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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雁獅心淚

13 求真

孤雁獅心淚 哀愁魔君 7247 2020-01-10 10:10:20

  朝陽東升,層林盡染,踏過小路漫漫,翻越梯坂山石,田智兩人才總算見到了那一排排分布新羅的青板瓦屋,從左至右,正數第三間便是袁月華的家了,相比其他幾戶人家,袁家的屋子就顯得矮小卑微,肉色的圍墻,畸形的小院,院中更是用簸箕晾曬了許多的茶葉,好幾十個簸箕,密密麻麻鋪滿了小院。

  兩人還沒走進小院,就已先聞雞鳴犬吠的叫聲,叫聲凌亂無章,前一刻鐘才聽完公雞的啼鳴,后一秒就看見了三五成群的獵狗,從小院奔出,一路嚷叫,沖到田智兩人的跟前,張口便是咬叫。

  面對這等聲勢,田智自是沒將這些獵狗瞧在眼中,依然鎮定自若的朝著小院走去,而郭亞卻緊靠在田智的身邊,東張西望,生怕那一群獵狗迎面撲來咬傷了自己。

  這時,從泥屋到門口走出一名女子,那名女子穿著樸素,頭上扎了一個布帕,粉紅的臉蛋,嬌美的身軀,即使沒有華麗昂貴的衣衫做襯飾,卻一點也不降損他靈秀妙趣的妭顏,只見她跑到田智兩人的跟前,叫了一聲道:“阿黃,不得對我的客人無禮,還不趕快給我進屋去。”

  那五只深染黃毛的家狗,一聽主人的訓斥,立馬一窩蜂地消失了蹤影,田智笑道:“袁姑娘,你還認識我嗎?”

  那穿著樸素,頭扎布帕的姑娘,正是袁軍的姐姐袁月華,只聽她道:“當然認識,你不就是昨日幫助弟弟脫險,然后了結弟弟心愿的那位田大哥?快田智大哥,我們進屋交談。”

  田智點了點頭,應諾了一聲“好”后,隨即牽著郭亞的手隨袁月華走進了屋內。

  剛一進屋,袁月華隨口叫道:“媽媽,爸爸,你們快點出來,咱們家來客人了。”只聽從廚房里傳出一名中年婦女的聲音道:“又是些什么客人呢?是袁軍的班主任,還是那些上門討說法來的家長,如果是的話,都給老娘轟走,老娘今天不舒服不便見客。”

  袁月華道:“媽媽,我想你誤會了,他們都不是來找茬和說教的故人。”那婦人道:“那他們都是些什么人。”袁月華解釋道:“他們就是我昨晚對你們提到的那兩名幫襯袁軍的好心人。”

  屋里頓時一片寧靜,沒過一會兒,只見從廚房里走出一名中年漢子,那漢子面黃肌瘦,兩眼淪陷,一副弱不禁風的身板,看上去格外單薄,又見他左手拿碗,右手提壺,慢條斯理地走到了那一張歷經歲月洗禮的方桌旁,擺上瓷碗,砌上茶水道:“各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如果你們不嫌棄老農,就請過來飲一碗茶水吧!”

  田智恭敬有禮道:“那就多謝大伯了。”說完田智、郭亞、袁月華紛紛入座,而那中年漢子則退到了院中的木椅上,一個人默默的稀釋吸噬著旱煙,享受著陽光寒暄,不言一語。

  田智邊啜著茶水,兩眼便不自覺的朝屋里的每個角落瞧去,最后放下瓷碗道:“袁姑娘,怎么不見其弟,他去哪里了。”袁月華待要回答,不過她的話,剛到嘴邊,很快就被一名體形肥碩,腦闊脖粗的婦人搶了過去,只聽她道:“你說那短命的野小子嗎?別提了,一天到晚盡在外面給我惹是生非,昨晚一夜未歸,還指不定跑到了外面去鬼混了。”話音剛落,只見那婦人端著一碗菜粥,走進了一間臥室。

  田智道:“袁姑娘,里面那間小屋里還有其他人嗎?”

