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窗外的細風打在臉上很是舒服,父親在前方開著車,七歲的妹妹依偎在母親的懷里。父親看著前面說道:“云兒啊!等會我們就到爺爺奶奶家了,你開心不開心啊!”妹妹露出小虎牙奶生奶氣的說:“開心,我可喜歡爺爺奶奶了,每次爺爺奶奶都會拿很多糖給我吃,那糖可甜了!”我們哈哈一笑,都被這天真無邪的稚聲給逗樂了。
對了!還沒跟大家介紹呢,我叫李健,十七歲剛上大學,性格也屬于活潑開朗型,長得還算是陽光帥氣,嘿嘿!有些自夸了。在我的記憶中,爺爺奶奶極是疼我,不管我有什么愿望都會滿足,記得小時候有次生病了,想吃麥芽糖,那時間交通還不便利,要去集市上得翻過幾個山頭,但爺爺二話沒說,早上出去,晚上滿頭大汗的回來,從兜里拿出包好一層一層的麥芽糖給我。家人都說爺爺太寵我了,可爺爺每次聽到后都只是笑笑。
爺爺的身子骨很狀實,我的童年幾乎都是跟爺爺奶奶一起度過的,到了十一二歲的時候才搬到城里跟爸爸媽媽住,家人也勸過讓爺爺奶奶到城里享享清福,但二老說已經習慣了農村山頭的清靜生活,受不了城市里的喧囂、吵鬧,我們也只好做罷。
前面已經沒有了馬路,只有沙土石砌成的小道,車身就一顛一簸得繼續行駛,終于路過幾間平房,車子到達一棵大棗樹前,見到爺爺跟奶奶正坐在屋外。
看到我們來了,爺爺奶奶起身走過來,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爺爺緊抱著我,說道:“乖孫子,你可來了!最近好像有些瘦了。”
“呃!”我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連忙拍了下幾下爺爺的肩膀,爺爺這才放開了我。奶奶正在母親旁邊逗著妹妹,過來拉著我的手喊道:“大家快進屋里去,飯菜都快要涼了。”我一邊走著握著奶奶的手很是溫暖,不過奶奶手心指的老繭似厚了,心里頭莫名的有些感傷。
坐在長椅上,家人圍坐在桌子邊,妹妹坐在母親的大腿上,上面大碟花紋盤碗裝著的菜,熟悉的家鄉味撲面而來。伸手夾了一大塊雞肉放進嘴里,嗯---真是太好吃了,入口的雞肉混和著獨特的醬汁真是人間美味。父親看我吃的滿嘴流油看不下去了,責備道:“李健,吃飯注意下形象。”奶奶剛笑呵呵的說道:“沒事,沒事,孫子吃得越是開心,我就越是高興!沒想到孫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愛吃我做的這一口。”說完起身夾了雞腳給我,我連忙伸碗接過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謝謝奶奶!”
飯過三巡,奶奶突然放下筷子對著奶奶說道:“他爺爺,你可不能再帶孫子跑到后山去了。”大家聞言,看向了一邊的爺爺。爺爺一愣,臉上有點窘迫:“老婆子,你這說的什么說,我大晚上的要孫子去后山干嘛?我又沒才糊涂。”
奶奶像是已看穿了爺爺心里的小九九,反問道:“我有說過晚上嗎?”爺爺趕緊低頭扒著碗里的飯,奶奶繼續說:“孫子小時候就是經常在半夜的被你帶去后山,才被山里的那些不干凈的鬼物上了身,差點連命都沒了,你今天要是在去……。”
后來是爺爺答應了幾遍再也不會去那里,奶奶這才肯罷休,但我在爺爺低頭時候分別看到了他眼睛閃過一絲狡黠。
后山!模模糊糊的記得那里,小時候爺爺經常晚上帶我去那,路途有些遠,要走二個小時,之后又要爬過崎嶇的山路,不過那時自己并不感到很累,因為爺爺會在路上講很多有趣的故事,還會給自己很多的糖果吃,走的累了還會背著自己走。不過有一次,天有些涼了,半路上身子感染了風寒發起了燒,爺爺連忙把自己背回了家,后來幾天都躺在床上暈迷不醒還發著高燒,也打了很多次的針都沒有效果,醫生也是束手無措,后來是不知怎么回事,高燒竟自己退了,這才撿回了一條小命!至些以后,爺爺就再沒有帶自己去那里。
半夜,睡在床上,身子被人擺晃,我迷糊睜開雙眼,黑暗中發現一張發光的臉貼在自己面前,嚇了一跳,連問:“你……你是誰!”
