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巧啊”陳曉一如往常的在放學的時候偷偷的等夏沫。
夏沫在學校附近租的房子離陳曉家很近,因此陳曉經(jīng)常都會等著夏沫一起回家,路上扯著放學前早已想好的話題,什么誰和誰好像在一起啦的八卦,或是今天誰誰誰又鬧了什么笑話,打籃球又贏了誰。發(fā)生過的或是隨口胡謅的,只要看到夏沫嘴角泛起些許笑容,陳曉就會打心底的高興。
“涵涵那家伙今天又和我吹牛了。”陳曉眉飛色舞的說,他不介意把他們班公認的牛皮大王作為今日話題:“吃飯的時候他在那說他心臟病的來歷,你猜怎么著?”陳曉一邊說,一邊偷瞄著夏沫。“他居然說和前女友去臺灣的時候,在十二級臺風中給前女友唱情歌,最后得了重感冒,引發(fā)了心臟病。十二級臺風誒,當自己超人嗎。現(xiàn)在他吹牛實在越來越?jīng)]譜了。”倒也不是陳曉
亂說,今天涵涵一本正經(jīng)在餐桌上和他們說出來的時候,低頭專心扒飯的安民一瞬間就噴了。但一桌人為了聽完這個故事,竟硬生生的全部忍住了笑。陳曉感覺自己都要憋出內(nèi)傷了。
看到夏沫笑了,陳曉更加起勁了,正準備開始扯剛剛編好的故事,結(jié)果才說了兩句,就看見夏沫皺了皺眉,忽得停下了腳步。“好像有人跟著我們”夏沫似乎害怕到了極點,說話的語調(diào)都在不斷顫抖著。
“咋了這是”陳曉并沒有當回事,可當他目光轉(zhuǎn)向前方時,也瞬間出了一身冷汗。之前走在他們前面,并沒有被陳曉怎么在意的兩個黑影,此時隨著陳曉的腳步忽得停止了前進。
“你看看后面”夏沫扯著陳曉的袖子,緊緊地咬著下嘴唇,眼睛里泛著淚花,像是隨時都要哭出來。
后面也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黑影。四人為一方,將他們圍在中心。
“應(yīng)該是余世杰的人。”陳曉想到這里心里還算有些放松。這里治安一向很好。若是一般歹徒肯定不敢這樣明目張膽。自己之前無意中傷了他的小弟,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余世杰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你先走吧,應(yīng)該沒什么事情。”陳曉故作輕松的沖夏沫笑笑,他可不想讓夏沫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可能上次我有東西掉余世杰那了,找人給我送過來了。”
“我叫你不要逞強了,你又闖了什么禍了。”夏沫的眼淚一滴滴滑落下來。
陳曉鼻子猛得一酸,揮手道“沒什么啦,就是可能上次談話不太成功,他們肯定也就是想找我聊聊而已,你趕緊先走吧。”
夏沫像是真的生氣了,抹一抹眼淚,賭氣般的往前走。
陳曉正松了口氣,抬頭忽得見黑影已消失不見,耳邊只傳來破風之聲。
“不好!”陳曉只感覺心中有警報之聲狂響。
“轟”
一聲巨響夏沫整個人橫飛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好疼啊”
夏沫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感覺一股極其兇猛的力量撞擊了她的身體,雙眼一黑,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劇痛。
她努力的想從地上爬起來,發(fā)現(xiàn)手腳還都能動。身上除了小臂上的擦傷,似乎身上沒有更多的傷痕。
“怎么可能呢”她明明感覺自己都差點要死了。
她轉(zhuǎn)過頭,想要尋找陳曉,遠遠看見地上一灘鮮紅的血跡,陳曉就軟綿綿的趴在一旁,不醒人事。
“陳曉!”夏沫哭喊,她依稀想起來,承受撞擊的那一瞬,似乎有什么,擋在她前面,替她擔下了了直接的沖擊。
“先別難過,還沒死呢”那邊傳來陳曉有氣無力的聲音,他想努力的笑一笑,但每動一動嘴角,五臟六腑都能感覺鉆心的疼痛。“對不起夏沫,對不起。”
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也沒有去想這股不屬于人類的力量為什么會找上他,他心中只有無盡的歉意。“你就這樣躺著,他們應(yīng)該不是沖你來了,咳咳,別被我連累了。”說完這句話,陳曉似乎再沒力氣了,眼前的畫面都漸漸模糊起來。
“你不要說了!”夏沫哭著轉(zhuǎn)頭望著那幾個黑影“求求你們了,放過他吧,已經(jīng)夠了,不要再打了,求求你們了.....”
“全部殺掉嗎。”四人中為首的一位對著無線電確認著信息。
“圣女說了,和他有關(guān)系的一個都不要放過。”
“好”
四人四散開來,兩人一組,各將陳曉和夏沫圍了起來。
“不要啊!”陳曉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揮舞著戴著戒指的那只手“滾,滾啊”
“原來就是這枚戒指嗎,那這樣就說得通了。”一人冷笑著說“還真是可惜了。”
“揍飛他啊,快啊”陳曉還在撕心裂肺的吼道。
陳曉眼睜睜的看著身邊,一道冰冷的劍光,朝夏沫的脖頸逼近。
“我說了,不要啊!”
那連鋼鐵都能切開劍鋒竟在離夏沫咽喉一厘米處硬生生停住了。一把匕首也已經(jīng)刺破了陳曉的肌膚,沁出滴滴鮮血,卻無法再向前移動分毫。
四人都像是雕塑般,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一動不動,那由冷笑而轉(zhuǎn)為駭然的神色,并未完全過渡,就凝固在臉上,顯得格外可笑。
天上的飛鳥,也保持著飛行的姿態(tài),停在了空中。
飄搖的樹葉,微微吹起的南風。一草一木,都在瞬間靜止了。
一念天地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