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峰突然的偷襲一劍并沒有用多少力,他也沒想過靠這一劍真的得逞,單單的只是想引起兩方的混戰。
他們來此可不是來交友比試的,而是憑本事拿下火鼎。而且他還有后手,不能在這拖時間。
花上苑雖為人嗜殺,但最看不慣這種行徑,無論如何他都會擋在林塵面前。林塵會心一笑,花上苑這人除了不會說話,脾氣臭了點好像也沒那么壞嘛。
只見花上苑側身讓冷青峰滑過,抓住他拿劍那只手,用力一甩,冷青峰在空中順勢翻轉,脫離花上苑的抓取,索性一劍砍向花上苑。
剛一接觸冷青峰大概明白了花上苑的境界,冷青峰在心中冷笑不已:“區區人魂境巔峰也想阻攔我,那就付出代價吧!”
冷青峰自認為自己的劍術起碼也是當世前十,這是什么概念?天下劍士少說也有數十萬之眾,他能躋身前十足以證明他的恐怖。不過,是他自認為的。
花上苑一旦進入到戰斗狀態,便會變得格外認真,再加上對冷青峰行為的痛恨,心中憤恨,咬牙切齒著獰笑,整個人煞氣十足,眼神早已變得兇戾萬分。龍王早斷言他的血脈不簡單,不然一個二十歲的人哪來這么大的殺氣,只有那些在戰場上于萬人戰中活著走出來的士兵才會擁有的殺氣。
“你讓我生氣了!不過我很高興!”花上苑吐出兩句自相矛盾的話,可冷青峰此刻一點都不認為有何矛盾。
因為花上苑紅著眼竟然赤手空拳直接奔向他,全然不顧有何危險,也正是因為花上苑的大膽,讓冷青峰自傲的一劍,在特定范圍內避無可避的一劍落了空,他怎么都想不到有人會用這種搏命的方式打斗。此刻冷青峰都能聽到花上苑的呼吸聲,夾雜著興奮的喘息,花上苑如一頭野獸盯上了另一頭野獸,今天就要在此分出勝負。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王生,寇死。
冷青峰同樣經歷過無數戰斗,但沒有一次會來的這么直接。冷青峰覺得這家伙的所有戰斗都是直接分生死,不論打不打得過。
這樣的決心雖讓人聞風喪膽,但是境界的差距令他有自信壓制住這股恐懼。
況且此時情況如冷青峰所料,不再是和言和氣的打招呼。白子期嘆了一口氣,嘆息自己白費了這么多口舌,打架真是太粗俗了。所以他躲到了最后面。不過龍凰教可沒有人笑他。
荊自在兩只手上帶著兩只顏色不一的拳套,一個紅色,紅成緋色,一個藍色,藍成深淵。很少有人用這樣怪異的拳套作為自己的武器。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誰也不找就是奔向魏韋,魏韋壯碩的身軀里蘊藏的力量令他興奮,況且龍凰教六人也只有魏韋能承受自己的力量,他可不想對付一個毫無樂趣的對手。
魏韋果然不讓他失望,勾了勾手指,久違地發出低沉的聲音算是回應,并未多說什么,因為魏韋的拳頭也動了。
只要在看的人都看清了,因為兩人速度并不快,可看清的人都驚訝了。
兩人拳頭直接打在一起,如兩塊巨石不相上下,激烈的碰撞總要找個方式表示他們的力量,所以他們上身的衣物驟然間裂成碎片。一條一條掉在地上,軟弱無力卻又滿含力量。
荊自在吃痛道:“好力道啊,魏韋,果然沒看錯你。”
魏韋不屑道:“別裝了,根本沒打傷你。”
荊自在被拆穿后仍不以為意道:“憑你的實力,出來自立門戶都不過分,何必屈居人下。”
對于這個問題魏韋懶得理睬。
林塵忽然吐出一口血,雖然說著沒事,但臉色突然變得無比蒼白,姜姝不免擔心。
抱劍在旁的慕容圣看起來暫時不會出手,遙遙道:“他催動那一劍太過勉強,畢竟已經開劍卻強行換成拔劍式,再加上被我以強一倍的炁所壓制,遭到了反噬,再不調理恐怕落下后患。”
林塵擺了擺手虛弱道:“姝姐,不要緊,我的體質不同,沒有他說的那么可怕,不過確實需要休息。”
姜姝關切道:“那我幫你護法,你放心恢復就是。”
林塵努力擠了個笑臉道:“麻煩姝姐了。”
慕容圣聽到林塵說他的體質,若有所思,什么體質能無懼他人的劍氣在體內肆意搗亂?特別是劍客,最不能接納他人劍氣,受到的傷害甚至會加倍,數倍。
樂不思看了一眼清河道:“清大師,你不動手嗎?”
