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芙蓉恭順地應道。
老夫人接著道，“這幾日，你便安分地待在府上就是了。”
“孫女曉得了。”慕芙蓉一一應道。
老夫人見挑不出什么錯處來，再加上如今東方國公府似是又恢復了原來的聲望，便不愿意再為難她。
待慕芙蓉離去之后，慕佳蓉挽著老夫人的手臂道，“祖母，這二妹妹也忒多心思了。”
老夫人半瞇著眸子，只任由著她數落著慕芙蓉的不是，緘默不語。
慕佳蓉見老夫人似是不愿再提起慕芙蓉來，便也岔開了話題，說起了旁的事情來。
慕芙蓉出了院子，魯媽媽正候在外頭。
“二小姐，適才小公子去見夫人了。”魯媽媽看著她道。
慕芙蓉微微點頭，便說道，“原本瑞兒也是要隨著我一同前去外祖父家的，不過他學堂有事，未隨我前去，這幾日他可好？”
“二小姐放心，并未出旁的事兒。”魯媽媽看著她道，“只不過，梅姨娘去了夫人院子兩次。”
“可知曉她與母親說了些什么？”慕芙蓉對于這位母親，不知該如何形容，她除了每日吃齋念佛，對外界之事置若罔聞。
唯一能夠牽動她情緒的也只有弟弟瑞兒了。
只不過，那也只是短暫的一瞬間，其余的時候，她只是將自己關在佛堂里頭，青燈古佛常伴。
慕芙蓉一面往前走，一面說道，“祖母讓我去見母親。”
“夫人怕是不愿意見您。”魯媽媽看著她道。
“見與不見，我也總該去的。”慕芙蓉低聲道。
她早已不在乎東方氏對她會有一丁點母女之情，只是，她現在也不能讓慕佳蓉抓住任何的把柄。
“二姐。”慕芙蓉穿過長廊，轉過眼前的垂花門，再走過眼前的拱橋，便能到東方氏住的院子了。
不過卻瞧見三妹慕慧蓉迎面走來。
她笑容滿面地喚著慕芙蓉，“二姐，這是要去母親那處嗎？”
“嗯。”慕芙蓉點頭道。
“我剛給母親請安回來。”慕慧蓉笑吟吟道。
雖然每次都會吃閉門羹，可是慕慧蓉卻從未懈怠過一日。
慕慧蓉是連姨娘所生，素日也只跟著連姨娘，性子活潑，瞧著倒也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前世，慕芙蓉也是如此認為的，故而與她尤為親近，可是后來，她才發現，這不過是慕慧蓉的表象罷了。
慕芙蓉眸底閃過一抹幽暗，上前道，“三妹妹。”
“二姐此刻前去正好。”慕慧蓉壓低聲音道，“母親正用午飯呢。”
“好。”慕芙蓉也只是輕輕地點頭。
慕慧蓉見她待自己似乎冷淡了不少，雖不知曉是何緣故，不過也不敢追問，只是笑著說了幾句，便走了。
魯媽媽看了一眼慕慧蓉，嘆了口氣道，“這三小姐倒是個有孝心的。”
慕芙蓉但笑不語，這不過是做給旁人看的。
翠竹先去稟報了，不過只是站在院門外，便被守門的丫頭攔下了。
“夫人已經歇下，只說二小姐不用過來請安了。”那丫頭不客氣地說罷，便將院門關上了。
慕芙蓉此時還站在拱橋上，任由著微風吹拂著她額前的碎發。
魯媽媽蹙眉道，“夫人為何這樣待您？”
慕芙蓉無所謂道，“許是母親瞧見我，會想起什么不悅之事吧。”
魯媽媽也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二小姐，老奴先送您回去吧。”
“嗯。”慕芙蓉微微點頭，便轉身回去了。
老夫人院子里頭的丫頭已經將慕芙蓉前去見東方氏，吃閉門羹的事兒稟報了。
慕佳蓉在一旁聽著，暗自高興。
梅姨娘這些時日一直在琢磨著該如何將慕芙蓉處置了，只不過東方陌回來，反倒讓她有些難辦了。
雖然慕芙蓉不受東方氏待見，可是在東方國公府卻是極受東方老太爺喜愛的。
如今這個關頭動她，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慕佳蓉卻氣呼呼地前來，心中憋著一口氣，看向梅姨娘的時候，忍不住地嘟囔起來。
“她如今反倒仗著東方家，讓老夫人另眼相待了，倘若換作從前，指不定成了什么模樣？還敢在我跟前這般張狂？”
梅姨娘抬眸看著她，“你說七王爺昨兒個去了駙馬府，可是駙馬府卻出了人命案子？”
“誰說不是呢？”慕佳蓉想起昨日發生之事，如今還心有余悸。
“如今也沒有個說法。”梅姨娘低聲道，“那日也不是你的一人瞧見的，只是，這涉及到皇家隱秘，日后你可要謹言慎行才是。”
“女兒省的。”慕佳蓉見梅姨娘不提慕芙蓉之事，反而問起了駙馬府的事情，她沉默了一會道，“卓和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不該你好奇的，你莫要存著這好奇之心。”梅姨娘抬眸看著她道。
慕佳蓉斂眸，便不說什么了。
慕芙蓉回了自己的院子，這才重新換了舒適的單衣去了書房。
翠月捧著托盤進來，小心地茶點放在一側，隨即恭敬地候在一旁。
慕芙蓉隨意地拿起一旁放著的書卷，慢悠悠地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才瞧見翠竹回來。
“二小姐，大小姐去了梅姨娘那處，好生一頓抱怨。”翠竹低聲道。
“魯媽媽呢？”慕芙蓉溫聲道。
“二小姐放心吧，梅姨娘只讓魯媽媽盯著夫人呢，故而并不知曉她與您的關系。”翠竹壓低聲音道。
慕芙蓉微微點頭，“我這幾日怕是要好好地待在府上了。”
“只是，卓和公主不是說……”翠竹看著她，想著萬一那卓和公主顛顛地來了慕家呢？
慕芙蓉纖細白玉的手指翻過一頁，暖陽透過窗欞，灑落在她的身上，似是染上了一抹暖意。
她眉目間透著淡淡的和煦柔光，只是那發髻上白玉雕刻的玉簪花折射出一道白光。
她這才抬了抬眼皮，勾唇一笑，“我這幾日本就不適。”
“奴婢倒是疏忽了。”翠竹這才反應過來。
昨兒個周媽媽還暗暗地提醒了她，這幾日正是二小姐的小日子呢。
她連忙說道，“二小姐，奴婢已經準備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