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金蟾老母快如流光,搶在詹臺亮之前,橫空攔住裂山山開石兩掌,詹臺亮愕然,收手不及,眼前金蟾老母三角眼閃出紅芒:“老爺你。。。”話音被裂陽摧陰掌力截斷,喀拉拉胸前骨折塌陷,身如斷線風箏,橫空飛去混著一道血線,直跌入回廊之內,將回廊木架頂上橫梁盡都撞斷,復砸在回廊石條地面上,泥水四射,石條凹陷,松石喬木被水氣激射,嘩啦啦折斷倒臥,詹臺落英在旁看的心驚膽戰,一瞬移開數丈,躍在回廊殘樁上舉頭遙望,伺機而動。
詹臺亮大驚失色,浮空周身勁氣凜冽,將加身大雨紛紛彈開:“你是哪門哪派,老夫手底不死無名之人?”
張替陵卻不答話,袖內指畫不斷,立時金蟾老母自回廊水污中升空,手舞足蹈間嘶喊道:“藥引子,這賊人看破。。看破陰陽二氣丹。。丹,老爺,快。。。快救我。”半空中嘶喊間,已被張替陵指畫拘執,移至二人之間,橫空斜躺。
詹臺落英抖手十道寒芒沒入虛空,潛行直上蒼穹,自己二足虛點,躍上虛空,在張替陵身后,遍身長出無數觸手,十指不住屈伸,欲趁其不備,和詹臺亮前后夾攻。
“兄第既然不說話,莫怪我無情了。”詹臺亮瞥見詹臺落英位置,心中少定,復看浮空金蟾老母,受了自己兩掌裂陽摧陰掌力,嘴角掛著血線,披頭散發,腮上兩坨肉都不動了,估計一時不死,也成了廢物。
“既然是個廢物,那就別管他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走就是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詹臺亮腹內尋思道。
“爾等妖人在此禍害百姓,葉某今日替天行道,還這一方太平。”張替陵衣袂飄搖。
“好大口氣,既如此,老夫送你去陰槽地府吧,哪里有更多的冤魂,需要你去伸張正義。哈哈哈。。。。”
天穹上,雨幕被劃破,十道小劍,無聲而落,詹臺落英點足后退,急掠中周身觸手合著雙手化作無數枝丫,撲簌簌破空襲向張替陵后心。
詹臺亮袍袖忽張,兩掌齊處,裂陽摧陰,波動虛空。
張替陵二指輕動,金蟾老母身軀向前,奔雷一般撞向詹臺亮雙掌,足下微動,一晃凌虛橫移數十丈,避開身后橫空枝丫,十道若隱若現寒芒,尖嘯如附骨之蛆,破空而至,張替陵凝身大袖卷出,叮叮叮,十道小劍,撞上袍袖化為齏粉。
不妨詹臺落英雙臂化成枝丫卷空而至,自腳至頭,瞬間將張替陵裹成一尊柴垛。
詹臺亮細目成縫,掌力不收,五指成爪,咔嚓透過飛來金蟾老母身軀,順手扯出金蟾老母的元陽丹珠,復雙手一開,金蟾老母一聲慘哼,肢體生生斷為兩節,殘軀血如泉涌,混著漫空大雨,被詹臺亮擲向浮空柴垛。
兩具殘軀如同山石,瞬間在柴垛上撞得稀爛,詹臺落英皺眉:“老爺,仔細我的皮膚。”
詹臺亮更不答話,邁步虛空,身如流光,裂陽摧陰掌,死。
詹臺落英暴喝,身周雨線四散激射間,迅如奔雷兩掌,打在浮空柴垛之上。
“靠。。。”詹臺落英罵出一句臟話,連同柴垛凌空飛出百余丈,只覺雙臂間酸楚沿脈絡傳遍四肢,一冷一熱兩道大力直向丹田襲來,這就是裂陽摧陰么?修煉霸龍經數百年,外道功夫登峰造極,竟然也扛不住這掌力,尋思間只見雙臂枝丫垂首,撲簌簌四散:“我的皮膚啊。。。”眼睜睜看著化成數十丈的枝丫,收回來不足其一,詹臺落英心中火盛,在虛空中蹈足急退大喝:“詹臺老兒,你什么意思?”
