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未眼見線索中斷,臉色瞬間就陰沉起來,瞪了白管事一眼,氣呼呼地走開了。
庚申卻在原地沒有動身,抱著胳膊一副悠哉的模樣,白管事尷尬地問道:“敢問官爺還有什么指示?“
丁未聽此一說,急忙掉頭回來,盯著庚申說:“徒弟,該啟程了。“
庚申不屑地說:“丁未師兄,你我同輩而已,怎么竟以師父自居,莫非有意染指門主之位?你如此行徑,門主大人知道嗎?”
丁未怒道:“你不要拿門主壓我,你入門之后,所有規則技巧都是由我傳授,不是師父是什么,你忘恩就算了,但不能負義,此次任務門主特別交代由我指揮,你想抗命?”
庚申哈哈一笑,拍著手說:“丁未師兄自我發揮的本領真是越發爐火純青了,門主什么時候交代要聽你指揮了?你我是同級,只是互相配合,不存在上下管轄一事。”
丁未憋得臉上通紅,喝道:“你們全都離開!”是對劉信他們說的。
白管事點頭哈腰地答應著,一邊拉著劉信往遠處走。
劉信悄悄回頭看向丁未和庚申,發現二人站得很近,也不知在說什么,但所幸沒被發現,逃過一劫。
“喂!”方可悅突然一聲喊,嚇得劉信差點跳起來。
方可悅笑著說:“你這么心虛干什么,你到底是誰,干什么壞事了?”
白管事也很好奇,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靜靜地等待劉信回答。
劉信松了口氣,一本正經地說:“其實我是竹嶺縣臭名遠揚的采花賊,專門挑你這樣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下手……”
他還沒說完,白管事和方可悅同時發出切的一聲,方可悅沖白管事擺了擺手,漫不經心地說:“管事,我先回去干活了。”
劉信上前擋住她的去路,問道:“不是,這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白管事撓了撓腦袋,走到劉信身邊說:“兄弟,大可不必,好嗎?我帶你吃點水果吧,潤潤腸胃。”
方可悅說:“采花賊,現在可以讓路了嗎?”
劉信無奈地坐到路邊,忽然想起那兩個特工,探著頭看過去,發現已沒了人影,這才真的放松下來,伸了伸懶腰,作勢就要躺下休息。
方可悅欲言又止,終于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白管事坐到劉信旁邊,反復看了他好幾眼,但就是沒有說話,劉信問道:“白大哥想說什么?”
白管事低聲說:“這種玩笑可是隨便開的?你讓人小方姑娘怎么看你?我還想幫你追人家呢,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劉信說:“那重要嗎,反正人家也瞧不上我。”
白管事臉上露出微妙的表情,問道:“你跟薛姑娘真的不是……”
劉信此前還多有羞澀,這時竟然坦蕩起來,反問道:“不是什么?”
白管事擠著眉毛說:“你說什么,當然就是,對吧,你懂的。”
劉信笑了出來,枕著兩條胳膊,望向天空,平靜地說:“從前我是那么想的,可是后來就變了,一切都變了,現在我也不知道。”
白管事又問:“薛姑娘那么漂亮,我想是個男人都會喜歡的,你為什么不知道,莫非兄弟是有什么難言之隱?”說著看向劉信的身體。
劉信卻沒有理他,自顧自地說:“是啊,她那么漂亮,是個男人都會喜歡的,唉,只怪造化弄人。”
話音未落,不遠處傳來一陣哭聲,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劉信猛地起身,放眼看去果然是薛靜正在奔跑,心想她一定是聽到自己的話了,這可不妙,想著已跟著跑了起來。
白管事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感嘆道:“問世間情是何物。”
薛靜哭得傷心極了,原本被莫問勸說之后,準備和劉信重新開始,不想竟聽到劉信說那番話,再聯想之前那個姑娘的舉止,認定劉信是見異思遷,移情別戀了。
到底人生地不熟,跑了不多遠,薛靜就到了一個死胡同,周圍全是藤蔓花草,再想掉頭,發現劉信已近在咫尺。
“你還想說什么?我知道你是嫌棄我了,不如一次說個明白,你既然喜歡那個女孩,你們去過幸福的生活好了,我本就無依無靠,最后也不過自生自滅罷了。”薛靜啜泣著說道。
劉信急得滿頭大汗,不住解釋:“我跟她什么事都沒有,我們認識這么久了,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
薛靜痛哭流涕:“以前我明白,可是現在我不明白,可能以后都不會明白了,你為什么要去天聲鎮,為什么要招我,本來我已絕望了,偏偏要給我希望,又在我重新燃起希望的時候給我這么沉重的打擊,你為什么要這么傷害我,你還覺得我不夠慘是嗎,這些時間我都是靠一個信念支撐著自己,就是我知道你會想我,我也會想你,也許我們不會見面,可是我們精神上會永遠在一起,現在這個精神塌了,完全塌掉了,我活著又有什么意思,不如現在就撞死這里!”
劉信急忙用身體擋在墻面上,握住薛靜的雙手,紅著眼眶說:“小靜,我怎么會傷害你呢,你不能因為一點誤會就把我想的這么不堪,能再次和你相見,我真的很開心,得知你的遭遇,我也真的很難過,只因現在還有事在身,等這些事處理完,我一定會竭盡所能來補償你,照顧你,這就是我的想法,從沒變過。”
薛靜怔怔地看著他,悲傷的情緒緩和了很多,小心且輕聲地問道:“真的?”
劉信脫口而出:“絕無虛言。”
薛靜頓時熱淚縱橫,一把撲到劉信懷里,心里還是很激動,但與此前的激動已經大不相同。
這時方可悅在遠處笑著說:“不羞不羞,剛才還哭得臉紅脖子粗的,這么快就又摟又抱了。”
薛靜松開劉信,幽怨地看著他,劉信趕忙沖方可悅說:“你這人好沒禮貌,怎么能偷聽別人說話。”
方可悅說:“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可不是偷聽,我是先到這里的,然后你們小兩口才打打鬧鬧過來,只怪你們太投入了,根本沒發現我,反倒成了我偷聽了。”
薛靜聽到小兩口三個字,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陣暖流,對方可悅的怨恨也煙消云散了,確定她只是虛張聲勢而已,并沒有搶走自己的劉哥哥。
劉信則心情復雜,看了眼方可悅,發現她還是那么一臉無邪的模樣,總是像有燦爛的陽光灑在她身上,既有超然世外的淡然,又有無懼無畏的堅定,越看越有自慚形穢之感,只得錯開她的眼神,然后帶著薛靜離開。
薛靜低聲問道:“哥哥,她到底是誰啊?”
劉信心不在焉地說:“她?一個陌生人而已。”

伍辛老祖
渣男劉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