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本王就在臥榻上休息,你不必驚慌。”
“那怎么行?殿下千金之軀,臥榻畢竟不舒服,還是我睡臥榻,殿下睡床……”
宣于凌川搶話道:“嬋兒,本王雖是千金之軀,但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保護心愛的女子本就是應該的,你不必再推辭。”
“還有,你的對本王的稱呼也要改一改。”
“殿下請講。”
“我們雖然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但對外你是本王的側妃,有外人在時,需要自稱為妾身。”
“是,我……妾身明白了。”
宣于凌川被她拘謹的樣子逗樂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現在這屋子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拘禮,時間不早了,從瑞城到長安,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屋子里二人的舉動被屋外的丫鬟看的真切,她們自然是不敢聽凌川王爺的墻根兒,但是借著燭火的影子,還是能猜到屋中的情況。
阿月是郭念云的貼身丫鬟,是個心思縝密之人。
凌川王數日未回長安,一回來便宿在了新納的側妃房間,這讓她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她一沒有母家勢力做依靠,二沒有一兒半女,單憑著年輕漂亮成不了什么氣候,你不必驚慌。”
郭念云在練習書法,對這個新來的女子沒有什么興趣,聽阿月念叨不休才停筆和她聊了幾句。
“殿下如此寵愛與她,這不和規矩。”
“我自然曉得其中的意思,只是沒到咱們著急的時候,就先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惹殿下生厭。”
“娘娘說的有道理,羅側妃如此受寵,自然有人比咱們更著急。”
第二天一大早,羅嬋被門外的喧鬧聲吵醒,隱隱約約聽到是要換牌匾。
她穿好衣服出來之后,正撞見下人們將一塊新的“觀云閣”的牌匾往房梁上系。
正巧小薰帶人端著早膳走過來,看到羅嬋一臉迷茫,她用眼神示意有什么事情,進屋再說。
屋外的喧鬧聲漸漸消沉下去,觀云閣又恢復了寧靜。
小薰一邊往桌子上擺著早膳,一邊用眼神觀察在給羅嬋梳頭的嬤嬤。
看似恭敬的眼神,但是手中的梳子一點也不含糊,大致數了數,揪下來的頭發沒有十根也有八九根了。
這位梳頭嬤嬤是夏曇的專用梳頭嬤嬤,這次為羅嬋梳側妃發型,也是夏曇示意的,畢竟小薰還不太懂,一時半會兒什么都要學。
羅嬋心疼了自己的頭發無數次,終于熬到了嬤嬤把她的發型弄好了。
小薰笑道:“羅姐姐不用擔心,這側妃的發型也不是太難學,我大致懂得了一些,明日便不用受那老嬤嬤的氣了。”
“這扮相好看是好看,不過就是太傷頭發,對了,你知道為何今日一大早下人們要換牌匾呢?”
“咱們住的這處別院原名叫觀雨閣,聽說前幾日府上一位名字中帶雨字的丫鬟染了重病死了,為了不犯忌諱,王妃娘娘命人打造的牌匾,所以才是現在的觀云閣。”
“原來是這樣。”
聽完小薰一席話,她反倒不覺得害怕,拿起一個小籠包便大口吃了起來。
夏曇為她安排的這個住處,如此的煞費苦心,想來是有意而為之,不過羅嬋向來信奉的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地方景色甚好。
“羅姐姐,你昨天晚上和殿下……”
小薰說話故意拉了長音,羅嬋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用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佯怒道:“你羅姐姐我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嗎?”
“我這也是為你著急嘛!他畢竟是凌川王,當今圣上最寵愛的皇子,如果他要對你做什么的話,你不就插翅難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