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瀟灑騎驢過仙境之橋
一腳踢在那人小肚子上,“哎喲”一聲哼哼。
胡鏈娃使出吃奶的力氣,撒腿就跑,他低著頭直勾勾地望著前方,身體大幅度地往前傾斜著,一路跑汗水可是灑了一地。
看著汗珠子都覺得不得了,整個甩出一條龍的身形。你是一片海,那撥動的浪琴,你是一片海,這風吹的口哨!
一邊跑后面有個人跟上來,就像一麻雀,他不帶跑就只是跳,那速度可真是比大馬還快點。
這小個頭穿著大套衣服,就跟偷來似的。再近了一看,是剛才金總叫來收拾那幫青龍幫那男的。
這人一步三跳,身輕如燕,跑在自己旁邊。胡鏈娃不想理他,對剛才他溜之大吉的做法極為不滿!
這男的一臉的堆笑,朝著自己抬下巴,自己難得回應,你打招呼我不認得,心想:“你這品有問題”!
“嘿!——嘿!——小胡兄弟!兄弟”!自己還是一個勁的跑。那人說:“我就一直蹲在房頂上,就是給你警戒著呢,你一跑我就在后面給你壓后陣了”!
胡鏈娃也覺得有點道理,這么多人,怎么沒幾人追上來,多半是有人給攔截了。
這人跟著跑大致講了情況。
原來是這么回事:“先是這人把那青龍幫打得落花流水,見對方也就是徒有虛名,于是就把這個鍛煉的機會讓給了自己,他倒好,一個古猿攀老樹,悄悄的躍上房頂,躲在那兒觀戰,若是自己吃不消了,再助戰不遲”!
“你叫啥名”?那人回道:“我有好幾個名字,你要哪一個”?
“我——我是問你的尊姓大名”!“我耳東陳,名默”!
“男人不出言不金貴,你怎么叫這個名啊”!陳默樂呵呵的說:“你是浮(胡)尸,我是沉(陳)尸!咱們都差不多,哈哈哈”!
“呸,多晦氣,你功夫不錯啊”,那人說:“我倆肥瘦互補,可作為雙塔巨臂”!
這人的狡詐和老謀深慮讓自己吃驚。陳默說:“洪法寺你知道嗎?”“聽說過”!兩人顧不得說話,陳默:“我在后面墊著,你先走”,就一把將自己推開,看到其如此堅定的態度,胡鏈娃從右邊一拐彎跑了。
回頭看,陳默躍起翻滾的身影……
一路飛奔,一路衣服起風聲。跑出好遠來,進了一個背街小巷,胡鏈娃一口哨:“噓”——,那火柴盒往地上一摔,彈出四根火柴來,是“噌——噌——噌——噌——”四小火苗子彈落在地上。
接著這四個小彩旗似的小小小燒火棍“刺棱”分別冒出一股青煙,火柴盒懸在空中一人多高在那兒棱角閃動,紙盒極速滾動。
突然:“磅當”好像啥鐵柜子散架似的,隨著青煙散去,一匹大馬一蹬后蹄子,這立馬是比兩人還高。這一切就在一眨眼功夫完成!
胡鏈娃把飛錘的鐵錘頭緊緊攥住,倒過來一揮,那尼龍帶“噗”的抽在打馬背上。
胡鏈娃身上又顯出了湛藍色的影子,臉也變得鐵青鐵青的,這大馬“咈哧——咈哧”的出氣跑著。
就這么一直跑著,后面的人騎摩托的幾個還一直追,胡鏈娃掄起飛錘兜風在手上轉悠,見對方將要跟上馬屁股,“呼”的直奔其中一人的大獅子鼻,只見一人影往路邊一倒,速度太快直接沒聽見動靜,胡鏈娃大喊一聲:“帥哥先走”!又是雙腿一夾馬背,這大馬不光調幅還調頻,步伐大不說,步伐還越來越快,以至于都有點跑不出直線了,感覺到有些搖晃。
胡鏈娃這才感覺到褲腿濕漉漉的,原來這大馬寒濕了自己,這濕潤的褲腿還有些反光。
一直跑,跑到了一個兩邊都是疊峰累巖的地方,“誒,別說還漂亮,怎么有點眼熟”?
放慢了馬速,“咯噔咯噔”的散步,估計這幾十里路下來,這大馬減肥不少,因為自己屁股都抖疼了!
看到那座橋,“這不是杜鵑跳水的地方嗎”?杜鵑聽那些愛情故事多了,什么殉情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落在水中試試自己會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這個傻女人,不過看得出她確實在乎自己”!