  袁月華道:“那間小屋是我奶奶的居室,一年前生了一場疾病,久臥不起,等我父母賺足了錢,將奶奶的病治好后,又發現奶奶的左半身已經半身不遂,不能自主了,之后關于奶奶的飲食起居都是母親在負責。”

  郭亞終于開口道:“那你母親還是挺辛苦的,既要照顧你的奶奶,又要幫忙照顧袁軍,還要鞍前馬后的,為整個家庭打拼,想來也不容易。”

  袁月華道:“沒錯,母親她一生之中總是在為我們的生計著想,你們別看她口直心快,話不饒人,但她是最勤勞的家丁,她可以每日省吃儉用,不吃不喝,也要把錢騰出來用在我們身上,這就是母親她的偉大之處。”

  郭亞又道:“那你母親是做什么工作的。”

  袁月華道:“給雇主摘取茶葉,然后再替他們挑取晾曬,等到茶葉旺季時,那些雇主就會叫來卡車,叫來工人,將我們這里所有的茶葉全都裝箱打包,運到城中賣取高價。”

  郭亞飲了一口茶水,又道:“那你父親又是做什么工作的。”

  袁月華轉頭向坐在涼椅上的父親一望,神情暗沉道:“父親和母親一樣都是雇主手下的工人,平日里全都仰仗著雇主的施舍度日。”

  郭亞道:“你們村前村后的茶樹,全都是那一個雇主承包的嗎?”

  袁月華道:“不完全是,聽父親講我們村中的所有烏龍茶樹,好像是由三個合伙商共同承包經營的。”

  郭亞道:“是這樣,那平日里,你的父親也和現在這樣沉默寡言,不愿與人交談嗎?”

  袁月華點了點頭道:“差不多吧,也許這正是被生活所迫,立頂壓力,不茍言笑的父親大人吧!”

  郭亞心想:“真沒想到袁月華的父親同田智竟是一個模樣,沒事的時候總喜歡獨處,一個人傻傻的在躺在一個安靜的角落,暢想心思。”郭亞一想到田智,總覺身邊少了什么,沒錯,是缺少了她心中藕斷絲連的夢中人田智,也不知道田智是何時離開了座位,自己竟全然沒有察覺,心中不由錯亂不安起來。

  郭亞的反常舉動,袁月華全都瞧在眼里,只聽她道:“郭小姐,你是在找田智大哥嗎?”郭亞焦急道:“沒錯,我是在找他,不知袁姑娘是否知道田智去了哪里。”

  袁月華捂嘴輕笑道:“他剛出門,估計現在已同我的父親在院中聊上了吧!”郭亞道:“是嗎?”心想:“這田智也真是的,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真是壞得透頂,壞得特頂。”郭亞朝門外走去,隨后袁月華也跟了出來。

  只見田智平躺在五條黃狗的肉身上,環頭、翹腿,神情甚是悠然,只不過令人費解的事,五條窮兇極惡的黃毛狗,之前還兇巴巴的一陣嘶吼,不曾想,還不到一個時辰,那五條項帶鐵環的黃毛狗,竟搖身一變全都成為了田智麾下的軍犬,也不是田智使用了什么伎倆,讓原本理應暴惡的獵狗,一下變得乖巧而又溫順。

  田智道:“大伯,袁軍的父母以前是從事什么工作的。”

  那老者“噢”了一聲,粗聲道:“你是在問我那弟弟袁天剛的工作是嗎?這說起來可是我們袁家甚至整個家族的驕傲,天剛他呀!不僅是一個好的鎮長,而且還是一個好的丈夫,平日里沒少扶濟我們,尖山鎮也在他的本領之下,如火中天,繁華茂盛起來。”

  田智又問道:“那他的妻子又是做什么的工作的。”

  那老者道:“慧嫻她平日里喜歡栽種鮮花,不管是什么鮮花她都十分喜歡。”那老者側過身,將食指指到院外的那塊良田上,道:“你看到了嗎?院外那整片生機盎然,蓬勃清翠的桃樹,都是慧嫻來看我們的時候,抽閑暇的時間種上去的,昔年的樹苗沒想到都長這么大了,真是感慨時間的飛逝呀!”說完,那老頭不自覺的叼起煙斗,往嘴上巴了兩口旱煙。

  田智道:“我聽月華姑娘說,袁軍的母親是因為心肌梗塞而離開了人世,她以前出現過心絞痛的前兆嗎?”

  那老者道:“從來都沒有過,他的母親一向樂觀開朗,很少出現煩心事,至少她每次來看我們時,總是以熱臉相待,至今從未見她出現過懊悔沮喪的神情,直到進鎮趕集的村民向我們通告,在鹿兒灣的河溝之中發現了一具女尸,說是很像我的弟媳,我當時還不怎么相信,心想:‘慧嫻,吉人自有天相,怎會猝然間死在了河溝里。’我當時自始至終都不愿相信這一事實,直到又有一名村民焦急的跑到我們家,也說在那河溝之中的女尸,就是我的弟媳時,我一下子就懵了,心想:‘怎會有這種巧事。’之后我的妻子硬是催促著我過去看一看,當時我的心跌到了谷底,有些慌亂,當我來到河邊,親眼目睹了那一具女尸的時候,我才當真確信,村民們說的話都是真的。”

  田智道:“那當時袁軍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去世這一消息嗎?”

