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嬋一手提著鳥籠,一手拿著河燈在前面排隊,人多眼雜,她只顧著看河中的景色,沒顧上身邊的人,一不留神差點被擠下河。
關鍵時候,謝懷遠攬住了她的肩膀。
“嚇死我了,這么冷的天,要是掉到河里,這對鸚鵡可就遭了大罪了。”
他看著她的側臉,心里默念道:這么冷的天,若是你掉到河里,也是遭了大罪了。
到了他們放河燈的時辰,羅嬋在人群中反復搜尋付影的身影,只見人來人往,她們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付姑娘她們呢?”
“她走了,而且明天的午飯,也取消了。”
“啊?”羅嬋有些著急,“那咱們家的生意怎么辦呀?”
“我沒問,她也沒提。”
“盡人事,聽天命,有些事情也是勉強不來的,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我們一起放河燈吧!”
河岸邊除了謝懷遠和羅嬋還剩幾對男女,河燈放進河里之后逐漸飄遠,最終一起前行。
羅嬋正在閉著眼睛祈愿,沒有注意到身后接近的幼小身影……
“有人掉河里啦!有人掉河里啦!”
岸上腳步聲,叫喊聲,議論聲一時間充斥了她的大腦,冰冷的河水一時間都在爭先恐后的鉆進她的身體里,想要呼救,河水又腥又涼,嗆得她喘不過氣來。
穿著破布衣服的小孩兒做了個鬼臉,之后笑嘻嘻的跑開了,他跑進一處幽深的巷子,巷子暗處站著一位少女。
“姐姐,我把那個女人推下河了,你都沒有看見,她那個狼狽樣子。”
“你做的很好,這個錢袋里有十兩銀子,夠你和你娘親生活一陣子了,這件事情誰都不要提起,要是我聽到什么風聲……”
“我王小虎的嘴巴嚴實著呢,姐姐放心好了!”
王小虎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第三個人在場之后把錢塞進了懷里,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面孔跑開了。
羅嬋昏昏沉沉的,覺得嘴巴干得很,朦朧中有人給她喂了水,緩解了口干舌臊之后,她慢慢的睜開眼睛。
“懷遠,鸚鵡呢?鸚鵡還好吧?”
謝懷遠又去倒了一杯水,之后把羅嬋扶起來,繼續給她喂水,看著她焦急的眼睛,他小聲道:“鸚鵡籠子被踢下河,它們……死了。”
“怎么會這樣?我們只是帶著它們去放河燈,怎么就淹死了呢?都怪我,怪我要去放河燈不趕緊帶它們回家,要是我不那么貪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羅嬋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眼淚止不住的流,謝懷遠看著她難過的樣子,心里更不是滋味,情急之下抱住了羅嬋。
今日出現的小孩兒,絕對不是偶然,自從帶著羅嬋在夜市上逛的時候,他就感覺有人一直跟著他們,直到遇見了付影。
他起初以為是付影和丫鬟把羅嬋推下河,把羅嬋帶回家找大夫診治確定并沒有什么大礙的時候,出門去找那個穿著破舊衣服的小孩,瑞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沒有頭緒之際,街上一個老大娘給他指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