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時,只有我一個人躺在籠子里。我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原本的刑具已經都不見了。房頂也裝上了水晶吊燈。墻壁貼上了暖色的墻布與其他各式紡織品。房間正中間擺著一個白色的大鳥籠,大的足夠裝下一張床的鳥籠,里面的確也有一張大床。我有點迷糊了,我是不是掉進其他夢境了。這間房間充滿了貴族的少女氣息。
推開門走進來的是同樣打扮精致的希爾,他抱著一摞盒子放在地上。暗色系的衣服襯得他的皮膚更加白皙,及膝的靴子也很帥氣,半開的里衣露出他性感的鎖骨。
“早安,我的小薇兒。”希爾彎下腰抱我出籠子放在更大的籠子的床上。轉身從盒子里拎出一件裝飾繁瑣的蓬蓬裙:“那么我們先從衣服開始吧。”希爾今天看起來很開心。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嗎?”我好奇的問道。
“當然,你忘了嗎?今天是你完全屬于我的日子啊。”希爾向我微笑著:“兄長大人馬上就會回來的。”
“是嗎。”像是等著考試成績一樣,我有些不想知道,也不想這么早看見弗蘭德從他口中聽到答案。我不確定,這個時候的歐洲,身份地位有沒有那么重要,弗蘭德是怎么想的呢?也沒什么大不了不是嗎?只是夢醒而已,一起都是一個夢而已。
“嗯!”他解下我的扣子,我也像沒有靈魂的人偶一樣,任他擺布。這么一想就不會有羞恥感了,想象自己是一只從寵物店抱回的寵物,想象自己是商場中眾多芭比娃娃的一個,想象自己是換裝游戲的女主角……就沒必要覺得羞恥了不是嗎?
“今天的薇兒好乖!”希爾揉了揉我的頭發,為我系上帽子綁帶的蝴蝶結。向我伸出手:“走吧。”
這是什么意思?讓我跟他一起走嗎?我回想了一下,與希爾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抱著我,現在讓我有些不太習慣。
“要抱嗎?”希爾歪著頭問我。
“不用。”我牽住他的手。
他紳士的把我從床上拉起來,牽著我來到一樓大廳,就像是牽著露易絲一樣,與希爾相配的美麗的露易絲……我抬頭看著希爾的側臉他自信的看著前方。這些日子希爾是不是變的成熟了呢?
希爾帶著我來到一張小圓桌前讓我坐下,小圓桌上擺放著精致的糕點。此時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希爾手臂支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等待著我的一敗涂地。我的手心出著汗,緊攥著身上的裙子。
咔。門開了。
我差點心臟爆開,我激動的從椅子上坐起,完全的都是緊張的。我甚至都要沖到門口了,當然不是去迎接弗蘭德而是逃走。
弗蘭德果然回來了,仆人們接過他的隨行物品,外套等等。對對對,就這樣再慢一點,我不想知道了。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愚蠢了,直接安靜的離去不就好了嗎?為什么要自欺欺人的打什么賭?
“兄長大人。”但是希爾已經迫不及待了:“我的薇兒在等你哦。”
弗蘭德深邃的眼睛跳過所有人包括希爾,直直地找到我,一臉蒼白的我,自以為是的我,像是地鼠一樣應該鉆到地縫的我……
“薇兒。”弗蘭德來到我面前,用著疲憊的聲音呼喚著我:“我很想念你。”他抱著我因緊張而僵直的身體。
“我也是。”我顫抖的回答他,我的自卑已經到了最低點,我開始自嘲,我有什么資格讓他娶我?沒有啊……
“薇兒想知道你會不會娶她?”希爾用著愉快的語氣:“我雖然已經告訴她很多遍了,但是她只想聽你說。”停下!快停下!求求你停下!我不想知道了!我在心里吶喊著。
“我很抱歉。”弗蘭德對我說。是的這樣的答案還不夠明確嗎?所以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了,不要解釋了!夠了!夠了!
“為什么呢?”希爾笑著幫我問著。希爾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僅剩的遮羞布你都要扯下嗎?弗蘭德已經說了,你已經贏了!
“你知道現在出了一些事情……”弗蘭德對我說。我用力的推開他,他看起來很驚訝。對,沒錯我要打斷你的話,我不想聽,虛偽的解釋,都是借口!
“嗯,我知道。沒關系的,去做你應該做的吧。”我低著頭。
“薇兒……”他捧起我的臉,已經脆弱的像是一層泡泡液的臉。他漂亮的手指擦去我的淚。
“弗蘭德……那個你,請別顧慮我,我被希爾照顧的很好。所以你……”我躲開他的手。站到希爾旁邊。
“你怎么了?”弗蘭德擔心的看著我。
“沒事......”我不去看他的臉。
弗蘭德再次走到我面前:“可是,你在哭。”
我用袖子蹭去眼淚:“一定是因為我很想你吧。”我對著他微笑。我的情緒已經平穩下來了,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裝作什么都沒有一樣離去就好。
“我答應你,我再回來的時候,不會讓你離開我了。”弗蘭德深情地說。
“嗯,我和希爾會在這里等你回來的。”我說。
“嗯。”他溫柔的揉了揉我的頭。
“下次出去是什么時候啊,兄長大人。”希爾問道。
“我收拾一下馬上就出發。”弗蘭德說。
“這么快?”希爾歪著頭驚訝的問道。
“嗯,本來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好好照顧薇兒。你以前的做法讓我有點不放心。”弗蘭德回答。
“啊,真讓人嫉妒啊。”希爾攬住我的腰:“那就不打擾了,我的薇兒還有事要做。”
“嗯。”弗蘭德向浴室走去。最后一次,我用著不舍的眼神看著他的背影,最后一次,絕對。
“為什么要把房間弄成這樣?”我問希爾。現在他正在我面前練習沏茶。
“你喜歡嗎?”希爾對我微笑著。
“謝謝你。”我沒有正面回答他。“但是……”毫無希望的我想著辦法激怒他。可是他卻不小心打翻的水壺,他的手指被燙傷,煩躁的皺著眉。我擔心的抓住他的手。
“沒關系,它馬上就會好起來的。”希爾突然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還是處理一下吧。”雖然手上的紅印在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我低下頭含住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