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候已經(jīng)到處都是集體社,公共食堂,原來由于張文亭教書,一家人就可以免費去吃,但現(xiàn)在必須要去種田才能吃。
但張甫行哪會種田,隨他父親一樣文弱體質,僅僅第一天整個人被曬的通紅不說,一雙手打滿了水泡,一雙腳也被磨破了皮,回到家都只能坐著,一雙手筷子都提不起,而母親桃花強忍著淚水用針將雙手的血泡挑破,張甫行疼的將臉轉到旁邊不看,眼淚水卻沒有流一滴,終于將血泡給挑沒了,農村也沒有藥,只能這樣將就著自己好,可是明天還需要干活啊,母親挑完后便去了旁邊房間,靠在墻上死死的壓抑著哭聲。
最小的妹妹過來說“哥哥,怎么了?”張甫行活動了下手笑著道“哥哥沒事,只是累了,等下陪你玩。少年躺在床上,只覺身心疲憊,而床也是涼板,沒有棉被,可以說整個農村都沒有,都是將衣服披在身上,家中只有一床棉被,可棉被里面全是稻草埂子,稍不注意便會被刺到,這還算好的了。
但第二日,張甫行還要跟著去種田,一雙手恨不得連鋤頭都拿不起來,但沒有辦法啊,只能咬牙將鋤頭拿了起來,這時候都是合作化,生產隊,隊長帶著去干活,浩浩蕩蕩十幾人,到了地上,隊長便安排活,還好隊長是張甫行一個堂表叔,便為他安排的輕松一點的活路。
張甫行揮了揮鋤頭,感覺整個手鉆心的痛,旁邊是隔壁家的二狗子,農村都興起賤名,好養(yǎng)活,而二狗子不過比他大一歲,做起活路來可厲害多了,因為其從小便下地干活。
二狗子也想的很開,有智吃智,無智吃力,天底下最大的道理,既然你腦殼不行,你就只能靠力氣,二狗子看見張甫行揮一鋤頭停一下,便說道“甫行,是不是手破皮了,習慣就好,我剛開始也是破皮,等磨出老繭就好了。”張甫行只能勉強笑笑。
二狗子還是很喜歡在張甫行旁邊干活,畢竟張甫行還是個讀書人啊,可是讀了初中的,要知道他小學讀了一天便讀不下去,可能是天注定的吧。“還有甫行,你那姿勢也不對,你多看看我們。”二狗子對著張甫行道,張甫行握了握手,感覺手快沒知覺了,接著看了看二狗子,怎么突然感覺二狗子黑黑的腦殼越來越模糊了,接著便失去了知覺。
二狗子正在說“甫行你看哦。”卻聽見倒地的聲音,再一看,張甫行不知何時倒在了地上,趕緊過來扶起來,并喊隊長過來,一群人便圍了過來,隊長張文國趕緊將張甫行抱了起來,向衛(wèi)生所走去,并吩咐其他人繼續(xù)干活。
一群村民議論道“苦了這孩子啊,哪是干這種活的人啊。”不過也只能說說,畢竟家家戶戶都是這樣啊。
張甫行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躺在一張涼木板上,而旁邊一個老頭,村里的衛(wèi)生所也只是以前的一個赤腳大夫,村里人有病都到他那里隨便看看。只見老頭說道“醒了,甫行啊,你隊長說了,今天就先在這里休息一下,等下中午再去。”張甫行聽此整個人如松了一口氣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