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極之地與天界一事在南之極已拉開序幕,同時因著涅凰的吩咐,莫尋及白矛二人已在四極之地的地界上布置妥當了殺陣。不過碧海水一事卻擱置了起來,遲遲沒有動靜。
因為殺陣已布置妥當,墨尋得了空擋便仔細回想了一下近期發生的相關事情,可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怪異。因為單獨的看每一件事情似乎都很合理,可若是將一件一件的事情相連起來,從整體上來看,那便有些問題。尤其是將所有的事情深究起來,那難免就不使得人有所懷疑。這其中具體的種種似乎除了涅凰,旁的人無法解釋。可顯然,涅凰絕對不是一個好的解說者。
經過長久的深思熟慮后,莫尋發覺他似乎忽略了一個人,他可能知道些什么。可最大的問題是,他會不會為自己解惑。
黑夜深邃、神秘,使人沉淪、入迷。星子璀璨,月光皎潔,照得大地明晃晃的。
深夜時刻,萬戶閉門,安然入眠,世間一片寂靜。可世間萬物大有不同,總有一些人與常人不同。
南之極,梧桐谷深處,圓月之下。本是深夜寂靜時,南淮卻坐于庭院之中,舉杯邀月。觀其興致,倒是好的很。不過雖是南淮獨酌,可石桌之上卻有兩個酒杯。且觀其隨意散漫的模樣,倒像是在等的什么人。
莫尋來到庭院時,南淮堪堪將酒杯放在桌上。見到莫尋的到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差異,反而微微一笑。
“閑庭微風,舉杯邀月。南淮,你今夜倒是好興致。”莫尋倒不拘禮,徑直坐在了南淮的對面。看面前的酒杯中盛著酒后,便一飲而盡,倒也是豪爽。
“如何?”
莫尋閉上眼,似回味著酒香,一臉的沉醉,“唇齒流香,回味甘甜,實為佳釀中的上品。”莫尋睜開眼,眉心蕩著笑意,“如此佳釀我倒是第一次品飲,也不知你從何處尋來。”
“這些日子閑著無事便尋了些花自釀的。”南淮笑意晏晏,“你若是喜歡,那自是甚好。”話語間南淮給墨尋重新斟滿了酒。
墨尋端起酒杯,有些審視的看著手中的酒杯,“花…什么花可以如此雅香,釀出這般的的佳釀?”話畢,墨尋再次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深谷幽香,紅而魅艷,堪稱佳品。”南淮再一次為墨尋斟滿了酒,而后在墨尋詫異的眼神中,舉杯與墨尋的酒杯碰了一下后,一飲而盡。
南淮這人本就生得好看,而在月光的輝映下到顯得有些妖魅,更別說今夜的南淮嘴角更始終掛著淺淺的笑。其實南淮身為男子,妖魅這般的詞本不應該用在他的身上,可委實沒有什么詞比妖魅更加適合現在的南淮。
月下魅惑,絕代風華,男子之身,女兒汗顏。
紅而魅艷,墨尋輕聲嘟囔著這幾個字。本是微皺的眉頭,在一瞬間忽然展開,如同穿破濃霧的朝陽,煥然明亮。可幾乎就是在一瞬間,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詫然。
“這花莫不是永生花。”墨尋瞪著雙眼直愣愣的看著南淮。
“不假。”南淮微笑回視墨尋,有些風輕云淡的說道:“這酒你可還喜歡。”
“自然的喜歡的,可我委實未曾想過你居然會用永生花來釀酒,亦更加沒有想到,永生花釀出的酒竟是這般的佳釀。”墨尋看看南淮,又看看酒杯,顯然還有些震驚。
南淮看著墨尋,目光柔和,輕聲而語,“喜歡便好,這酒本就是為你釀制的。”
“為我釀的,這倒是令我喜出望外了。”墨尋話語間有些揶揄,在說話的當頭,墨尋起身為南淮斟上一杯酒后端坐后,拿起桌上的酒示意南淮舉杯。
兩人輕碰酒杯,相視一笑,微微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如此佳釀可有相映襯的名號。”將酒杯放在桌上,墨尋淺笑著問道。
南淮看了一眼墨尋,沉思片刻,輕聲回應道:“倒是想了兩個稱謂,可卻不知那個更妥當一些。這酒既是為你所釀,不如由你取個名號。”
“我倒是想聽聽你取得那兩個名號。”
墨尋目光灼灼,似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干勁兒。南淮自是感受到了墨尋的目光,故而笑著回應道:“浮生;梅花釀。”
聽聞南淮所言,墨尋輕笑出聲,可笑聲中卻有些嘲弄的意味。因為旁人不知,墨尋倒是深知這其中的種種。最初南淮不就是告訴涅凰永生花不過是品種稀少的梅花嘛,可是其未曾想到,涅凰活了那數十萬年間的時間,自是對世間的所有了解甚廣,怎會不知那黃泉末路的永生花。可是盡管在南淮知道涅凰了解永生花后,還是執意將斷崖下方的混沌之地取名為梅花坳,也委實是一個倔強的。梅花坳,梅花釀,到確實是言簡意賅。
“若你不喜歡,那你便重新想個稱謂吧。”見墨尋只顧著笑,未有所回應,南淮輕聲說道。
“就叫做梅花釀吧,相比浮生,我倒是覺得梅花釀更加貼切。浮生,浮生,浮生不過夢一場。我到覺得過分悲涼與落寞,與永生花其品質相差甚遠。永生花,魅惑妖艷,絕地逢生,豈會是一場夢。”墨尋目光深沉,語氣篤定,鏗鏘有力。
“那便依你所言,喚為梅花釀吧。”南淮倒是沒有意見,欣然接受了墨尋的意見。
月色迷人,夜涼如水,大地沉寂,連一絲風聲都聽不到。
南淮、墨尋在庭院之中,美景之下,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豈不美哉、樂哉。存活于世間,獨自一人,若有幸尋得一知己,于自我而言,儼然是一大喜事。可風云變幻,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絕對。知己難求,知己難覓,可知己卻甚少能夠一直陪伴左右。所以,存活于世,我們應懂得珍惜,珍惜所有的時光,珍惜知己的陪伴。
酒逢知己千杯少。不一會兒的功夫石桌之上,便堆滿了酒壺。看著滿桌的酒壺,墨尋與南淮兩人相視一笑。兩人臉頰之上都有些紅暈,可其雙眼都還清明。想來,兩人酒量委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