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只當(dāng)我光華霽月,卻不知道我從黑暗中而來,踏著風(fēng)霜只為了奔赴光明。
今夜南淮的心情太過于跌宕起伏,當(dāng)與涅凰分開后,南淮才在真正意義上拉回了神志。
夜很深了,夜亦很靜。風(fēng)穿過窗戶拂過外露的皮膚,不冷,反而有些舒服。端坐在凳上,看著手中泛著藍(lán)光的長劍,南淮有些愁眉不展。
因?yàn)檗饤壸畛醯娜杠S與滿足外,當(dāng)南淮真正靜下心來時(shí),南淮發(fā)現(xiàn)這把劍雖好卻有些不同。其最不同的是,這把劍上沾染了黃泉末路的氣息。故而,南淮斷定涅凰并非墨尋所言是辟谷修煉,而是在這段時(shí)間內(nèi)去了黃泉末路。可若憑借涅凰的實(shí)力,其出入黃泉如入無人之境,怎會耽擱這些日子。而之前南淮去尋墨尋,其本身的目的就是想從墨尋哪里知道一些什么。可通過對墨尋的試探,南淮發(fā)覺,墨尋所知道的也是微乎其微。更甚者,或許墨尋所知道的還沒有自己知道的多。
黃泉末路除了永生花以外,惟一可以引起涅凰興趣的便是已消失百年不見蹤影的昆侖。可昆侖似乎自有打算,不愿意參與四極一事。而南淮隱隱約約也察覺到,涅凰尋覓昆侖應(yīng)不是為了尋其庇佑亦或幫助,好像只是為了通過他了解一些事情罷了。所以涅凰此番去往黃泉末路定不是簡單的為了尋昆侖,而是為了于涅凰而言,更重要的事情。可顯而易見,涅凰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想讓自己知道,甚至是南之極的眾人知道。
所有的困惑像一層又一層的濃霧一般覆在南淮的眼前,而無論南淮如何努力,如何竭盡全力都無法掀開這些濃霧。反倒是有一種,濃霧越來越密集的感覺,大有泰山壓頂之勢。
這一夜于南淮而言,注定無眠。
不是何時(shí),天際已經(jīng)泛白。太陽逐漸脫離水平線,緩慢的升起,第一縷陽光也透過云層灑落于人間。
而于此同時(shí),就在天際泛白過后,白茅少有的去往了雪狼坳。
“哦…還真是少見。我倒是未曾想到你會來雪狼坳尋我。我以為就算是你有要事與我相商,也不過是傳音讓我去梧桐谷尋你而已。”一早醒來,見突然出現(xiàn)在洞中的白茅,墨尋很是詫異。不過看著白茅一番氣定閑若的模樣后,猜想因沒什么大事。同時(shí)又因?yàn)樽砸巡幌舶酌┢剿啬歉惫首骼铣傻哪樱?dāng)然這只是墨尋自己這么認(rèn)為。所以,趁此機(jī)會,墨尋不免想洗刷一番墨尋。
“狼王說笑了,若有要事我定是會來尋狼王相商,萬不敢傳音讓狼王去尋我。”墨尋嘴角勾起淺淺的笑,不卑不亢的言語道。
“哼…那你倒是說說此番來我雪狼坳是有何事與我相商。”墨尋挑著眉,有些不耐。
“沒有。”白茅勾著嘴角,輕聲而語,不過眼神卻有著少有的戲謔。
“沒有…”墨尋冷眼看著白茅,不耐之意尤為明顯。
“嗯…我此番前來確實(shí)沒有要事與狼王相商。”白茅眼中戲謔之意更深。
看著白茅勾起的嘴角,墨尋覺得有些礙眼,亦覺得有些不悅,故有些譏諷的說道:“難道你此番來雪狼坳尋我只是為了看看我,與我閑談幾句。我倒是不知,于你白茅而言,我有這么大的魅力。”
“狼王莫惱,我此番前來尋狼王,不過是想告訴狼王,谷主回來了。”未被墨尋的言語影響,白茅依舊勾著嘴角,依舊是不卑不亢的言語著,
可見,白茅雖稱墨尋為狼王,可委實(shí)是不怕其威嚴(yán)的。
“你怎么不早說。”隱約可以看見墨尋額頭冒著青筋,臉色更是黑的緊,說話也是惡狠狠的。
相比于墨尋難看的臉色,白茅的臉色倒是一如既往的柔和。不過相較于之前,其眼神中的戲謔之意倒是尤為明顯,毫不遮掩,說出的話帶著明顯的笑意,“狼王莫怪,我是許久未來這雪狼坳,竟不知雪狼坳變化如此之大。再加上我法力淺薄,面對雪狼坳現(xiàn)下如此的美景,難免有些心神不穩(wěn),故而忘了此事。還望狼王莫怪,莫怪。”
“若說美景,我洞外的景致才堪堪算得上美景。你在我洞中待了著老長的時(shí)間,才想起尋我所為何事。莫非我這小小的洞府,在你的眼中也算是一番美景。”白茅是修行數(shù)千年的樹靈,墨尋顯然是不相信白茅的托詞的。墨尋斷定,白茅不過是戲耍自己,故而有些惱羞成怒。
“狼王真是自謙,莫說別的,就是這由玄絲布景所成,通透明亮,可遮日避雨,亦可隨意更改白晝幻境的穴頂也委實(shí)令我看花了眼。”白茅探頭看了一眼透明的穴頂淺笑而語。
順著墨尋的視線望去,果不其然,洞穴的頂端是透明的,可以清晰看見頭頂?shù)娘L(fēng)景。看著就像是露天的一般,怪不得洞穴的采光如此之好。但是,若身處洞中便可以感應(yīng)到,雖洞外陽光普照,洞內(nèi)光線卻并不刺眼且溫度適宜。看來,這洞頂也委實(shí)不一般啊。
“哼…聽你所言,到確實(shí)是喜歡我雪狼坳。”墨尋挑著眉,冷笑道:“那白茅,你便在我這雪狼坳住些日子吧。”
“狼王邀請,我自是不敢推諉,可我好像是忘了一件事情。”白茅表情有些懊惱,可說出的話還是帶著笑意。
“哦…我倒是想聽聽你忘了什么事情。”墨尋寒著臉,冷語道。
“狼王,谷主好像還在等著我們。”
聽聞白茅所言,墨尋驟然站立起身,惡狠狠的盯著白茅,語氣尤為不悅,“好…白茅你好的很。”
話畢,不等白茅反應(yīng),便消失在了洞穴中。
待墨尋消失后,白茅并沒有隨著離去,反而是環(huán)顧了一番洞穴后,動作緩慢的離開了洞穴,嘴角的那一抹笑倒是一直沒有消失。
順著臺階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墨尋抬頭望了望天空。嗯…天空蔚藍(lán),白云漂浮,陽光明媚,今日的天氣甚好,甚好。
白茅嘴角的笑意越發(fā)明顯,似帶著不可言說的滿足與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