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你怎么在這里?”蘇夕緩了好一會兒才看清黑暗中瞅著自己的人是沈懿。
“我前面在晚間巡邏,看見有一個人鬼鬼祟祟潛下海,我便跟著他一路來了這里,他通過你這里的浮潛平臺登上你的房間,我本來要逮著他,可是他逃的很快,沒看清臉。”沈懿解釋。
“哇!這么嚇人!”蘇夕摸索著床頭的燈,沈懿的確一身水,頭發還在滴水。
“要不你先在我這里洗個澡?”蘇夕指著沈懿濕答答的身體。
“也好。”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就進了浴室,一頓操作猛如虎,沈懿很快洗好了澡,蘇夕從包里找了件oversize的T恤塞給他,他也不客氣,直接套上,往沙發上一坐。
“接下來怎么辦?”沈懿問道。
“買機票回國。”說話間,蘇夕已經拿起手機準備買票,不一會兒便把票買好了,末了看著沈懿說:“秦驍在這里我也玩不痛快。”
“你倒是很簡單?”沈懿忽然說道。
“什么意思?”蘇夕不解。
“你沒想過……這些都是我編的,根本沒有什么人闖進你房間?”
“沒!”
“這么信任我?”
“退一萬步說,我若不信你,我一弱質女流,也干不過你這個體格強裝的青壯年。暫時看,我信你也沒什么損失。”蘇夕如是說。
“給你看一樣東西。”說著沈懿拿出一根吊墜,同蘇夕脖子上的一模一樣,以至于蘇夕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鏈,發現自己脖子上的項鏈還在,那這根?
“這是那個闖入者留下的,我暫時不能判定他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沈懿將吊墜放在蘇夕手上,繼續解釋道:“如果是故意的,我懷疑,你已經被人定上。”
被沈懿這么一說,蘇夕寒毛嗖地豎起,“被盯上”是多可怕的說法,被誰盯上?為什么盯上?
蘇夕仔細查看了手里的項鏈,同樣刻著“from maldives”,蘇夕趕忙取下自己的項鏈對比,真的一模一樣,這是這個更舊,上面劃痕很多,而蘇夕脖子上這根顯然比較新。
“這項鏈不是我的。”蘇夕看向沈懿。
“我知道,秦驍那日給你的時候,我也在旁邊。并且……我也有一條。”
“什么!?你也有一條!”
“嗯”說著,沈懿便取下了自己手鏈,一串木制串珠里,有一顆金色珠子,湊近一看,還真是一顆同樣的珠子。
“你這顆又是哪里來的?”
“去年我來這里打工的時候,有幾個當地人帶我去找海珍珠,在一個珍珠蚌里找到這個,我就把它打了洞,串在手上。”
“那之后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嗎?”
“沒有。”
蘇夕和沈懿都陷入了沉默。蘇夕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凌晨五點半,天剛泛灰。
“想看日出嗎?這里的日出很美,我知道有個絕佳的觀日出位置。”
“好,這項業務需要收費么?”蘇夕半開玩笑。
“看在你借我用浴室的份上,這次免單。”沈懿說得認真。
“所以做人還是要多做善事,好人會有好報。”
……
蘇夕跟著沈懿沿著木橋走了很長一段,天也逐漸亮起來:“我說,還要走多久啊,會不會還沒到就結束了?”
“放心吧,至少還有十幾二十分鐘,足夠了。”
蘇夕不曾想這水上屋原來有這么多間,繞繞轉轉地都不知道離自己屋子有多遠了,終于來到了木橋的盡頭,光禿禿的木板橋直伸向大海,而對面一抹橙色正在躍躍欲試地要從海平面上擠出。
蘇夕向著那抹炙熱的橙色走去,在橋的盡頭坐著一個人,待蘇夕走近,才看清,那人竟然是秦驍,他也來看日出?
聽到腳步聲的秦驍回頭,看見了徐徐走來的蘇夕和她身后的沈懿,臉色變得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