  那老者道:“應該不知,他當時還在學校念書,可是這么大的一件事,怎能不傳到那孩子的耳中呢?”那老子又吸了一口旱煙,神情有些落魄道:“我寧愿袁軍一輩子都不知道做一件事情才好。”

  田智道:“是呀!像他這么一個還在母親懷中吃奶的孩子來說,一旦得知母親去世,他年紀又小又不太懂事,如何能承受這次打擊對他造成的心靈創傷。”

  那老者兜頭瞧了田智一眼,道:“沒錯,就是因為這一次的打擊讓袁軍仿似變了一個人,他以前學習成績總在班上名列前茅,和同學之間的相處也非常融洽,他偶爾還不時的幫助家里的人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可自從他的母親離開人世之后,他的整個人生像被徹底扭曲一樣,曠課、打架、頑皮、沉默,幾乎所有的良習全都被辟邪所染,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拾,他這一生注定是完了。”

  這時那婦人也來到了院中,一邊翻曬著院中的茶葉,一邊惡狠狠的咒道:“我沒有這樣的侄兒,他要死要活都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我希望他早一點從我們家滾蛋,以免在我們家蹭吃蹭喝,他還當真以為我們家的米飯不拿錢買是嗎?”

  那老者仿是有自知之明,一聽見他太太破口張罵,立馬便收住了話匣子。袁月華道:“可是弟弟他現在還小,他能去哪呢?”

  那婦人又怒道:“管他去什么地方,總之我們家是不歡迎他的。”

  袁月華捂著嘴,抽泣道:“媽媽真殘忍,一點都沒有同情心。”頓時扭頭朝著院外跑去,就在這時,給田智當墊枕的那五條黃狗也蠢蠢欲動,朝袁月華猛飆了過去。

  田智從地上站了起來,擺了擺頭道:“沒想到我的意念術竟敵不過那姑娘的熱淚,說起來也當真慚愧。”

  那老者道:“年輕人,你好像對我們家的事很感興趣,我看你也有些面生,你應該不是我們小鎮的人吧。”

  田智笑道:“大伯好眼力,竟一下就看出了我不是這個小鎮的人,說實話吧!我是從渝城來小鎮賞花的游客,承蒙令媛接待讓我們到這里來做客。”

  那老者又抽了一口旱煙,淡然道:“我還以為你們是從警察局專門跑來調查我弟媳死因的警察。”

  田智道:“那大伯,你認為你的弟媳,當真是因為心肌梗塞而死嗎?”

  那老者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當時尸體送到本鎮的醫院,法醫蘇大夫通過化驗得出的結論,至于說弟媳是否真是死在心肌梗塞上,我們這些沒知識沒文化的鄉野村夫,是不得而知的。”

  田智看著桃林里的袁月華,隨口道:“那這么說,你弟媳的死,到現在仍是一個謎團。”

  那老者神情暗沉,低垂道:“差不多吧!”

  田智道:“那袁軍的父親現在在什么地方。”

  那老者抬頭盯著藍天,悲咽道:“他在天上。”

  田智轉過身,訝意道:“你弟弟也死了嗎?他是怎么死的。”

  那老者往田智的全身上下斜睨了一眼道:“我看你神色莊重,身板挺直,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一名游客,要知道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警察。”

  田智唏噓道:“為什么。”

  那老者道:“因為在我弟弟去世的那一天,鎮上的那一群警察,不但不為我的弟弟調查死因,還在眾人的面前落井下石,詆毀他的尸體,他死骨未寒,卻讓這一幫畜牲糟蹋的面目全非,最后竟然還當著眾人面,火化了他的尸體。”那老者越講越激動,最后竟“霍拉”一聲,站了起來。

  田智道:“老人家,請你不要激動,我并不是警察,我與警察也沒有什么交往,相反,我也最討厭那些吃著國家糧,不替百姓憂的糊涂警察。”

  那老者聽完,這才緩解了心中的亢奮,重新倚在了木椅上,又開始抽起了旱煙。這時那婦人道:“年輕人,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插手調查他弟弟的死因了。”

  田智不解道:“這是為什么。”

  那婦人道:“因為誰要是過分追查袁天剛的死因,下場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激怒火神,活活被火神給燒死。”

  田智道:“你是說袁軍的父親是被大火給燒死的。”

  那婦人道:“不然呢?”驀然間,木椅上的那名老者像自己的妻子,使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在說下去,可是她夫人話不掩嘴,只要說到勁頭上,硬是滔滔不絕的講了下去。

  田智道:“大嬸,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對我說說嗎?”

