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五禽之血(下)
昏昏沉沉中,夏凡悠突然驚醒。
不好,竟然睡著了!
都怪這梅見寒白天、晚上的折磨她,讓她這個熬夜圣手都破了功。奇怪,過去常常因為工作失眠,怎么在這家伙身邊總能睡得那么安穩?
夏凡悠偷偷往四周張望了一下,借著殿內昏暗的燭光,隱約可見一枚瓷瓶就放在桌上的顯眼位置。
還以為斐美人會派人暗中將五禽之血交到她的手中,不料竟然如此大膽的放在明處。
幸好梅見寒睡得正香,濃密的睫毛如畫中之人美得讓人感到不太真實。
都這時候了,怎么還有心情看他!
再好看,也是個混蛋無賴而已!
夏凡悠一向以行動力、專注力自傲,此刻卻又被男人的美色分了神,不禁暗自懊惱。
她定了定心神,穩住氣息,緩緩起床,躡手躡腳地走到桌邊,一把將瓷瓶拿起。
耶,五禽之血到手了!
誰說有你在就連五禽的皮毛都別想摸到,這不,少施小計不就成功了?
我這就破這殺千刀的“鎖丈圈”,梅見寒大混蛋,拜拜了您吶!
夏凡悠剛想打開瓷瓶,一個戲虐的低沉嗓音響起,嚇得她全身一震呆在原地。
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側臥在床榻,媚眼朦朧的梅見寒。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雅興,星朗月明對酒當歌。”
酒?他以為我半夜起床喝酒?
哈哈,沒想到這只狡猾的狐貍還有犯傻的時候。趁他還沒清醒,得趕快安撫他睡下才行。
“我只是突然有些想家,略感傷懷,所以小酌幾口。你接著睡吧!”
“哦,看樣子快到寅時了。既然我的貼身侍婢都那么勤快早起,我這個做主人的又怎么能懶惰呢?”
梅見寒起身下床,張開雙臂,朝夏凡悠朗聲說道:“伺候我更衣。差不多是時候起床練功了。”
糟糕,竟然忘了他還有這早起練功的習慣。在他眼皮子底下就算破解了“鎖丈圈”也絕不可能輕易逃跑。
看來,還得再找機會才行。
夏凡悠將瓷瓶塞進了腰間的束帶里,上前為梅見寒穿衣。
正當她為這層層疊疊的復雜衣裝頭疼不已時,梅見寒伸手一拿,竟將她的瓷瓶奪了過去。
“還給我!”
“不就是一口小酒而已,這么小氣作甚?”
梅見寒拔開瓷瓶的塞子,仰頭作勢要喝。
“別!那不是酒……”
還沒等夏凡悠說完,梅見寒早已一飲而盡,陶醉地感受著美酒的回甘。
“好酒!好酒!”
“怎么會這樣?”
夏凡悠呆愣了半晌,這才拿回瓷瓶,倒了一倒,又放在鼻尖聞了聞。
香醇清冽,果然是一壺上好的佳釀。
“這不是——”
“——這不是斐然為你準備的五禽之血。”梅見寒接著夏凡悠的話說道。
“你早就知道?”夏凡悠吃驚地望著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男子。
而他卻但笑不語,看似云淡風輕卻更令人琢磨不透。
“這酒是你換的?”
“正是。”
“那五禽之血在哪兒?”
“你指的是這個嗎?”
梅見寒攤開手掌,一枚一模一樣的小瓷瓶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上。
夏凡悠伸手去搶,結果卻撲了個空,一頭跌進了梅見寒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