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杏小妖,是一個杏花妖。喏,那是我師父,他是個生的十分俊俏的男孩子,一頭銀發,隱居山林。五年前,他救了我的命。我發誓要用一生報答他。不錯,他便是我的心許之人。
“師父。”我笑著跑了過去,師父仍是那么溫柔,笑著摸了摸我的頭。遞給了我一盒我最愛吃的杏花糕。師父說他很喜歡杏花。可……為什么,那一天師父領回來一個與我全然不同的女孩兒,她很美,粉飾溫柔,是一名桃花妖。師父拉著她的手,我愣了一下,以為是師父新認識的姐姐。可是師父卻幸福的笑著,道:“小妖,這是你的師娘。”
當時的我感覺心如同被撕裂了一般。我強顏歡笑,道:“師娘好”語畢,轉過身去,眼淚卻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流。回到房間,我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也不休息。期間師傅來看過我,我也沒有開門……
終于有一天,我的身體垮了。師父和師娘輪番照顧我。漸漸的,我也接受了這位師娘。我的身體漸好了,能夠緩緩地走了。師父也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我覺得仿佛回到了從前,直到有一天……我在床上躺著,師父在喂我喝藥。師娘忽然闖進來,說我偷了她的東西。我不解,因為我根本沒離開過房間。師娘又提出要搜我的房間和衣服。我說:“師娘你應該誤會我了,我可連房間都沒邁出半步呢。”師娘卻和師父哭鬧執意要搜。師父面露難色,道:“小妖,如果你真沒拿,那就讓師娘搜搜吧。也好,還你清白。”我的心冷了下來,心想自己本就沒拿。搜搜吧,你答應了。可我卻看見了師娘準一串項鏈,放進了我的衣服里。又拿了出來。誣陷我,說我偷了他的東西。我忙解釋。可是師傅卻把湯藥狠狠拍在桌子上,藥濺了一地。滿眼怒色的道:“小妖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想要可以跟師父說,或者跟師娘講啊。你師娘一定會給你的。可你怎么能干出如此卑劣下流之事。我怔了。心被狠狠的戳傷了。卑劣下流。是在說我嗎。呵呵……
后來。師父在沒來看過我。我的病好了。有一天,師父坐在一棵桃樹下。我走了過去,與他座了個并排。遞給他一罐我親手用釀杏花釀。他皺了皺眉,拿出一罐桃花酒對我說:“你師娘給我做了這個。”我笑了,道:“嘗嘗吧。費了我好大的功夫呢。”師傅終于收下了。我看著漫天的桃花雨問他:“師父,你說杏花釀和桃花酒,哪個更好喝啊。師傅伸手接住一片桃花,桃花酒甜美醉人自是好喝,可味微苦的杏花釀,也別有一番滋味啊。”我笑了。起身離去。時光就這么一點點流逝。師娘并未就此罷休,反而變本加厲。不過還好,也只是一點小事,我也忍了下去。
有一天,我知道一個意料之中的消息。師娘……懷孕了。看著她洋洋得意地挺著肚子。我沉默了,師侖變得忙了,讓我來照顧師娘,我答應了,也盡心盡意。雖然師娘仍有意無意的挑我的刺,可我仍盡全力讓她滿意。
后來有一天,師娘說讓我去采一束桃花枝。我照辦,可當我采桃花枝的時候,師娘忽然間大叫,我猛的跌了下去,也沒顧得上傷口和泥污,飛快的奔向了她。可誰知,師娘突然抓住我的手,硬說是我推的他。這時師父回來了,我和師父給師娘醫治,可孩子,仍沒保住。師娘非說是我做的。我的解釋師父也不聽。師娘在房間里是吵著要上吊,非要師父,逐我出門。當時是一個雨夜。師父惡狠狠地將我和行李扔了出去,我清楚的記得當時師父陰沉的臉和冰冷的眼眸,那是我從未見過的。
那天我就坐在門外,我沒有哭,早已經麻木了。就這么任由雨水一滴一滴的打濕身體。任由泥污,吞噬我那猩紅的傷口。緩緩的,我失去了知覺。我……死了。那一年房中的杏花提早謝了。新開的杏花紅的似血,分外妖艷,我的靈魂飄蕩,看見了一切,也看透了凡塵。師父和師娘分開了,佑大的屋子,只剩下師父一個人了。不知他是否會不經意間想起那個從前陪伴他的小杏妖。我自嘲的笑笑。
自此,江湖上出現了一個“紅衣杏妖”,她一席黑紅長裙,泛紅眸子,一頭長黑發,身上點綴著血色的杏花,她放火殺人,無惡不作,她在哪兒哪兒就會流血會死人,她常常滿身是血地提著一把猩紅色的劍,站在無數尸體中央仰望天空。有一天,她落在一戶人家的墻頭,不錯,那人,正是我。
我挑起一把沾滿鮮血的劍,直指屋主的頸:“白宇,桃花醉和杏花釀,哪個更甜。”屋主見了來人,一怔:“小妖…。”又緩緩的定了定神,道:“自然是桃花醉甜美醉人,杏花釀是苦的。我望著他,他仍如初見般微笑,我用盡全力怒吼出一句話:“白宇我最后問你一遍,是桃花味美,還是杏花釀味更美!”白宇仍笑著,卻有一滴清淚順著臉頰滾落,“無論問我多少遍,我都不會說違心的話。”我也笑了,淚珠混著雨水落下。“可,杏花釀雖苦卻別有一番滋味啊。你親口說的。”他仍在笑著“怎么,你不殺了我。”我深深地望著他,靜靜的拿劍向他刺去。他緩緩閉上雙眼,恍惚間,白宇的手中仿佛多了些什么。他猛地睜開眼。手中,一柄猩紅長劍將一名女子身體刺穿。我笑了,嘴角血珠滾下。我望了他一眼,艱難的道:“白宇,我的命是你救的。如今,我還了你兩條命。從此,你我互不相欠。白宇…我愛你。不過若是有來生。我斷不要遇見你。”淚珠滾落,我的手緩緩垂下,沒了生息。白宇哀嚎“當初我若是不偏坦她,明知道你沒做,卻還是聽了她的話。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五年后
可愛的女孩兒,坐在杏花樹下。問她旁邊一位一頭銀發男子:“師父,你說是桃花醉好喝,還是杏花釀好喝啊?”那溫潤如玉的男子摸了摸處的頭,溫柔地笑道:“當然是杏花釀啦。”女孩不解。“可…杏花釀是苦的呀。”男子答:“杏花釀雖苦,卻也別有一番滋味,小妖,你要記得。”被喚作小妖的女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笑笑道“好。”
那年杏花很美。杏花釀也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