  那婦人雙手挑著敗葉,隨口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興許這還要追溯到五年前開始講起,那時我男人的弟弟天剛剛升任為鎮長,而那天又恰逢是我五十歲歲的壽辰,從四面八方趕來拜賀的親戚朋友,應邀皆來,可是臨近正午卻仍然遲遲不見天剛跟他的妻子,我想他們興許自公務纏身,所以耽擱了時間,遐想他們興許正在趕來的路上。”

  田智道:“那后來呢?”

  那婦人接著講道:“后來賓客們快要入席就餐時,卻意外想起那5只黃狗的尖叫,我當時非常的惱怒,心想:‘我好不容易五十歲過一次生日,原本喜慶熱鬧的場面,竟被你們這五只死狗給攪亂了雅興,實在是可惡痛極。’于是我就抄起院壩上的竹竿,朝著那五只黃狗一陣猛打,那五只黃狗像是沾有靈性,無論我怎么轟他,攆他,即使將他們打死,他們也照樣不離開院子,依舊張著大嘴,在那里嗷嗷的悲號。”

  田智道:“我看你們家的這五只黃狗十分通人性,說不定他們不停的犬吠是要傳達一種信息給你們。”

  那婦人道:“年輕人,這一點你倒是說得非常正確,如果當時我們全家要是有你一樣的判斷能力,興許天剛也就不會讓熊熊大火給燒死了。”那婦人嘆了口氣,續道:“難道這就是上天在捉弄一個好官嗎?”

  田智道:“大姐,請你別難過,就算你們當時即使做出冷靜的判斷,跟隨那五只黃狗到達了案發地,我想你們也同樣無法挽救你弟弟的性命,因為從一開始,你弟弟就被人給盯上了。”

  那老者猛地站了起來道:“你是說有人想要謀害我弟弟,但這怎么可能呢?我弟弟瓶子心胸寬闊,很少從他的口中得知他有什么仇家。”

  田智道:“興許正是因為他的心地太好,不貪圖榮華富貴而惹的禍。”

  郭亞道:“田智,你是怎么知道的。”

  田智淡笑道:“推測。”這時田智又將頭轉到那老婦的面前道:“對了大姐,那你們后來又是如何得知你弟弟一家遭遇到了不測。”

  那婦人道:“是隔壁村的王麻子跑到我們家告訴我的。”

  田智嘀咕道:“王麻子,那他現在人在什么地方。”

  那老者咳嗽了幾聲,回答道:“已經死了。”

  田智驚訝道:“死了。”田智、郭亞互望了一眼,只聽田智又道:“他是怎么死的。”

  那老者道:“聽人講他好像是被什么東西驚嚇至死,死后眼睛斗瞪,像是死不瞑目,他的肉身上還有一道很深的劃痕,倒是被什么彎鉤利器所傷。”

  田智道:“是這樣。”轉而尋思:“沒想到袁軍父親的事,竟會同百花族的人有關,這一群殺人魔鬼,我田智絕對不會放過你。”之后田智又道:“那袁軍的母親也是在那一天去世的。”

  那婦人道:“不是,那小混蛋的母親是在他父親所乘的那輛汽車爆炸后的一個星期之后,在河溝里,被路過的村民撞見的。”那婦人嘆了口氣,道:“全身刷白,兩眼無神,衣服也有被人動過的痕跡,雖然鎮上的法醫蘇大夫說,弟媳是因為心肌梗塞而死,我看倒像是被人強奸后,丟入河溝而死。”

  田智道:“也就是說,你弟弟和你弟媳不是在同一天死去的。”

  那婦人道:“絕對不是。”田智道:“你能肯定。”那婦人道:“當然。”

  郭亞轉頭一望,只見田智緊蹙著秀眉,兩眼雪亮而又深邃,他緩慢的沿著老漢的身后小走,顯然他又在開始沉思了,這時郭亞又將目光轉向了倚在樹干上的袁月華,只見她雙手輕捏著桃花,在桃花粉面白心的映襯下,顯得尤其美麗。

