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黑暗中忽然一道年輕人的急急叫聲傳來。
“青天,莫慌,徒兒們,結坤元三才陣。”
黑暗中人聲漸多,葉孤煙思道:“青天,師父,坤元三才。。。。。。鑒寶會的人么?卻十分不熟。”
“師兄,師兄,你聽。”長空欣喜若狂,黑暗中聽到熟悉的名字,立時探手連扯天賜衣襟。
“嗯,不滅師叔,他們怎么來了?”天賜心中疑惑,出聲接道。
“俄,是啊,不滅師叔怎么進來了?”長空若有所悟,實是在黑暗中待的久了,忽然聽了熟悉之音,忘乎所以。
“再看,再看,師弟莫急。”天賜探手撫慰,鼻息中如蘭香氣繚繞,十分愜意,一邊說一邊思道:“這香味可有點熟悉。。。。。。”
忍不住隨了思緒支肘抬頭觀瞧,黑暗中不能得見,只是心中微跳,不能自己。
“何方高人?”葉孤煙振聲問道,將手中劍斜指向地,反手便可一招制敵,更要防著暗處南海神陀偷襲。
“你是何人,怎么陷進來的?”不滅振聲說道。
“葉孤煙,鑒寶而來。”不明敵友,葉孤煙也不懼怕,葉孤煙就是青城,青城就是葉孤煙,一劍霜寒十方,宇內聞名。
“奧,原來是青城葉掌門,久仰,貧道不滅,路過此地,怎么星月無光,遍布混沌,葉掌門可知緣由。”不滅報了名號,卻不說出天師府底蘊。
“奧,久仰,久仰,這里四海酒樓,被燭龍目反轉黑白,可惜,你也不能離開了。”葉孤煙也道一聲久仰,簡單說明緣由,結尾替不滅遺憾一嘆。
“四海酒樓,燭龍目,多謝葉掌門告知,相逢既是有緣,卻也不急,不知還有哪路朋友也陷入此中?”不滅黑暗中五指探地,運轉玄功,瞬時坤元發動,已探得明白,這一片黑暗中,藏著數十人在內,東邊,西邊,南面,北面,唉。。。。。。看來這里有過一番激烈打斗,已有數十人喪身于此了。
“這里還有諸多豪杰,葉某也不認識,有些心懷叵。。。。。。”葉孤城心中一動,不滅應是友非敵,于是振聲而應。
“葉掌門小心。。。。。。”不滅五指間若有所感,立時提醒,葉孤煙話音已斷,罡氣盈虛,抖手“歸虛斬”輕呼中劃出,啵啵啵數聲連響,葉孤煙振衣而退,腳下地面理石崩裂,碎片橫飛,啾啾啾破空散開,方才所立之處已被韋陀指力擊中,歸虛斬無聲劍氣融了韋陀指力無形而進,南海神陀一擊之間,似覺有物襲來,立時縱身而退,黑暗中已聽得衣袂聲響,原來要趁著葉孤煙和不滅敘話,心思:“再不偷襲,可沒機會了,這人看似多了一個朋友,自己也非其對手,若得手,拿了天荒地老而去,不得手,逃出生天為上。”
此刻縱掠間心驚莫名,暗道:“奇怪,這廝反擊之力怎么無形無動,莫不是我的韋陀指點中了他?”心中暗喜,腳步一緩,歸虛劍氣立時攏身,南海神陀周身一軟,立時知道不妙,急運玄功,方直了腰身,玄功已失,雙腿一軟,噗通跪地,心中大急,又復提調元功,如此反復,轉瞬間周身脫力,修為大半融為虛無,這獨孤九劍,太邪乎了,于是不敢再動,身側勁風忽至,一人探掌按在泥丸之上:“別動,神陀兄,動一動,本公子要你歸西。”
“俄,尊駕何人,為何與我為敵?”南海神陀正抗加身劍氣,不妨黑暗中一人偷襲如電,已制住諸神之首,府藏所在,心子驚跳咚咚有聲,卻不示弱,弱而示之強,兵法有云。
“呵呵,小可東隅桑公子,你記好了,葉掌門,南海神陀在我手上,你來取他首級。”桑公子循聲定位,看看有機可趁,翻過柜臺,出手如電,逮個正著,此時洋洋得意,振聲示好葉孤煙,黑暗中諸雄皆聞,都道這人好運氣。
“你。。。。。。”南海神陀氣極,心道:“若非本尊著了道,殺你十次也夠了。”
“多謝桑公子,這人中了我的歸虛斬,已成廢人,放了他吧。”葉孤煙竟然磊落胸懷,既往不咎。
“這。。。。。。”桑公子聞言一怔,南海神陀成了燙手山芋,示好不成,若殺之,對比之下,自己可成了屠狗之人,不殺,將來可是一個梁子。轉目間已有計較,掌心內力微吐,南海神陀眼冒金星,腦海中一聲錚鳴,嗚嗚嗚嗚,聽不見任何響動,手足俱軟間急道:“你。。。。。。”話音嘎然而止,桑公子掌力過處,毀了自己雙耳,喉舌,眼睛間脈絡。
“哈哈哈,葉掌門皓月當空胸懷,小子佩服,依尊意,已放了這廝。”桑公子一邊笑說,一邊撤了掌力,心道:“你已目盲口啞耳聾,修為盡廢,將來就算能夠恢復一點,卻也認不得,聽不得,說不得,呵呵。。。。。。黑暗中自以為得計,邁步仍蜷回柜后而去。
“多謝桑公子,葉某心領了。”葉孤煙已知桑公子示好之意,卻絕想不到這人陰狠之極,黑暗中,只聽撲通一聲,似乎南海神陀倒地,心道:“歸虛劍下,諸物為空,你必然相抗,奇經八脈皆損,可怪我不得。”
正在凝神之時,“叮鈴鈴。。。,一陣鏑音傳來,伴著叮鈴之聲,話音紛起:“大掌柜,這里有古怪,快退。”鈴聲雜亂,踏踏有聲,漸漸遠去。葉孤煙一聲苦笑,心道:“出不去了。”
果然不一會,那鈴聲又起,黑暗中諸人之聲含著一絲慌亂:“大掌柜,咱們是不是迷路了。”“這黑暗遮斷四圍,有點古怪,大伙兒扎下營寨來,不要慌亂。”一道蒼音,頗具威勢,接著只聞鈴音亂顫,腳步踢踏,嘈雜之聲一過,一切陷入寂靜,想來那人已安好營壘,與黑暗相抗。
“師兄,駝隊也陷進來了。”長空一嘆。
“著啊,這番可有趣極了。”天賜看著墨汁一般黑的周圍,摸一摸懷中懸著的玄天丹青,思道,不知此時作畫,可有功效。忽然想起那次玉津畫里之行,心中一跳,還是算了,誰知這燭龍之目,還有什么玄妙,師父袖內的光芒也被遮住,當真不可思議。
“師兄。。。。。。”長空低聲喊道。
“師弟。。。。。。”天賜幽幽答道。
“俄。。。。。俄。。。。。。”二人都是一嘆,已對黑暗失去了興趣。
旁邊細微一動,侍淵略動一動膀臂,不知時間過去多久,雙臂有些酸麻,卻不敢稍動,心子微跳不住。
“大掌柜不好了。。。。。。”四海樓一層遠處,傳來一陣嘈雜之聲,三人一愣間,皆凝目細聽。