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推開門看到的便是她單薄的背影,站在窗邊,仿佛一陣風也能將她吹走。
“在看什么?那么入神!”她側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這才看見她的一雙手死死扒拉在窗戶那層紗窗上。
“你來了!”她向他小跑過去。
“連我進來了都不知道。”他將病例表放在桌子上,轉身就看見她跑了過來。
拉起他的手,“你快過來看!”拉著他跑向窗邊。
看著她拉著他的手,她的手是冰的,冰的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慢點,跑慢點。”他有些驚訝是什么東西值的她那么開心。“看什么?”
“你看下面!”兩只手停放在紗窗下面,臉上洋溢著異彩。
他靠前了些,視線飄向窗外下,不過是一個后花園,還有幾個穿著病服的兒童在草坪上玩耍,并沒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也許是他沒有看到她想要他看的?
“只是看到了幾個小朋友在草坪上玩耍。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他側過頭笑著說道。
“對的,你看他們,他們都很開心呢!都很...開心..呢。”說到后面,她輕咬著下唇,手上微下了力,他都能看到她手背上游離的血管。
“看得出來他們很開心。都是些孩子,不像大人,煩惱絲有增無減,自是玩的心無旁騖。”他淺笑道。
“不...不...不是的。”例如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不過平常事卻于她來說難求,“不是每一個孩子都是那樣的簡單的。”
“但那也只是少數,難道不是嗎?畢竟是孩子,呵。”
空氣似冷凍,沉默因子蔓延。
“林....”她咬著下唇,“林...醫..生,你可不可以...我...”似欲語還休。
“我什么?悶嗎?”他看著打開的窗戶不解。
卻又恍然間似懂非懂,“你想下去陪他們?”
她點了點頭,這里真的很悶,四周的空氣無時無刻不在擠壓著她。她看著他,眼睛里盡是期盼。
“不行!”林哲坤陰下臉,不著思考,直接否定她的請求。
“為什么!為什么!”和想象中的差入讓她十分惱怒,眼睛里似帶怒火,看著他,“為什么不讓我出去!你說!為什么!我難道不是和那些孩子們一樣嗎!病人不都是需要散心的嗎!你給我解釋!給我解釋啊!”
男子愈發暗沉,“不一樣的,你和他們不一樣的!”抬步離開窗邊,“你,只能留在這里。”毫不存留一絲自己的氣息在這,離開了房間,留下怒火中的她。
“呯!”關門聲讓憤怒中的她愈發不可收拾,她跑向門處,狠狠得敲打著門,不間斷得敲打著門!
“林哲坤!”“你為什么!”“#%*”...敲打中雜語不息....
遠處錯雜的腳步聲臨近,輪子的聲音,悄聲呢喃的聲音...
“主任,確定要用這個?副作用......”
“除了這個沒有別的,再這樣下去更加糟糕。”
“是的,主任。”
終于,沉靜下來。
“走吧,切忌,有突發狀況及時報告。”
腳步聲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