  郭亞羨慕袁月華有這么好的身材,雖然自己也嬌艷脫俗,但比起袁月華,還是自愧不如,心想:“袁月華要是生在大戶人家,而不是生在這么一個偏遠小山村里,我想慕名而來的闊豪紳士定然不在少數,只是她光有這么好的顏值擔當,卻沒有多少人懂得欣賞,實在抱有遺憾,不過眼下她卻得到了一個人的賞識。”她將頭瞥向了田智,一臉凄愁道:“那就是田智了,直到現在,仍色瞇瞇的盯著人家,遲遲的發愣。”

  田智道:“大伯,請問你女兒今年芳齡。”

  郭亞兩眼狠狠的盯著田智心道:“田智怎么突然想起問袁月華的年齡,難不成田智已經看上了袁月華。”想到這里,郭亞又氣又恨,不時在心中謾罵死田智,臭田智,仿佛田智已經觸碰到了她最不可忍受的底線,那就是背叛。

  那老者回復道:“小女今年二十歲零三個月。”

  田智將頭轉了過去,道:“袁姑娘此時的年齡,我怎么看都才二十出頭的樣子,可剛才大伯你卻說袁姑娘已經二十四歲了,為何我想的年齡,卻和大伯說的年齡如此不稱,難道說真是我看走了眼。”

  這時那老者往那婦人的臉上瞅了一眼,而那婦人也不知不覺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整個人向完全凍僵一般,呆板無神,手上沒有了任何動作。

  郭亞在無意間也仿佛注意到了這一微妙的變化,于是道:“田智,他們都怎么了?為何表情如此奇怪。”

  田智道:“因為連他們自己都不敢相信,死人居然還會復活,而且久隔四年,本人竟和當初入殮時的那人容貌姿色完全一模一樣。”

  郭亞道:“田智,你在說什么呀?我怎么越聽越糊涂了,什么死人,什么和入殮時的容貌之色完全一模一樣。”郭亞時而盯著田智,時而又側著頭瞧著袁氏夫婦。

  這時那老者叼著煙管,從木椅上慢慢站了起來,神色黯淡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田智“嗯”了一聲,道:“我也是剛才才想明白。”

  郭亞盯著田智,拉著他的衣袖,搖擺道:“田智,老大爺說你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求求你告訴我吧!”

  這時田智看見那老者兩眼凄迷的望著袁月華,雖然他緊皺著額頭,雙眼泛著迷糊,但他的心里多多少少露出了一絲的滿足與甜蜜,而當田智在側頭觀看著婦人時,卻見她的眼中充斥的卻是滿滿的愛意與欣慰,為何兩人的眼中會出現如此大的反差呢?郭亞一頭霧水,不明其理,但只有田智一人能夠讀懂他們夫妻倆眼中所要傳達的信息以及符號。

  望著郭亞如饑似渴的眼神,又望著站在院中那兩夫婦深邃而又頹靡的眼光,田智還是將要把表達的話給咽了回去,因為他寧愿讓郭亞心急一時,也不想勾起兩夫婦痛苦的回憶,即使田智深愛著郭亞。

  就在此時一道倉促而又緊急的呼救聲,陡然間傳進了田智的耳中,郭亞看見田智的臉色凝重,于是詢問道:“田智,你怎么了。”

  田智道:“我剛才好像聽見了袁軍在急切的呼喊救命。”田智頓了一頓,神色更加沉重道:“不好,袁軍出事了,郭亞快隨我來。”郭亞急切的應諾了一聲道:“好。”后,兩人不及向袁月華的父母拜別,匆匆折了一條近道,抄小路徑直往山下樹林奔去。

  那老者嘴叼煙斗,躺在木椅上道:“我們要不要也跟過去看一看,興許袁軍這孩子真的出事了。”

  那婦人道:“已經晚了,你沒看見那兩個人健步如飛的身手嗎?倘若我們現在趕過去,這粗脖子粗腿的,能追得上人家,我看這一男一女對我們家的事格外感興趣,不如就讓他們替我們把那惹是生非的野小子給帶回來吧!我們就不用趕過去湊什么熱鬧了,搞不好我們又會被人指鼻子罵街,說三道四。”

  那老者巴了一口旱煙,道:“有道理,他們倆畢竟是外人,與袁軍這孩子也沒有什么血緣關系,既然他們執意要幫助袁軍,我想我們本地的同鄉人也不會為難他們。”那老者又巴了一口旱煙,續道:“也不知他們究竟是什么人。”

  那婦人對了一句,道:“是什么人都好,就怕他們又是為了袁軍來找我們麻煩的人。”

  那老者往那婦人的臉上瞥了一眼,道:“我看不像。”

  那婦人搗弄著茶葉,道:“不像最好,省得自己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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