這時遠處濃云密布,那遠處最遠的一坐七層八角綠色琉璃寶塔看上去灰蒙蒙,太遠的緣故,目測得有七八座大山排排坐才能來到那塔下。
天際一直線彩虹,一端直插高云,仿佛將要析出顆顆白色結晶而襯托出的最后立體。琢磨出點點雨滴浸泡出的暗暈,似棉不是棉,若魚眼更像花草吐露出的馨香一片,或是水底冒泡金魚珍珠鱗。
有的簡直是雪狐一勾尾、又幻滅間如巨筆兩挑鋒、還有點幾戶人家三五口白煙似的,半邊天真是白茫茫一片。那不知濕漉過多少次的白墻紅磚,隨著又生發多少次的綠柳紅桃,也算是染盡了香風雪雨,飽浸著暗香,封存了舊夢……
突然遠處一個霹雷炸響,天際云奔霞運林鼓風,周圍的樹林子樹梢劇烈搖晃起來,接著又是一個雷,“轟”的爆響在耳邊,把自己打得往后一仰:“誒嘿”!差點衰落馬下,“怎么回事”?
“嗯哼——嗯哼——嗯哼”,胯下這畜生甩著一小尾巴昂著腦袋立著耳朵一拱一拱的往前挪,“他姥姥的”!怎么了?這大馬了居然成了子老得不中用了驢子!
遠望半山崖冒出一輪紅日,自己一下子用手掌抵在眉毛,太刺眼了。“啊——啊——佛光…”!
天空里有一又遠低沉的念誦:“流泉——瓢飲夕陽。密林——手捧月光。草原——睡看藍天。蒼山——俯聞炊煙。彩云——沒入迷茫。雨滴——跌進無影。山茶——苦集芳香。巨石——裂放堅毅。秋風——勁吹溫柔。大地——懷揣雄心——”……
佛光出現,預示著胡鏈娃的前世胡三銓佛法有悟,至今生也有遺乘。
胡鏈娃心里笑了,這是多么稀罕的經歷啊,居然撞上了,一邊跪下雙手合十行佛禮,一邊想:“佛法加持就好了”,那樣他命運會有大變數。
群山亂舞,生活很美麗、很動心!生活啊你就是一條狗,今兒是撿到鯨魚骨頭嘍!
“這仙境一般的風景,祥兆啊,大吉利啊”!胡鏈娃真想來一句:“他姥姥的”,可是怕褻瀆了神靈,算了。
我佛——我服了,快來拯救我吧,“您說說!下一步我做什么能找大錢啊”?
“青石板上釘釘群,你加進去,有本事的才能進”!
“啊,佛——我不懂”!
佛說:“你要傳承建群老大爺的事業,好好做事,不要辜負期望啊你大爺的”!
胡鏈娃:“是,我一定好好的做我大爺的”!
薄霧逐漸將自己籠罩其中,“嗯哈——嗯哈——”,胡鏈娃怎么覺得這畜生有哪里不對勁,一看——我的個娘也,胯下的雄壯大馬變成了一瘦驢,干巴的身形晃悠著大腦袋。
“吁——”,一拉韁繩,那驢頭給拉歪過來,一口大板牙磨得缺牙翹唇的,這畜生好像是對著自己傻笑似的,“嗯哈——嗯哈——”的又叫喚起來。
過橋吧,自己一拍驢屁股,“噗——”,“哎喲我的個娘呀,這能聞出是黑豆來”,自己朝著驢一腳尖:“加了氮氣還不轟油門,快走,給老子的”!
一大樹丫上蹲著個瘦猴精人物,這人悠閑的靠在樹干上,一只手抓住一旁生斜枝,呼地一個單杠支撐后倒弧形下。那人一拍巴掌灰塵說道:“你可是姍姍來遲”!這聲音渾厚響亮,像那閻王的生死判官,將人打入十九層地下室的問責之聲。
“你是——”?“我是陳默啊,你沒認出來啊”?
“他姥姥的,是你啊,你在這兒——”,陳默說:“六門河,斬閻羅,此地非一般神仙可至”!
陳默大致說了情況,原來這里是元始天尊的天書扉頁上記錄的至愛之地,不經地藏王的應允,連閻王爺也休想進去,進去就就要他鬼命。
既然是神仙安排,是佛緣起頭之事,“這樣吧,我胡三銓給你做徒弟怎么樣?”。
這陳默一點不謙虛,“騎驢大爺,你還不趕快行拜師禮,呆站著做甚”?
胡三銓一下跪倒在地,“哈哈哈——哈哈哈——”,一抬頭——原來是地藏王,越飄越遠了,“哈哈哈——哈哈哈——”。
“今日與你結緣在草廬,你當記住,今后多多護法,對毀謗佛法者定當盡力摧之,天命不可違,去吧”……
自己愣在這里,啥也沒有!“師父!師父!”——,突然橋斷了,自己跌入萬丈深淵。
驢也不見了,就水上漂著個超大火柴盒,自己干脆就趴上面得了!
一浪打來,把自己沖到岸邊,橋墩上面幾個花書體的大字:“安瀾大橋頭”!自己把火柴盒收了。
橋墩上有一行小螞蟻,是字!“回城”!胡三銓:“這回空血回城了,這全身折騰得有一種吃錯藥得難受”!
打開吧,一小門洞黑黢黢的。旁邊一看門老頭說:“我的個娘勒,這怎么裝進去了,可肥勒——”。
胡三銓感覺頭一暈就啥也不知道了。那看門老頭長指甲抓著一把錘子,“當”的一下敲過來,老頭又咕噥了一句:“嘿!可別把我這垃圾道給塞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