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紀嘉一大早就起來了。
在明德食堂買了雞蛋包子豆漿,就坐在操場的欄桿上,一口一口吃完。
遠遠的一個纖長的身影,穿過操場走來,一樣的軍訓服,被他穿出了一種英姿颯颯之感,肩寬腿長,雖然稚嫩,但強烈的少年感撲面而來。
紀嘉眨眨眼睛,果然顏值即正義,臉長的好看什么都好看,像她穿的松松垮垮的,一點氣勢都看不出來。
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陸明從操場的另一頭傳過來,遠遠就看見紀嘉啃著包子,坐在橫桿上,包子把臉擋了一半,顯得本就小的臉更小了。
松松的軍訓服裹在她的身上,顯得纖腰盈盈一握,嬌柔可人,深綠色的衣料配合著清早的陽光,讓紀嘉白皙的皮膚罩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只是臉頰有些泛紅,和別處的顏色不同。
陸明眼神暗沉,應該是昨天被曬傷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號碼的?”紀嘉啃了一口素包子,看著走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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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文詩夢走后,紀嘉正準備放下書睡覺,就收到了幾條消息。
——嘉寶,今天軍訓怎么樣,累不累呀。(紀父)
——我是陸明,明天早上在操場把防曬帶給你。(陸明)
紀嘉看著兩條短信出神,陸明怎么知道自己的號碼的,怎么防曬就變成他給自己了。
紀嘉先給紀父回了消息,告訴他這邊一切都好。
——挺好的,軍訓很順利,周末了就回家休息。
看著第二條消息,紀嘉猶豫片刻,還是回了一條,就把手機關機睡覺。
——我知道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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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笑了笑,道:“鐘家雋給的,他早上起不來,讓我帶給你。”
“他......確實起不來。”紀嘉想了想,初中鐘家雋經常遲到被罰站的畫面,這種事確實像是他干的。
“接著”,陸明把手里拿著的防曬拋給紀嘉。
紀嘉正出神,看到對面跑過來的東西手忙腳亂的接住,“哎,接住了。”
路明別過頭,“聽說這個很好用。”
掌心里的是一小支的防曬,寫著紀嘉看不懂的文字,反正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作為應試教育下嚴格學習的紀嘉表示,完全看不懂是什么。
紀嘉似懂非懂,擠了點防曬乳就望臉上抹開,涼涼的,還挺舒服。
就是昨天田心玲還說要把她的防曬借給她的,沒想到林海峰已經能夠幫她帶了。
這么想著,眼前的男孩指了指她臉頰,紀嘉迷茫的看著他,“怎么了。”
有哪里不對嗎?
“這里,沒有抹勻。”陸明抿著嘴說。
紀嘉揉了揉臉,應該抹勻了吧。
“你看好了嗎?”紀嘉把前突然伸到男孩的眼前。
男孩被突然懟到眼前的小臉不知所措,蒲扇狀煽動的眼睛盯著他看,額前的碎發被清晨的微風吹動,臉上還帶著沒抹勻的痕跡。
陸明的滿臉鎮定,但他通紅的耳廓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不淡定。
撲通、撲通、撲通......
這時候有一個聲音仿佛要穿破身體,這個聲音大的出奇,震得他的耳膜都隱隱刺痛。
一定是眼前的這雙眼睛太過澄澈,毫無防備的眉眼帶著清晨站著露珠的梔子花的微香,才讓他這樣毫無防備,不知所措。
“怎么了?”女孩眨眨眼睛,纖長的睫毛就像最軟的羽毛扇,扇的人心里癢癢的。
陸明拉遠了臉的距離,“別靠這么近。”
紀嘉不解,剛剛才還好好地,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一只微涼的手,伸了過來,指腹輕輕的擦過紀嘉的側臉,癢癢的。
“好了。”
陸明鎮定地收回手,把手插回口袋里面,只是口袋里的手指不自然的搓了搓,好軟。
紀嘉驚異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男孩,身體隨意的站著,略長的頭發絲蓋過耳側,顯示出一份異樣的柔順和乖巧。
他帶著迷彩的軍訓帽,清晨的光線并不刺眼,紀嘉瞇著眼,卻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剛才好像掐了一下,是我的錯覺的吧。
紀嘉摸上剛剛男孩抹過的側臉,好像有點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