花呢,這樣正好,免得到了床上跟死魚一樣,那樣多沒意思,你們說是不是?”
“對,大哥說得在理!哈哈哈哈……”
另外兩個青年起哄的應(yīng)道,口中發(fā)出肆無忌憚的哄笑,笑聲中充滿了低劣猥瑣的氣息。
三個卑劣又制杖的人類。
云翎微微垂下眼瞼,權(quán)當沒看見三人,從容不迫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正要喝,卻被因為被無視而心中惱怒的藍衣青年一把奪過。
只見青年明目張膽的往茶水里丟了一顆藥丸,然后冷笑著遞到她面前:“小美人似乎很愛喝茶嘛,這杯茶算本公子賞給你的,小美人可一定要喝完,否則……”
“否則如何?”
掃了一眼面前的茶水,云翎語氣薄涼,眼底儼然已是一片冷冰。
她對人類本就懷有仇恨,這三個蠢貨還一再挑戰(zhàn)她的耐心。
真當她還是三十九世紀那個只能任人宰割,毫無反抗之力的實驗體?
“否則……”
藍衣青年陰狠的瞇起雙眼,居高臨下的睨著云翎,語氣一瞬間變得猙獰又惡毒:“本公子就讓你嘗一嘗被千人騎,萬人枕的滋味!”
此言一出,整個茶樓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云翎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的發(fā)出一聲輕笑。
“呵……”
那笑容不同于之前的柔軟清淺,反而帶著一絲令人怦然心動的肆意張揚,一張蒼白的笑顏,好似皎皎明月下盛開的霜雪之花,風(fēng)華萬千,令圍住她的三人都忍不住晃了下神。
“這茶……”
少女粉白色的唇瓣輕啟,清冷淡薄的聲音緩緩說出兩個意猶未盡之字,那病嬌的語氣,聽在人耳中竟是染上了幾分異樣的風(fēng)情。
隨即,只見她伸向端向茶杯,抬手間,淺藍的衣袖滑落,露出瑩白的皓腕。
那蒼白細膩得幾近透明的如雪肌膚下,隱約可見幾縷柔弱而纖細的血管,看得藍衣青年三人眼中邪光大盛。
下一刻,云翎眼底寒光乍現(xiàn)。
正當她準備動手之際,突然一支筷子從二樓飛下來,砰的一聲,擊中了藍衣青年手里的茶杯。
頃刻間瓷杯炸裂,茶水飛濺。
云翎反應(yīng)不慢,在筷子臨近之際,便已站起身來,并迅速后退開兩步,以袖掩面,方才免去了被茶水潑一身的狼狽。
即便如此,她的衣袖依然還是被茶水打濕了不少。
“誰?!誰干的,給本公子滾出來!”
失神中的藍衣青年猛然回神,回頭厲聲怒喝,眼神更是陰蟄的掃過在場所有人,說不出的狠戾。
另外兩個青年見狀,同樣表情兇惡的瞪向茶樓里的眾人。
因為被三個青年擋著,旁人并沒有看到云翎躲避茶水的利落身影,就連藍衣青年三人,也因為她那風(fēng)情一笑而失神,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唯獨二樓之上的出手之人,將她的一系列反應(yīng)收入了眼底。
那是個風(fēng)流俊逸的紫袍少年,看到云翎閃躲的動作,口中不由發(fā)出一聲輕咦,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有意思。”
原以為是只柔弱無害的小白兔,沒想到這小白兔竟是長了獠牙。
眼看沒有人承認,藍衣青年心中怒火更勝。
直接將火氣撒向了所有人:“敢做不敢認是吧?很好!既然如此,那今天這間茶樓里的所有人,都給本公子留下一只手來!”
聽到這話,茶樓里眾人的臉色瞬間慘白了一片。
二樓的紫袍少年微微皺了皺眉,轉(zhuǎn)頭對身旁的白衣小廝低聲吩咐了一句什么。
白衣小廝恭敬的應(yīng)聲而去,轉(zhuǎn)眼便消失在茶樓中。
樓下,云翎看著被嚇得面無人色的眾人,心中毫無波瀾。
甚至還有些幸災(zāi)樂禍。
她對人類的仇恨早已深入骨髓,即便如今她心中的恨意已有所疏解,這也并不意味著她會對人類抱有善意。
人類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大概就跟蛇蟲鼠蟻差不多。
甚至比蛇蟲鼠蟻還要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