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慕青蓉看著她，“難道我們就這樣了？”
周氏冷笑了一聲，“那就走著瞧。”
“母親，您去求求父親，讓女兒回去吧。”慕青蓉是頭一次跪在這陰暗潮濕的地上。
“你先忍耐幾日吧。”周氏說著，遞給慕青蓉一粒藥丸。
慕青蓉接過，仰頭看著她，“這是什么？”
“你若是想早些回去，便服下。”周氏說道。
“嗯。”慕青蓉點頭，毫不猶豫地咽了下去。
“我走了。”周氏說罷，這才悄悄地離開。
翌日，慕芙蓉剛醒來，便聽到慕青蓉暈倒的消息。
“聽說高燒不退。”翠月服侍著慕芙蓉梳洗，低聲稟報道。
慕芙蓉也只是靜靜地聽著，而后道，“父親如此做，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畢竟，四妹妹日后可是未來皇后啊。”
“這是何意？”翠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德妃可很喜歡她。”慕芙蓉低聲道。
“奴婢明白了。”翠月這才算是反應過來。
周氏與梅姨娘勢必是對立的。
慕芙蓉看著銅鏡內的自己，這才起身，“走吧。”
“是。”翠月應道。
慕芙蓉去了老夫人那處請安，東方氏難得在。
這也是老夫人感到意外的，昨兒個發生了那樣的大事，也不見東方氏出來，不知曉這次東方氏過來，又有什么算計。
慕芙蓉先是一怔，這才緩步上前，“祖母，母親。”
東方氏并未看她，只是看向老夫人道，“過兩日兒媳要回一趟東方國公府。”
“你也許久不曾回去了。”老夫人低聲道。
“這次想要帶著芙蓉在東方國公府小住幾日。”東方氏接著說道。
“如此也好。”老夫人自然答應了。
她知曉，東方氏這是要親自動手了嗎？
她巴不得東方氏盡早將慕芙蓉處理了呢。
慕芙蓉斂去心中的疑惑，只是低頭聽之任之。
待二人出來，東方氏看著她道，“你準備準備。”
“是。”慕芙蓉垂眸應道。
東方氏便漠然地離去了。
慕芙蓉有些惴惴不安，不知曉東方氏為何會突然回東方國公府？
翠月也是一臉不解，看著慕芙蓉道，“二小姐，夫人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慕芙蓉搖頭。
如今有東方國公府在，除非東方氏暴斃，不然，慕家是不會真的將她休棄的。
只不過東方氏對慕家的態度，還有對他們，都讓慕芙蓉頗為不解。
呂夫人口中的東方氏，并非如此啊。
慕芙蓉讓翠竹簡單地收拾了一番，而后便給東方悅送去了書信。
晚些的時候，慕芙蓉收到來信，說是再過幾日便是外祖母的死祭了。
慕芙蓉恍然，在東方氏的心里，還有在乎的人？
翌日，她便隨著東方氏去了東方國公府。
對于東方國公府，她還是很樂意的，巴不得在這里多住上幾日呢。
東方悅熱情地在側門處相迎，畢竟東方氏回來，連秦老爺也過來了。
東方夫人笑道，“姑娘許久不回來了。”
是啊，在東方國公府，東方氏不還是東方國公府的大小姐嗎？
東方氏抬眸看著眼前的東方國公府，不知為何，眼神中竟然多了幾分復雜的神色。
慕芙蓉看不透東方氏，或者說，東方氏從未讓任何人看透過。
東方氏一步步地往前走，并不理會慕芙蓉，而是徑直去了東方老夫人原先住著的院子。
連東方老太爺都不曾去請安。
慕芙蓉看著沉默不語的東方老太爺，“外祖父，母親難得回來。”
“出嫁之后，這還是頭一次。”東方老太爺淡淡道。
慕芙蓉愣了愣，那么小時候，她是怎么到東方國公府的呢？
“她只是將你帶過來，便走了。”東方老太爺接著道。
“母親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慕芙蓉對東方氏越發地好奇了。
都是冤孽。
東方老太爺卻不知該如何向慕芙蓉說起，便擺手道，“你去玩鬧吧。”
“是。”慕芙蓉乖順地應道，便離開了。
東方悅看著她，“姑母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慕芙蓉無奈。
東方陌湊了過來，盯著她看了半晌，“表妹，我陪你出去走走如何？”
“去哪？”慕芙蓉笑著問道。
“我也去。”東方悅說道。
“就是隨便走走。”東方陌頗為神秘。
慕芙蓉搖頭，“罷了，我有些乏了，便不去了。”
“那……”東方陌想了想，“你上次給的東西，令狐云做了樣子，你可是要去瞧瞧？”
“他并未給我傳來書信啊。”慕芙蓉低聲道。
“你如今在何處？”東方陌無語道。
“我倒是忘了。”慕芙蓉恍然，接著道，“那表哥稍等片刻。”
“好。”東方陌挑眉道。
“哥哥，你們在說什么？”東方悅不明白。
“你可是要去湊個熱鬧？”東方陌笑嘻嘻地說道。
“好啊。”東方悅也轉身去準備了。
半個時辰，慕芙蓉與東方悅到了昌和金鋪的閣樓。
令狐云看著她道，“好端端的，你怎的去了東方國公府？”
“我是陪母親前去的。”慕芙蓉看著他道，“拿來我瞧瞧。”
“好。”令狐云輕輕拍手，便瞧見有人擺了過來。
慕芙蓉打開匣子，瞧著里頭的頭面，滿意地點頭道，“不錯。”
“你滿意就好。”令狐云笑道。
東方悅坐在一旁打量著二人，轉眸看著東方陌道，“這便是令狐家的公子？”
“對啊。”東方陌說道，“我記得之前，父親可是有意與撮合你們的。”
東方悅當下便噴了茶，白了東方陌一眼。
令狐云自然也聽到了，卻佯裝不知。
慕芙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匣子內的頭面上。
東方悅為了掩飾尷尬，也湊了過來，而后看向慕芙蓉道，“這可是最新的樣式？”
“嗯。”慕芙蓉看著她道，“表姐可喜歡？”
“倒是很別致。”東方悅瞧著那可都是純金打造的，必定是花費了不少銀兩與心血。
她抬眸看向令狐云道，“令狐公子當真是大手筆啊。”
“這還是她的功勞。”令狐云看向慕芙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