“舍不得這兩臂,怎拿得下惡賊。”詹臺亮混不在意,負手凌虛而進,以為這番賊人必死無疑。
卻見纏著那人的枝丫散去后,張替陵仍然負手而立,面色淡然浮空大袖飛揚。立時心中大驚,止步凌空不動,暗思道:“我這烈陽摧陰掌,何時變的如此雞肋。”疑惑間抬手看看,掌心中一抹赤色,一抹玄色,隱隱生輝化為唇齒,發出低語嘶喊,正渴望飲血食魂。
“無知妖人,以為你的裂陽摧陰掌便奈何得了我么?”張替陵大袖忽張,五指向天一攏,周身光輝溢出,如同神人在光明之內,瞬時照亮身周數十丈距離,詹臺亮微微瞇眼。
漫空大雨忽然盡收,張替陵頂上天穹,烏云縱橫結成兩條追逐黑魚,疾旋中將天幕陰云盡皆吸入其間,天際縱橫交擊雷電歸攏蟄伏其內,隱隱光線忽明暗透過翻卷云層,瞬時間兩條黑魚卷起漫空狂飆。
詹臺亮心驚莫名,暗運玄功,護住周身,思道:“今日斷難善了,碰上硬茬了。”一瞥眼間,卻見詹臺落英不知去了哪里,心中更慌,暗罵:“臨陣鼠輩。。。”
“小妖婦,哪里逃?”張替陵袍袖輕動,袖內五指一抓,向著身后遠處,這一把似乎將漫空黑夜抓在手中,隱遁的詹臺落英,暗恨詹臺亮不顧他人死活,將裂陽摧陰掌盡都打在自己雙臂之上,廢了無數修為,更兼其手裂金蟾老母,奪了元丹,這般狠毒,比己尤甚,尋思不如閃人,去赴宴也好,再尋機潛修不遲。不想剛遁出數百丈距離,卻被身后一股無形力道攏住,立時倒飛如流星,看看便要撞進張替陵的闊袖之內,失聲變色大呼:“老爺救我。。。。”
詹臺亮大驚失色,這人修為通玄,只怕不在兄長之下,如不救出棲梧,則今日難逃被擒之命。
正要祭出至寶,忽然一道極細閃光,自追逐黑魚間迸出,無聲擊在頭頂泥丸之上,詹臺亮神樓晃動,眼冒金星,喉頭一甜,張口飆出一道血線,接著黑云氣旋內五道金光垂下攏住周身,云中無數潛伏雷電,奔涌而下,沿著五道金線,無聲轟擊七竅,立時勾動早已潛伏待死的三尸元神,在五輪七脈橫行作亂,詹臺亮腦海中無數欲望反噬,玄功盡去,來不及一聲嘆息,元丹碎裂。
詹臺落英倒飛中看到這番情景,嘆息一聲:“天雷煉獄,老爺完了。”只好閉目認命,張替陵大袖內逸出一道淡淡白光,將詹臺落英纏繞如同樹樁,嗖一聲沒入袖內。
詹臺亮周身火起,焚身在天雷交擊之下,化為灰燼,融入虛空。
張替陵收了詹臺落英,五指伸展,雷光漫入陰云之內,方得自由,立時雷聲震天,閃電在天穹上鋪開一張綿密大網,大雨又復如注,自周身而過。
張替陵只覺胸腹間冷熱接替,身子一顫,噴出一口血來,混著漫空大雨,澆注地面萬物,微微搖頭一嘆,凝神內照,二指曲張間,袖內飄出一尊葫蘆,那葫蘆奔向鼻息之處,砰一聲,開了蓋,一股無形氣,直入重樓。張替陵凌虛晃動,險些墜下地去,得這葫蘆內一氣滋潤,陰陽復振,體內裂陽摧陰之力漸被壓制,穩了身正待去尋徒弟,卻瞥見方才詹臺亮殞身處,浮空一物在漫天雨幕中,隱隱生輝,袖內二指一勾,那物翩然而來,浮在身前不動,原來是一只酒爵,形制古樸遠異當今,一層微微金光在盞體內外周流。
“天火中不滅,神器。”張替陵慘白面容一笑,大袖忽張,浮空金盞嗖一聲入了袖中乾坤之內。

十年三少
今天有雨,好堵又堵,諸位親們久等,想念你們。自這里往后的篇章,已沒有時間細細琢磨了,可能出現某些bug,盡量做一到兩次檢查,時間關系,請諸親大大們幫我記錄瑕疵或不滿之處,等可以交流時,發我發我。。。。。。那首詩,躍馬兄,我還在思考中,或許要等一段時間了,等我想好了,咱們再參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