清河老神在在不為所動。
樂不思說了一句無趣,大聲問道:“誰想和我過招!可以給你們圍攻的機會,我旁邊那兩位另有計策,你們可小心咯。”
慕容圣是不想出手,清河似乎另有計較。不過被樂不思說成在打算著什么,讓人不免警惕幾分。
樂不思掄動手中棍子,整個炭黑棍身兩頭鑲著金邊格外亮眼。
龍凰教這邊姜姝守著林塵,白子期躲著不愿出手,只剩下喻昌。
喻昌與花上苑一樣是人魂境巔峰,如今二十一歲,十八歲那年早步入人魂境,但遲遲對地魂境不得要領,可一身實力也不容小覷,要不然在大會上表現也不會這樣耀眼。不過在大會上他根本沒有太過認真,就算是面對澹臺他也沒有拿出他的武器,沒錯,他用的是一柄匕首,匕身上僭越的刻上了淺淺的龍紋,不僅如此其形狀似龍鱗,故名龍鱗匕。
短兵與長棍相交。有優也有劣。
優于近距離的壓制力與出其不意。
劣于長距離被棍棒所限制。樂不思為人不正經,可他用棍棒的手段卻是江湖出名的。棍打一大片,適合掃與劈,大開大合,全身用力,善用者可以造成一種絕對防御卻又威力無窮。
樂不思突然道:“是不是一直不能突破地魂境啊,不如我教教你吧。”可他哪像是要指導人,抱棍凌空一翻身,直點喻昌頭頂。
這幾人混戰,根本沒人敢接近。龍凰教這邊境界稍低,看起來支撐不了多久。
白子期惆悵道:“這可怎么辦啊,來的五個境界怎么都這么高。幸好我們多了一個人,不過好像沒用啊。”
可這家伙依然不出手。
清河開口‘勸慰’道:“沒事,我不出手,慕容圣估摸著只會對火鼎出手了。”
白子期突然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動手腳!”
這邊打的火熱,吳月生三人看的也是興起。
蘇源一般也不用武器,他尤為關注魏韋與荊自在的戰斗,拳拳到肉,從力量到招式的比拼幾乎不分上下,蘇源一直在思索自己的戰斗方式總是依賴青蓮印,但是沒有足夠的招式去運用青蓮印,確實需要取長補多一下。
吳月生則是看著花上苑與冷青峰的戰斗。花上苑果然很厲害,之前勝利明顯是花上苑并不想戰斗,而且自己取巧才輕易取勝。況且只是不分生死的擂臺賽。難怪呂當興說與花上苑分勝負或許容易,但分生死絕對很難。看著花上苑身上早已掛上了傷口,依然用極其有風險的方式回敬著冷青峰,冷青峰由于境界高一籌,但也僅僅是初入地魂境,不過終究是受傷頗少,但這個世上能讓他受傷的畢竟少數,而那些人也懶得與他戰斗,可眼前這個難纏的家伙根本是以傷換傷,要是換作其他人早被他這種方式打的肝膽俱裂。
呂當興突然道:“別看花上苑受傷,但他肯定還能撐很久,撐得到龍凰教的后手到來。我倒是很好奇那個清河,他和我一樣是術士,我能感覺得到他在布局。不過龍凰教那邊那個話最多,看起來最欠揍的家伙似乎注意到了,他應該也是一個術士。”
接著他補充道:“你在看火鼎,我總感覺它有點奇怪,但說不上來。看不透。”
吳月生這才看向火鼎,果然火鼎之上的朱雀靈體掙扎的更強烈,終于出來了一半,眼神竟向他看來,似乎在求救。吳月生下意識一驚,被呂當興看在眼里。
呂當興當然看不見朱雀靈體,但吳月生的反應告訴他火鼎似乎有些變化。
“吳月生,果然有點意思。弄不好這場局是為你所作,不知道是誰如此煞費苦心。”呂當興暗暗道。
圍觀的人還有很多,但是都不敢靠近百米之內。王維仁心有不甘,想念動咒語又怕被發現,在一邊來回踱步。
這時有五個人悄悄走了過來。
任飄雪悠悠地聲音在他背后響起:“王維仁,你打的好算盤啊!”
王維仁的心頭涼了半截,眼珠微微一轉道:“原來是任莊主,現在情況復雜,不知你怎么看啊?”
任飄雪不客氣道:“你問我怎么看?你不是有控制火鼎的方法么?不要藏了,我都看見了。”
王維仁大驚失措道:“這……這……唉,好吧,我確實有方法,但顯然現在靠我一個人是拿不到火鼎了。”
張大山在后面小聲問柳吹道:“為什么我們不直接逼問出來,把他殺了?”
柳吹解釋道:“你當他傻子么?他不說,到時候來個寧死不屈,我們怎么辦?畢竟是火鼎,人瘋狂起來會做出什么尚且不可知。”
張大山恍然大悟。
任飄雪似下定決心無奈道:“我知道這個方法王兄不會輕易說出來,那么我們繼續合作吧。憑我們六個人才能跟那些人爭一爭,不過也要找準機會。怎么樣?”
王維仁神情痛苦,臉皮直顫抖,最后妥協道:“好,合作!”
兩個人在心底早就想好了對策。
真是兩頭老狐貍。

莫s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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