“是我,乖孫,”我緩緩看去爺爺一臉的詭笑,我松了口氣,問道:“爺爺這大晚上的您不睡覺嚇我干嘛!”
爺爺提著個大手電筒,笑著說道:“其實,爺爺是想讓你陪我走趟后山。”
后山!果然爺爺白天沒有死心,但看見爺爺那祈求的目光,不好意思拒絕他老人家,于是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說,好----我穿下衣服”……
穿好了衣服,換上運動鞋,我小心翼翼的拉上大門,然后聶手聶腳地跟在爺爺身后,爺爺后背還背著一個背包,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我也懶的問。
此時天是完完全全的黑了下來,村頭的燈都早早熄滅了,看不見任何的東西,只有路邊的樹影被風吹得晃動,像是妖魔在扭動一般,有些滲人的慌。我緊了緊脖子,向走在前面的爺爺說道:“這大半夜的這么晚了,您不害怕嗎?”其實自己心里早找起了退堂鼓,想勸爺爺回家算了!
爺爺打著手電,說道:“臭小子,這就害怕了,看來城里的孩子心里忍受能力還是不行啊,膽子這么小,那像爺爺我年輕的時候。”
切,被嘲諷了一下,我心中嘀咕,您自己要是不害怕的話,干嘛每次讓我陪你去!走著走著心里也是疑惑跟奇怪,開口問道,后山到底有什么東西,您每次大半夜的跑去!嘿嘿!我不懷好意的笑了二聲,你該不會背著我奶奶偷偷藏了個女人在那里吧。
爺爺笑罵道:“你個鬼崽子,爺爺都多大年紀了,還開我老人家的玩笑!好吧,既然你現在都已經長大了,我也就告訴你算了,這事連你奶奶跟爸爸都不知道……”,聽爺爺說的這么神秘,自己趕緊豎起耳朵來聽。
“……那是爺爺跟你差不多大的時候,有一次跟你太爺爺大吵了一架,自己當時脾氣犟,就一個人跑到了深山里,也就是后山。夜上太累了,躺在一棵樹上就睡著,后來就被什么聲音給吵醒,我睜開眼一看,周圍竟發著亮光。我起身跟著那發出亮光的地方走去,猜爺爺看到了什么。爺爺竟然看見前面的空地上有一個巨大無比的光團,簡直有二層樓那么大,照亮了整個樹林,那光團上的白光是越來越亮眼,刮起了一陣狂風,把全周的所有東西都吸到了里面,我當時手上緊緊抱著一顆大樹,那樹也被連根拔起,我當時還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那光團突然一下自己就消失了。所以爺爺每次隔一段時間都好奇的想去看看。”
爺爺的話語說的很利索清楚,我聽得也是心中駭然,眼睛看向爺爺:“您大半夜的可別嚇我啊,你孫子我膽小。”
爺爺停下來轉頭說:“你爺爺還沒老糊涂到這個份上,再我了爺爺沒事嚇自己的孫子干嘛。”
聽爺爺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我也相信了幾分,說道:“那您是想在有生之年想想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啰!”
爺爺繼續走著,聲音堅定的說:“對!爺爺我一定要再瞧瞧那東西是個什么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