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給他們逃了啊。”
四個人影站在像是揉成一團的空空的面包車前,默默無語。
“作為人類來說,能走到這一步,也算是很了不起了。”為首一人冷冷的說:“肯定還沒走遠,搜!”
...........
“我們.......這是在干嘛?”
在陳曉和三叔的合力下,好大功夫才將那個變形的車門給了拽下來。當下車庫那幾個出口肯定都是走不了了,最終他們選擇溜進已經關門的商場。三叔踹破玻璃門的時候還被碎片割傷了小腿,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在黑燈瞎火的商場里慢慢摸索著。
陳曉一臉懵逼的看著三叔一瘸一拐,小心翼翼的順著原來走過的路向后倒退,而自己此時居然也在三叔的要求下模仿者他,就感覺兩人像在演小品一般滑稽可笑。
“戰術,你懂嗎?”三叔壓低了聲音,一臉鄙夷的看著陳曉說:“他們應該就是靠你體內的那股能量來追蹤你的,而這種追蹤不太可能像是GPS定位那樣準確,更可能是一種范圍反應。所以他們可以知道我們在這個商場,而不知道我們具體的位置。”
“你看”三叔指著他們一路走過來拖著的一條長長的血線:“這是很明顯的痕跡,很難刻意隱藏,不如把它當作煙霧彈。我們剛剛把它拖到后門,再順原路返回,他們只會覺得我們從后門跑路了,我們就趁著這個時間差逃跑。商場剛進來的地方擺了一輛獎品用的小轎車,我應該有辦法啟動它。”
“所以........你踹門進來的時候,把自己的腿刮傷,也是在戰略之中?”陳曉打趣道:“為了加強煙霧彈的迷惑性?
“滾滾滾”三叔也被逗樂了,差點沒壓住聲音。
在這種極度緊張的情況下,也只有這種偶爾的調侃能讓他們稍稍放松一下。
...........
“吧嗒,吧嗒。”
三叔和陳曉兩人最終擠在了一個離正門比較近的儲物間里。
兩人相互對視著,隨著腳步聲的逐漸沉重,陳曉的心幾乎蹦到了嗓子眼,就在他幾乎以為那些人就已經走到他身邊的時候,腳步沒有做任何停留,依舊是“吧嗒,吧嗒”的向前,聲音越來越小。
“呼”
陳曉連松口氣都是格外的小心,生怕驚動了那些人
“可以了嗎”陳曉聽見腳步聲已經完全消失不見,用眼神詢問著三叔。
三叔看著表,搖了搖頭。
3分05秒,3分10秒,3分20秒............3分40秒
這是三叔估算那些人尋著血跡走到后門,開始向外探索所用的時間。
“沖!”三叔示意到,同時猛得一扳把手,一開門,拉了一把陳曉,向正門跑去。
“從后門走了嗎?”一人看著碎了一地的玻璃片,皺了皺眉。
為首那人向外探了一步,冷笑道:“不對,你看,沿著一路的血跡到此為止了。”
“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給我耍小聰明呢?”
“有動靜了,呵呵,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轟————”
當他們趕到正門時,一道亮眼的車燈就直直的打在他們臉上,緊隨而來的是馬達的轟鳴。
“surprise?”三叔坐在駕駛位朝著那幾人狂笑著大吼,陳曉也在三叔的示意下向前比了個中指。
“你說他們看的懂這個不?”
“管他呢,你比你的,爽一把就完事了。”
三叔猛地一打方向
“嘶啦”
車子直接在原地旋轉180度,油門被一踩到底,車直接如脫韁的野馬一般直沖出去,將前方的玻璃門全部撞的粉碎。
“我說,這撞個玻璃怎么有種復仇的快感呢?”三叔揉了一下被割傷還有些流血的小腿,笑著說。
“砰!”
在車庫中高速行駛的轎車竟像撞上了一堵空氣墻一般驟然停住了,擋風玻璃“嘩啦”一聲全部爆裂開來
一個人就直直的站在車的前面,一只手伸出,擋在車的引擎蓋上,一臉嘲弄的看著車里面如死灰的叔侄:“真當我們一點防備都沒有?”
“該死啊!”三叔發出不甘的怒吼,一邊瘋狂的踩著油門“給我沖啊!”
可此時這輛小轎車,就像是一個淘氣的孩童,被大人抓住以后做著無用的掙扎,而不斷轟鳴著的引擎聲,也像是無力的哭喊。
后面幾人也緩緩的從商場中走了出來,為首那人陰陽怪氣學著三叔的語氣:“surprise?”
“說實話你們人類真的很奇怪。”那人一手抵著車,一邊很輕蔑的說道:“你們究竟能不能意識到自己的弱小?還是就喜歡螳臂擋車?那個面館老板還有個殘廢,一個個都,都前赴后繼的送死,我真不........”
“去你媽的”三叔居然只是笑著呸了他一下“你懂個屁”
“還記得我那時候偷偷教過你開車吧。”三叔忽然轉頭和陳曉說:“等等你直接翻到駕駛位來,哪里人多往哪里開。”
“嗯......我.....”陳曉忽然發應過來,臉色大變:“不是,你想去做什么!”
他瘋了一樣向前想去抓住三叔,可指尖卻從三叔的衣服上滑過。三叔已是松開方向盤,一個翻滾,微蹲在引擎蓋上。
“回頭記得和你那個夏沫同學說一聲,你三叔很認可她。”三叔回頭沖陳曉一笑“我偷偷看過你手機了哦。”
“又是這種戲碼嗎。”那人冷笑道:“你以為今天在我們面前能把他救下來?”
三叔也不答話,雙腳一蹬,猛然向前一記沖拳,那人沒有閃躲,任憑這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螻蟻之力,何足為懼。”那人渾身一震,想將三叔彈飛出去。
“呵呵。”三叔居然在這一震之下紋絲不動“surprise?”
三叔手上驟然加力,彎曲的手臂一下繃直,那人竟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轟!”
他直接被這一拳的力道轟飛出去,高高拋起,甩落在地上,水泥地面被砸出一道深坑,那人用手撐著地面,一邊咳著,一邊掙扎著爬起,一臉的土灰,雖然沒受什么傷,卻十分狼狽。
而三叔已經收拳,直直的站在那人和車的中間。宛若天神下凡。
“怎么可能?!”
那人一臉的驚恐。
“所以,陳曉,快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