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嘉伸出手,雪花落在厚厚的手套上,小小的一點,混合著風打在臉上涼涼的。
聽說每一片雪花的形狀都是獨一無二的,紀嘉出神的望著天空中仍紛紛揚揚的雪花。
大家稀稀散散地走著,在雪地里嘻嘻哈哈,追打笑鬧。
小夢笑嘻嘻地跑到紀嘉旁邊,“嘉嘉,你怎么無精打采的。”
紀嘉抬手撫了撫小夢額前沾上的雪花,紅色的圣誕帽,黑色的齊耳短發襯得她膚白如雪。
“沒有啦,我在想陸明怎么沒來。”
小夢挽住紀嘉的胳膊,將她拉到后面,說悄悄話。
“放心啦,我就知道你在想這個,我剛問了鐘家雋,陸明就是有事兒晚一點,他等會兒直接在廣場跟咱們會和。”
他會來呀.....紀嘉展露出微笑,不對,問了鐘家雋?小夢!
“那......鐘家雋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小夢不解。
“知道什么?”
“我喜歡......”紀嘉朝小夢張口比了比陸明的名字。
小夢看著漫天的白雪,瞇了瞇眼睛,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你放心啦,沒關系的,你沒發現很多女生都陸明嗎?陸明學習又好,而且長的真的比我們班上這些小屁孩好太多,個個都黑不溜秋的,就陸明天天打籃球還能這么白。好多女孩子喜歡他,所以說呀,現在說誰喜歡她都沒點新意。”
“......這樣呀。”紀嘉艱難地說。
“就是這樣啦,開心起來。”
小夢,你這樣說我更不開心了。
“嘉嘉,你的睫毛上有雪花,你別動。”
紀嘉眨眨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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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摸約半個小時,周圍的樹木漸少,她們已經要走出公園。
古樹小橋的寂靜拋諸腦后,出了園,是一番熱鬧的景象。
廣場四周是燈火通明的商店,廣場上還有熱鬧叫賣的小攤,適合小孩子的玩具和游樂設施,大人帶著四處奔跑的孩子,一派其樂融融。
這時的雪漸停,廣場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小孩子們捧著雪互相追逐。
紀嘉想,這就是平安夜的狂歡,好像也不錯,大家看起來都這么快樂。在這樣快樂的時候,不只有眼前,身邊還有一群伙伴,這是一件多么幸運的事情。
“你來晚了。”鐘家雋走在最前面,一眼看到了站在廣場邊緣等他們的陸明。
后面的人慢慢走到前面。
“我看到陸明了,陸明到了。”
“這下人齊了。”
柳柳跑到陸明身邊,把最后一個圣誕帽遞給他。
“陸明,來,帶個圣誕帽。”
紀嘉看到陸明笨拙地帶上帽子,紅紅的帽子襯得有些嬰兒肥的臉格外可愛,額前的碎發被帽子壓的有點凌亂。
“我們是一群戴著圣誕帽的小精靈。”
“哈哈,你這個形容很貼切。”
人群中不知誰開始,都互相調侃起來,大家笑鬧做一團。
紀嘉也笑得紅了臉,壓在小夢的肩上,看著這一群戴著圣誕帽的半大孩子,顏色鮮艷襯得這寒冬的冬天都溫暖了起來,微微起眼睛,廣場上的光影都是暖色的,暖到心里的那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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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厚的雪,大家資源利用起來,開始打雪仗,隨手一捏就是一個雪團,逮著人就砸,百發百中,屢試不爽。
“哎,誰剛才砸我!”
“哈哈哈,冰不冰,爽不爽。”
“你等著,過會兒看你爽不爽。”
“哎呀,誰又丟我,你們等著。”
“略略略,砸不到。”
“......”
這樣慘案在廣場的各個角落不斷上演。
小夢早就跑出去砸人了,紀嘉捏起一個雪團子尋找目標。
啪,一個雪球砸在她的背上。
誰!紀嘉氣勢洶洶的回頭,誰在砸我。
陸明.....
紀嘉回頭,討厭,你干嘛砸我。
“陸明,你等著,不別動。”
陸明看著紀嘉像個被點燃的炸藥桶,炸毛的小獅子,拍拍手中的松散的雪花。
“我等著。”
紀嘉轉過身,大步向陸明走去,眼睛里有一團小火花,將手中捏成球的雪砸向眼前這個人。
咦,紀嘉驚呼。
“你干嘛不躲。”
“不是你叫我別動的嗎。”
紀嘉撇撇嘴,有些無趣,這個人,太過分了。
又上前一步,紀嘉報復性地想,你既然砸了我,那我一定要多砸幾下。
卻沒想到,廣場的地磚是光滑的大理石板,平常沒什么事,現在確實剛下過雪,蓬松的雪在大家的踩踏之下變得緊實,并且非常的滑。
紀嘉一腳上前,沒有踩穩,身體的重心向前栽去。
啊,死定了,今天穿的這么厚摔下去應該不疼吧,紀嘉閉上眼睛這么想。
好像沒有很疼,還有些溫溫的,紀嘉睜開眼,看到了陸明的臉,我怎么摔到他身上了。
紀嘉紅著臉起身,原本雪白的臉上飄上兩朵紅云,“謝謝你。”
陸明輕笑一聲,把手伸向紀嘉,“起不來,痛死了。”
紀嘉拍拍手套上沾上的雪屑,兩只手拉住路明的手,將他拉起來,隔著手套,紀嘉好像還是感覺到傳遞過來的溫度。
“好啦,對不起啦,我給你帶了蘋果。”
紀嘉拿出剛剛放在一邊的蘋果,遞給陸明。
“平安夜快樂。”
有什么溫柔了眼角,有什么爬上了嘴角,遠處的燈光在雪地上反射出溫暖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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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地上撒歡后,大家有了新發現。
廣場的最里面有個棚子,像是臨時擺的,有音響有麥克風,大家觀察了一陣,是一個可以點歌的地方,十塊錢一首大家就可以自己點歌唱。
大家翻遍了口袋,湊出來零零散散的十塊錢,全是鋼蹦兒,一毛五毛一塊。
紀嘉也貢獻了一個鋼镚兒,是她的零花錢。
這一首歌大家選了一首耳熟能詳,而且她們才學過不久的歌曲。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我們祝你度過一個快樂的圣誕節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我們祝你度過一個快樂的圣誕節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我們祝你度過一個快樂的圣誕節
And a happy New Year
和一個快樂的新年
Good tidings we bring
我們把祝福
To you and your kin
送給你及你的親友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我們祝你度過一個快樂的圣誕節
And a happy New Year
和一個快樂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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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年以后,紀嘉也記得這個這個場景,大家圍在一起,身上還粘著雪屑,頭上戴著紅紅的圣誕帽,在這個下過雪的平安夜,臉上洋溢著笑容,一起唱著一首祝福的歌。
這時的紀嘉覺得幸福而歡樂,也沒有意識到,有一個人即將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